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誰叫我那麼倒霉呢?跟到這種主子我可真是不幸。」靜君掙扎地站了起來,顫抖地將帳本拿起來,然後以極為困難的腳步移向書房門口。但是她此時雙足叉酸又麻、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咬她一般,腳下一個不穩便欲跌跤,當她的臉快要踫到門檻的時候,突然一只溫暖的手將她抱住、拉了起來︰「你要表演摔跤我是沒有意見,但是你手上
的文件可是不得有失的,拜托你走路小心點好嗎?人受傷了是不打緊,文件可不能有絲毫的損傷。」出手救她的人正是齊逸軒,他一見到靜君的步伐不穩時,便早有心理準備,所以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出手抱住她。
靜君離開了逸軒,臉色紅潤地望著逸軒,當她一接觸到逸軒的眼神時,稍微愣了一下隨即便離開書房了。
而逸軒望著靜君離去的身影,他心中萬念起伏,當他抱住靜君的時候,分明有股清淡的香味自靜君身上傳來,那股清幽的香味令逸軒感到心中一蕩,一個男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那種特殊的香味呢?而且當他的手踫到靜君的身體時,似乎有踫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只是那是什麼逸軒一時還無法想出來罷了。
當靜君按照逸軒的吩咐,將帳本送到正廳後交給老爺,而且到廚房端了杯參茶送去給逸軒,她來到廚房外時,突地見到一各年幼的孩童正坐在地上哭泣著,口日聲聲地要找媽媽。
靜君眼見這名小孩年紀尚幼,穿著又不似是幫里面的人,一個娃兒怎麼可能進人天齊幫呢?她懷著滿月復的疑問,便將參茶放在一旁,來到這小孩的身邊拍拍小孩的肩膀。
「你是什麼人?」小孩見到穿著小廝服裝的靜君,眼中含淚的問道︰「你叫我做什麼?」
靜君瞧了瞧四周,確認沒有人之後她小聲他說道︰「弟弟一你在這兒哭什麼呢?為什麼哭得這般傷心?你的父母親人呢?怎麼不在你的身邊呢?」
小男孩听到穿著男裝的靜君,所說出來的口音竟然是女的,他登時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哭道︰「我媽媽他被冤枉是偷寓帳本的賊,現在被關在後院,幫主就要殺了她。我不要、我要媽媽啦!」
「為什麼你媽媽被指稱為賊呢?」靜君好奇地問道︰「她為什麼要偷那帳本?」
「我媽媽才沒有偷帳本呢!」小男孩回答道︰「那天我和媽媽到魚池邊去玩,她發現到有人鬼鬼崇崇的進人幫里放些重要文件的地方,她先將我藏在暗處,然後她出聲示警,結果那人反而將我媽媽打昏在門口,並且趁機逃走。等到我媽媽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綁起來,以盜取帳本之罪名清處了。姐姐——我瞧你好像是幫里的人,你可以帶我去見媽媽嗎?」
「這……我剛來到幫里沒多久,對于環境我還不大熟悉,更別說是囚禁你媽媽的地方在哪兒了。」
「難道要讓我媽媽就這樣白白被殺嗎?」小男孩憤憤不乎他說道︰「姐姐,我原以為你是好人,結果沒有想到你也是那種貪生怕死的大壞蛋,不敢帶我去你就明說嘛,何必編那套理由來哄我,你不帶我去也成,我自己去找媽媽!」
「等等——」靜君將小男孩拉住道︰「你不是天齊幫的人,隨便亂走,一旦被其他人逮到,會被以為是奸細的,」
「放開我啦。」小男孩死命地踢著︰「你這臭女人、快點放開我啦。我要去見媽媽、我要見媽媽。」
「你這麼沖動,只會讓你媽媽死得更炔!」靜君冷著臉色
伸喝了一聲說道,「我警告你,你再這般鬼叫鬼吼的話,我就先讓你去地府等你媽媽。」
或許她生氣時起真有喝阻的作用吧。小男孩立刻住口不鬧,乖乖地听從靜君的‘指示’。
