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初時期,此時正當各路軍閥互相為了自己的領域,而紛戰不休之時,身為知識份子的讀書人,向來便被視為國家救世主,而他們希望能將自己所知所學,日後能奉獻到國家社會上,改變目前的亂象,以求得一個人民能平安生活的‘現代烏托邦’。
而政局紛亂的時刻,上海有二大幫派也恃機崛起,它們分別是︰由齊天磊所創立的天齊幫,以及由龍楓所領導的淆龍幫,這二大幫派之主互為朋友,是年少時期的生死之交,當他們各據一方之後,雖然較少來往,但是彼此之間的情誼尚有。
天磊下有二子,分別是哥哥齊逸軒、妹妹齊逸樓,逸軒個性沉穩內斂,做事公私分明、嚴正不阿!而逸樓則是溫柔和婉,多情易感,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典型的宮家千金小姐。
而龍楓僅生一女,名為幼雪,目前正在南京念書,極少回家。雲也柔、風亦輕,願將滿月復情思寄浮雲,托輕風,化成千絲萬縷,寄予遠方我想念的你……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填尤處話淒涼——」一名清秀的女學生正坐在涼亭背著下堂課要考試的詞,她那滿頭鳥黑亮麗的秀發,扎成了兩條麻花辮子,抬頭望著百里無雲的天空︰「唉,難得這麼好的天氣,秀麗她們都要出去玩了,而我卻還要為了下堂課的考試誰這兒背誦,天啊!這就是我的大學生涯嗎?整天背書、考試的,連一點約會的時間也都沒有,這樣一來,我還能有羅曼史嗎?真是的……」
正當她大嘆自己大學生涯毫無‘情趣’可言時,另外有一名男生向她走了過來,笑著對她說道︰「幼雪,你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些什麼呀!就快要到鳳凰花開的季節了,你不打算送那位‘最愛的’徐奧鉤學長禮物嗎?」
幼雪尖著回答道︰「正傳,你少在那邊說風涼話了,我送不送奧鈞學長禮物關你什麼事,要你來多嘴?」
「喲!我關心你,才特地要來告訴你奧鈞學長的‘活動範圍’呢?你竟然對我這‘情報員’說出這種話?」
「學長的活動範圍,我會比你不清楚嗎?」
「是!你是應該比我還清楚沒錯,你每天準時送早。午餐,下午還特地送上茶點。但是就是沒膽告訴學長,這一切的‘禮物’都是你這位情痴姑娘送的。」說完,正傳對幼雪做了個鬼服︰「所以呀!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你這號人物,你的一切努力根本就是做自工嘛!」
「我高興、我愛,行嗎?正傳,如果你是特地來跟我說這些閑話的,那麼請你離開吧,我下堂課還有考試呢!」
「是不是魔鬼秦的課?」
「嗯!你怎麼知道呢?你和我又不是修同一堂課的!」
「你別忘了,我可是有‘萬事通’的名號喔!版訴你吧,魔鬼秦今天不會來上課了,因為他家中突然出事,他臨時無法分身,橫豎他只是個客席教授,所以捎個信兒來便可以免課了。怎麼樣?對你而言,這可是個有用的消息吧?」
幼雪一听到教授不上課,她高興地像什麼似的︰「你說的是真的?你可不能騙我喔?」
「放心!我向來不販售假情報給人的!」正傳拍拍胸脯說道︰「不過咱們還是得公事公辦,這樁消息是我辛苦得來的,你可也得給我些回報吧!」
「哼!死要錢的‘錢鬼!’好啊,這次的情報賣我會給你的,而且還是包君滿意的回報,讓你一見你心中最愛的校花︰皮菁樺,得以償宿願,讓你別再擁著菁樺的‘畫像’人眠如何」
「你……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她——」
「拜托,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們政治系的人那麼笨嗎?」幼雪笑著說道︰「菁樺可是我的‘良好’室友,她身邊有那些人追求她,我可是了若指掌的,唉…誰叫我的人緣這麼好呢?有時我自己都會感到煩呢!」
「幼雪,你別吊我胃口嘛,這樣吧!我這次作個虧本生意,這消息非但不用錢,而且還連帶加上奧鈞學長的‘行走路線’。我相信你應該知道,畢業生離開禮堂之後,有一段‘回憶之路’要走吧!而且這一段路上都沒有任何的學妹,
學弟送行,是畢業生之間的談心之路,你可以趁著這時候向他表白,到時我會替你安排的。怎麼樣,夠朋友的吧!」
「少哄我!如果真是學弟學妹不能送行,那麼我怎麼可能見到學長呢?」
「我可是學生會會長,我說有辦法就是絕對沒問題!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不過——幼雪我有件事不明白!
