近況報告
讀友們好,感謝你們選閱這本書。
這是(限制級未滿)系列第二部,看過《我是女生》的讀友大概猜得出主角是哪位吧?同樣是比較青春浪漫的愛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歡。另,不久的將來應該還有三劍客最後一位的故事——「秘密同居日記」。(很曖昧的書名吧?)
敬請期待羅!
談談薔的近況。
寫這篇序的時候,我正掙扎於嚴重的感冒之中,前兩天頭痛得夜不安眠,接下來噴嚏、鼻水、咳嗽一起來,只差沒發燒。
可即使沒發燒,也算掛了嚴重病號,坦白說真想一整天在床上睡,要不是怕愈睡頭愈痛,也不會起來寫這篇序。
既然寫了,索性多說說吧。
前陣子,薔又重拾鋼琴。
小學的時候,薔也學過幾年古典鋼琴。拜爾、徹爾尼、哈農……我也跟一般孩子一樣,從練習曲開始扎根基。
我其實覺得挺有趣的,雖說偶爾練習老師交代的作業會很辛苦,為了練琴不能出去玩很哀怨,但當自己又學會一首完完整整的曲子時,那份喜悅又會讓我覺得一切都有代價。
所以,當上了國一,因為課業壓力加重而放棄學琴時,心里也是有些難過的。
不過想想,我既沒音感又沒天分,再學下去也成不了音樂家,算了,以後有機會再重拾好了。
這一過,就是十幾年。
幾個月前,薔辭去工作,目前專職寫作。時間當然自由了許多,隨我任意安排。
此時不學,更待何時?
於是我報名學琴,這一次,認命自己不是古典音樂家的材料,決定學學爵士鋼琴,自娛就好。
我又開始彈鋼琴了,沒有壓力,沒有負擔,自由自在地彈。
因為開始彈琴,所以開始認真地听琴,前幾年,我很喜歡喬治溫斯頓、大衛弗利曼等人的鋼琴C口,他們的琴聲流暢、溫暖、動人。
而現在,我又發現了李雲迪。他是兩千年華沙蕭邦鋼琴大賽的冠軍得主,當年才十八歲。
他詮釋的蕭邦,自然是精準而深邃,可他詮釋的李斯特,卻更感動了我。
李斯特的作品很炫耀技巧,可李雲迪彈起來卻不會給我一種鋼琴機器般一味求快求精的感覺,他的強弱音變化,情感的表現,很打動我。
不知道讀友們有沒有也喜歡鋼琴的呢?是否願意與薔分享你們的感想、喜歡的作品或鋼琴家?
歡迎大家有空寫信到薔的電子信箱︰chimay09@163.net
或到薔的留言版留言︰http://romance.virtualave.net/cgi-bin/book/book.cgi
楔子
月黑,風高。
四周靜得陰森,拂上臉龐的風彷佛也帶著一絲詭魅氣息。
章懷箴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怕黑,非常怕,自從兩年前從一場長長的昏睡中醒來後,她就怕極了那在夢魘中不著邊際的陰暗。
她這麼怕黑,班上同學卻偏偏推舉了她跟另一個男同學代表全班參加試膽大會,與其他高一新生一同進入後山,找到高二學長姊系在某棵老榕樹上的黃絲帶。
這是南方中學每年秋季必會舉辦的迎新宿營活動,學生們在校園里露天扎起營帳,升起營火,帶動唱、玩游戲,然後進入活動的最高潮——試膽大會。
學校的後山成了最佳試膽場所,而高二的學長姊們也毫不客氣地在山路上布置了一個又一個嚇人的機關。
在一個全身雪白的吊死鬼驚嚇之下,章懷箴與另一個男同學走散了,抬頭烏雲蔽月,舉目夜霧蒼茫,天地俱寂,彷佛只余她孤獨一人。
這感覺……和兩年前那場沉沉昏睡太像了,她彷佛再度走入了夢魘之中,眼前大霧迷茫,而她,找不到出口。
她迷路了,辨不清方向,只能焦急地環顧周遭,想呼喊求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救——命——
喉嚨梗住了,她伸手探上喉頭,這才發現下頷不知何時濕潤一片。
是淚——天啊,她真膽小,這樣也哭!