「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找到你媽媽,但是能不能救得了她的死劫,我就沒有把握了。到時就只能看你的說辭能否讓幫主和來人相侍了。」
「姐姐,你有辦法讓我見到媽媽?」
「有一個人可以辦得到。」靜君咬牙說道︰「他有絕對的權威可以做到這件事。如果他肯幫忙的話……
「那我們去求他,請他幫我媽媽。」
「你不成,這事由我來就行了,你暫且在這兒等我吧,記住別再哭呀鬧的,結果如何我會盡快通知你的,」說完,靜君拿起杯子往書房走去了。
「靜君,我發覺你的手腳真是慢那!」逸軒見到靜君終于端茶回來,笑著就道︰「我以為你在庭院里迷路了?正想要到庭院里去找你呢?」
靜君將茶放在逸軒的桌上,然後轉身便坐在自己那小桌案去,心中直盤算著要如何向逸軒開口。
「你怎麼了?為什麼好似有滿月復心思呢?」逸軒關心地問道。
「少爺,听說有位被指為偷取帳本的女子即將禮處刑了,是真的嗎?」
「原來你是指這件事呀!沒錯,的確有這回事。沒料到你的消息竟是這般的靈通,誰告訴你的?」
「少爺,您能告訴找,那女子現在被關在那兒嗎?」
「這不成。她可是重犯,怎麼可以隨便和他人見面呢?而且——你見她做什麼?」
◆◇◆◇
「這名女子是冤枉的,她是發現到有人入侵,所以才出聲示警的,您為什麼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便要將她處死呢?」
「靜君,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冤枉的?她是在你尚未進來工作的時候,便犯下了這等罪刑,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完全不了解,你憑什麼說她是冤枉的?」
「是她的兒子告訴靜君的,靜君見到那小孩子語出真摯,想必一個小孩應不致說謊才是,所以靜君答應讓他見其母一面,並替其母申冤。少爺,你不要說要給靜君禮物嗎?靜君所要的便是您將此事重新查明,並讓他們母子見面。」
「倒挺好心。挺會算計的嘛!只可惜這件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的。靜君,不是我不通情理,不讓他們母子倆見面,而是此事實在關系重大,我不得擅作主張呀!」
「只要少爺一聲令下,有誰敢對少爺的話有意見呢?」
「你別把我想成萬能,這件事由父親全權處理,我實晚置喙的余地。靜君,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靜君見逸軒表明不願幫忙,她心中氣苦,低頭凝思淚水跟著掉了下來,整張寫滿字的絹紙全糊成一片。
「你不要動不動就用哭泣這一招嘛!」逸軒見到靜君那淚汪汪的模樣,他舉雙手投降道︰「……好吧!我答應你,向父親進言便是了,只不過成功率不高,你別抱著太大的希望。」
靜君听到逸軒終于答應了,心里喜不自勝,‘早知道我就用這招便成了,也不用浪費我這麼多的精力寫字’
當日晚上,靜君帶著小男孩隨同逸軒來到關那孩童的母親之處,讓他們母子做最後一次的會面。
「靜君,這可是我向父親死命討來的。你這下應該相信我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了吧。」
靜君回報以甜甜她的笑,而她身邊的小男孩則月兌口而出主沽直︰「我這位姐——」他話才說到一半而已,便被靜君用手封住他的嘴巴,以免他再扯下去。
「解——什麼解呢?」逸軒疑惑地問道︰「靜君,你為什麼不讓他說下去?」
靜君搖手,將逸軒往前一推,示意他只管帶路,其他事情就別管了。逸軒雖然感到好奇,但一時也不考慮那麼多,便帶著靜君等人來到目的地。靜君對小男孩指著他母親的住置,意指要他去見母親,而她本人則是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