「什麼事嗎?世界上還有你正傳所料想不到的事情,這可真是稀奇了!」
「少糗我!咱們說認真的,那個奧鈞學長雖然長相不差,但是他實在太花心了,我真搞不懂,你每天這樣為他送菜,送餐的,他根本就沒有惦記著你這號‘情種’,這樣值得嗎?"
「我認為值得呀!」幼雪合起書本,抬頭說道︰「只要能見到學長快樂地享用那些餐點,我就感到滿足了!」
「莫是想不通你們女人心!」正傳搖頭說道︰「反正我再說什麼,你也听不進去了,好吧!既然你真的喜歡他,就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吧,錯過了這一次,日後你想見到他可能就難了!」
幼言听完正傳的話之後,點了點頭,或許只能相信正傳了。如果她錯過了這次的表白機會,可能這一生中再也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意了!
幼雪‘意外’地得到了一課空堂,她回到了自己住有的地方,一進門便見到菁樺正俯在桌案上寫著信。
幼雪來到菁樺的背後問道︰「菁樺,你沒課了嗎?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呢?」
「……」菁樺似乎沒有听到幼雪的話,她依然自顧自地寫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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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雪笑了,心想︰「是為給誰呢?為什麼這般全神貫注地。好!讓我來瞧瞧你寫信給誰?」
她躡手躡腳地將菁樺擱在一旁已然寫好的信封拿起,大聲地念遺︰「致未婚夫徐奧鈞!」
一念完,幼雪整個人臉色都變成青綠色了,而菁樺此時才抬頭看到幼言拿著自己所寫的信封,臉色難看地站著。
菁樺笑著傘回信封︰「幼雪,你何時回來的呢?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拿我的信封做什麼?」
幼雪有好一半晌腦筋一片空白,過一會兒之後她才開口說道︰「菁樺,奧鈞學長是你的……」
「未婚夫呀!」菁樺燦然地笑著說道︰「這樁婚事是我父母替我訂下來的,我們及早以前便指月復為婚了,當時我雖然知道有一位未曾謀面的夫婿.不過卻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前些日子我回家的時候,爸爸才將這人的名字告訴我,真巧!我原本是要回去稟告父親,叫他遲掉婚約的,可是沒料
到新郎便是我的奧鈞!」
「你的奧鈞?」幼雪拐住了,菁樺用這種稱呼代表什麼呢?
菁樺險也因為害羞而泛紅,「是啊!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和奧鈞……是很好的朋友!」
她頓了頓,「其實,我打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便被他卻超凡的氣質、懦雅的談吐給深深吸引住了,只不過他身邊一直有著無數的女孩子向他獻殷勤,我不敢向他表白我的心意,直到我和你一起修化學的那天……」
幼雪听到菁樺訴說著,她才猛地想起,是啊!那天本來自己是打算要向學長表白的,但是因為害怕被拒絕,所以她便請菁樺代她轉送情書,可是奧鈞學長那兒卻是全然無動靜,那時自己以為是無望了,奧鈞學長根本瞧不起自己,可是如今……難道……自己竟替人作嫁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