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藉酒裝瘋吃她這女敕豆腐!?功夫還差得遠哩!要她從二十一世紀跑來這兒當陪酒公關,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別走!」吳作良拉住不悅想走的沈雪子,說︰「爺們今兒是見你長得俏又有膽識,看你面子不砸場,又捧你場子,怎麼說你也該陪爺們痛快喝幾杯。」
「想要姑娘我陪你喝酒嗎?」沈雪子露出不善的笑意。
「醇酒少了美人,豈不是件憾事嗎?」吳作良醉語。
「嘿!嘿!要本姑娘陪酒?成!我怎能折煞你的美意,害了諸位大爺的酒興,本姑娘就陪你喝個痛快。」沈雪子爽快地抱起酒壇,打開壇蓋。
甭說呂家父女瞠目結舌,雷震也一副大開眼界地瞪大眼珠子,這會是他未來的老婆沈雪子嗎!?
沈雪子的豪爽,引起一幫兄弟的吆喝叫好。沒想,這丫頭真將命給豁出去了,跳上桌子,倒栽壇口,將滿滿一壇女兒紅淋滿吳作良全身。
這「酒浴」洗得吳作良狼狽,血脈僨張,且怔愕了所有人。
唯有雷震幾乎要拍手叫好,這才是他的好雪子。
「吳大爺,這酒浴是小女子特別招待的,別人可是沒有的哩!」沈雪子還故作俏皮地挑釁。
「將這家客棧給我砸了!」吳作良勃然大怒。
幾名嘍羅應聲翻桌,正想大肆搗毀時,雷震縱身跳出,制伏兩名嘍羅。
「迎賓客棧豈是你們這幫無賴撒野的地方,不想缺胳臂斷腿的話,最好馬上給我滾出去!」雷震嚴厲警告。
喲!看不出這老男人也有兩把刷子,沈雪子訝然。
「哪個道上的?敢管大爺的閑事?」吳作良有些驚怯。
「我不知道在益州,哪個道才算響亮,搬得上台面!不過,一旦動了我老婆,就算第一大幫派,照樣打得你們滿地找牙。」雷震發覺自己倒像是武俠小說里救美的英雄。
赫!誰是你老婆來著?待會再找你算帳!不過,沈雪子還真不得不感激他挺身而出為她撐住場面。
「你想唬誰?在益州,我吳作良橫著走都沒人敢說話,就憑你這小角色,也敢在我面前囂張?」吳作良不屑。
「那大概你還沒嘗過爬著出去的滋味,今天就讓你嘗嘗哭爹喊娘,滿地找牙,爬著出去的滋味。」
雷震話甫落,先發制人,一套干淨俐落、行雲流水般的空手道漂亮拳路,打得那幫惡棍狼狽不堪,跪地求饒。
「這是哪家拳法?」吳作良叫痛。
「怎麼這樣就昏了,不是告訴過你這是空手道嗎?上回在畫攤你白挨了?」沈雪子得意不已,這場漂亮的架,她可也使了些力。
「以後,別讓我再見你們進迎賓客棧。」雷震警告。
「還有那個畫攤,要讓我知道你們再找他的麻煩,即使掀了整個益州郡城我都會將你揪出來。」沈雪子補上話。
吳作良這幫惡棍,哪敢說個不字,果真讓沈雪子戲弄得如狗似的爬出客棧。
「雷震,沒想到你也有兩下子!」這可是沈雪子第一次對他的激賞。
「沒兩下子,以後怎麼馴服你這難纏的野丫頭。」
「喲!跩起來了。」沈雪子沒好氣的說︰「剛才干嘛說我是你老婆?咱們八字還沒一撇哩!」
呂家父女滿心感激,卻仍憂心吳作良那幫惡徒沒那麼輕易死心,恐再尋上門。
「呂老爹,你放心,有雪子撐著,他們不敢再找上門的。」雷震語帶調侃。
「謝謝你看得起哦!」沈雪子沒好臉色地瞥他一眼。
不消一盅茶的光景,灰頭土臉的吳作良突然帶了那票狐群狗黨沖進客棧,嚇得呂寧兒花容失色,呂逢雨全身打顫。
「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剛才吃的苦頭還不夠嗎?」沈雪子訝然,他們居然還有膽子找上門?
