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他高興,卻無法揮去心內淡淡惆悵。
他雖然沒和薛羽純舊情復燃,但總有一天他身旁會站著一個與他同樣傲然出色的女人。
那女人能與他共效于飛,翱翔廣闊藍天,而她,卻只能永遠躲在角落悄悄悄窺視他——
「但這是我應得的,不是嗎?」垂落眼瞼,她低低自喃,「我不能怨,因為這一切——是我應得的。」
是她應得的,她該認命。
她深吸口氣,頰畔,緩緩畫過淚痕,而耳邊,逐漸回響曾有過的幸福快樂。
究竟怎麼樣嘛?
還沒呢,等我先嘗嘗這道烤女乃油白菜。
不行,你不先說就不讓你吃。
還沒全嘗過要我怎麼評論呢?
肯定是令你食指大動吧。不是我自夸,我煮的東西可是人間美味,從前在孤兒院時,只要輪我當值煮飯,那些弟弟妹妹都搶著吃呢。
再來一碗,水藍。
水藍,水藍,水藍……
聲聲句句充滿感情的溫柔低喚,拉扯她的心陣陣抽痛。
無情,無情,你真忘了我嗎?
「水藍。」
可她卻還深深記得他,到現在還仿佛能夠清楚听聞他溫柔和婉的呼喚——
「水藍。」
那深情的呼喚如此清晰,明透。
「水藍。」
宛若正在她耳畔回旋——
她一顫,驀地睜開眼瞼,星眸一揚。
映入眼瞳的,竟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兒。
是他,是無情——
怎麼可能是他?
她怔怔望著,望著捧著一束花的他,那白色的花朵雅致芬芳,正是清麗的香水百合。
一顆心強烈震顫。
「我想,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所以——」他低低說道,嗓音沉合、沙啞,像壓抑著什麼。
她怔怔听著,心髒緊揪,茫茫然凝眸著他,星眸氤氳朦朧水霧。
而他,同樣凝望著她,墨潭深逸靜謐,浮沉著難以看透的光影。
那總是在夢中與她悵然對望的深邃墨潭,她總是參不透的深邃墨潭——
她忽地看懂了,滲透了那深沉闊影下幽然隱匿的思緒。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
香閣掩,眉斂,月將沉。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她看透了,看透他潛藏得最深的思緒,看透他的心,他的靈魂。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清淚,不知不覺碎落滿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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