一面倉皇拭淚,一面在心底暗暗責備自己,她邁開微微發軟的雙腿,強迫自己繼續前進。
「嗚——嗚——」
那是什麼聲音?
全身的寒毛聳立,章懷箴繃緊身子,試圖辨認聲音的來源。
「嗚——嗚——」
是夜梟嗎?或者,是……鬼?
不!不會是鬼的,她連忙搖頭安慰自己,就算是鬼也是學長姊們假扮的,沒什麼好怕的。
是的,這一定是他們發出來的聲音,故意要驚嚇他們的。
「懷箴,懷箴——」
是誰?是誰在喚他?
不知不覺絆了一下,章懷箴感覺自己心跳宛如萬馬奔騰,幾乎竄出胸膛。
這聲音,這幽微而深沉的聲音,像她夢里的,像兩年來不停在夢里糾纏著她的鬼魅——
懷箴,你忘了我嗎?懷箴……
「不!不要!」她捂住耳朵,忽然驚慌了起來,「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
懷箴……
「這不是夢,我還醒著,這不可能是夢,你不要喊,不要喊!」縱然現實與夢境同樣一片陰暗,她仍寧可自己清醒著。
怕黑,怕作夢,怕一睡不醒。
陵箴——
「不要!」她開始跑了起來,驚慌失措的、漫無目的的,只是一個勁兒往前跑。
山路蜿蜒崎嶇,她不停地跑,捂著一顆凌亂的心,不停地跑,期間好幾次絆到石頭,跌跌撞撞。
忽地,眼前一亮。
黃絲帶!那系著黃絲帶的老椿樹竟然就在面前,就在距離她不過幾尺之處,臨著山崖勁拔挺立。
她——竟是第一個發現黃絲帶的人?
想笑,喉間逸出的嗓音卻宛若申吟,淚水不爭氣地隨著每一回眨眼墜落。
她緩緩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樹干,踮起腳尖,試圖接近那條系在枝枒上的黃絲帶。
可她太矮,絲帶太高,眼見著它迎風翻揚,卻是莫可奈何。
她透過淚霧瞪視它,許久,忽地一咬牙,顫顫移動步履,讓自己更加接近山崖一些,伸長了手,捉住鮮亮的絲帶。
「啊——」踩空了一顆石頭,她身子一個不穩,眼看就要往下摔落。「救……」
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拉住她下墜的身軀,擁著她,回到安全的地方。
「謝……謝謝。」她驚魂未定,喘著氣,揚起細汗淋灕的蒼白容顏,「謝謝……」道謝的言語逸落風中,她心跳一停,墜入兩汪墨幽深潭。
那是一雙好漂亮的眼,深邃、湛幽,細長的眼睫下彌漫著蒙朧水煙。白茫茫的水煙,淡淡掩去了眸中的神情,可她卻依稀能辨認出,墨潭里潛藏著某種強烈情感。
像是熟悉,又似陌生,彷佛心疼,又如不舍。
他靜靜望她,眼神那麼復雜,復雜而難解。接著,伸出拇指,輕輕替她拭去淚痕。
她不知該怎麼呼吸,「請問……請問我們見過嗎?」是否在某個時空,某個地方,她曾經與這樣一雙眼深深對視,否則如何解釋胸膛里那股強烈悸動?
「我們見過吧?」她細聲問,痴傻地睇著他,看著他深邃的眸逐漸散去水煙,點亮兩簇火苗。
「連女生也懂得用這種方式搭訕嗎?」他放開她,漂亮的嘴角揚起半帶嘲弄的笑弧,「沒想到這個學校也有這樣的女孩子,我還以為到了這里,能少幾個花痴女同學呢。」
花……花痴?
章懷箴嗆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指她嗎?
「我不認識你,同學。而且我想,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他沉聲說道,望著她的眸亮得好燦爛,好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