突然,吳作良領了一幫人,二話不說咚地跪了下來,教沈雪子及雷震嚇了一跳。
「求兩位大俠收我們為徒吧!」吳作良磕頭哀求。
兩人傻眼,愣了半晌,禁不住噗哧一笑!
天底下居然有這碼事?居然從二十一世紀跑到漢朝開堂授課,搞起武館來了。
真要收了這些徒子徒孫,豈不成了空手道及柔道的開山始祖了,那時空不亂了才怪哩!
第五章
沈伶秀這一病躺了七、八天,也不知是真是假,整日病懨懨的賴在床上,沈祖先得賣畫照顧生計,無法全心照料妹妹的病情,只有苦了呂寧兒。
「伶秀,飯菜都煮好了,你哥回來,熱過便可以吃了。」呂寧兒匆忙交代,準備趕回客棧幫忙生意,這數日來,她便是這樣無怨地兩邊忙。
「寧兒姊,你不等我哥回來嗎?」沈伶秀探問。
「我……客棧的生意還得回去幫忙。」呂寧兒不自在的回話。
「其實……其實我的病早就好了。」沈伶秀翻身下床,調皮地在她身邊蹦跳的繞了一圈。
「那你……」呂寧兒有些不諒解。
「人家就是想多吃你燒的菜嘛!」
呂寧兒輕責地瞪了她一眼。
「其實人家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為了我來燒飯的。」沈伶秀努嘴,吃味地說。
「你人不舒服,你哥是個男人不方便,又要照顧生計,我當然要來照顧你。」
「我知道你始終把我當成是親妹妹,你也是真心來照顧我的,但是,你更是為了照顧我哥而來的。」沈伶秀曖昧地笑說。
「我……」
「我什麼我?你不就是怕我生病,沒辦法下廚,擔心我哥餓著了?而我這妹妹就沾了光,有了你這位好姊姊服侍。」
「胡說!我能為什麼而來?不全為了你?瞧你說的這麼沒良心。」呂寧兒嗔罵。
「我要是沒良心,就不會裝病了。」沈伶秀對她戲譫的眨著眼,說︰「人家是幫助你制造一個機會表現,好讓我哥感動;你不感激人家,還罵人沒良心。」
「我……」呂寧兒不知如何回應,只怕沈祖先還不懂感謝呢!
「我哥是呆頭鵝一只,有這麼好的姑娘對他好,還不曉得要把握!」
「伶秀,我和你哥哥並沒有什麼,我們之間就好像……好像我跟你一樣,況且……況且……」呂寧兒心頭黯然,她清楚,在沈祖先心底只有丁素素一人。
「況且,我哥的心底早有了丁素素,對不對?」沈伶秀一語道破,又說︰「坦白說,我並不討厭素素姊,但丁老爺嫌我們家窮,門不當,戶不對,就算素素姊真的喜歡我哥,八字還是永遠都撇不上的。」
「其實……」呂寧兒想著,如果他們真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話,她會衷心祝福的,畢竟,愛情是要兩情相悅,而非一廂情願。
「其實,我倒希望你做我嫂子,就不曉得哥是怎麼想的,放著你這麼溫柔、體貼,處處為他著想的姑娘不愛,偏偏去喜歡上那個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千金小姐。」沈伶秀為她叫屈抱怨。
「伶秀,感情這東西是很難懂的,不是身份地位所能衡量,更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有多少的回報,有時,明知是得承受沒有結局的痛苦……」呂寧兒感到戚然酸楚。
「人家都十八歲了!老說人家不懂得愛情。」沈伶秀噘嘴咕噥,又說︰「你對我哥,就像我哥對素素姊一樣,明明心底想著那人,卻又不敢大膽表白。喜歡一個人嘛!其實很簡單,你就明明白白告訴他,至少讓對方知道你喜歡他,勇敢追求,總強過默默為人家付出,而人家還不懂得感激呢!」
沈伶秀有著傳統擺夷姑娘,開朗、活潑、敢于追求心愛男子的豪放個性,但對于內向、羞于表白的呂寧兒而言,唯有默默付出,才是她對愛表白的方式,她的愛情只是那麼可憐、孤獨的活在自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