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少爺,有事嗎?」她笑得有些勉強及……害怕。
??「沒有,只是順道來看看堂嫂。堂兄昏迷不醒,我怕堂嫂寂寞。」他的口氣充滿了婬穢。
??憐幽捉緊桌腳,有些顫抖。
??「不必了,我很好,感謝堂少爺的關心。如果沒什麼事請至大廳,我隨後就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會蜚短流長的。」
??「怎麼會沒事呢?在大廳里很多事都不方便,就在這兒好了。」慕容義飛壞壞地笑了,那邪惡的眼神令憐幽渾身打顫。
??「請你自重一點,堂少爺。」憐幽強作鎮定,擺出慕容少夫人該有的威嚴。
??「慕容雲樵早就是半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我不懂你還守著他做什麼?慕容雲樵有的,我也有。他有萬貫家財,我也有;他有勢,我更有。他現在這樣,難保將來慕容世家不歸我所有。更何況,我比他還強健,他不能滿足你,我行呢!」他輕佻地盯著憐幽全身上下瞧。
??憐幽氣憤地漲紅臉。「你……你怎能如此厚顏無恥,他是你堂兄,我是你堂嫂啊!」
??她繞過桌緣,往床邊移動。她顫抖地握住床上的慕容雲樵的手,緊張害怕的她,並沒有發覺到自己握住的是只溫暖的手,而非以往的冰冷的手。
??慕容義飛笑了起來,有著輕慢與不屑。
??「堂兄?哈!從小到大我听的夠多了。夠了!堂兄算什麼?他不過早我幾百天出生,就注定一切都要比我佔優勢?我不像我那老爹,晚了個一年就甘心屈于慕容驥麾下,我不會那麼孬!我只想拿回我該得的。沒道理我晚他出生,就活該守慕容世家微不起眼的那丁點家財,而讓慕容雲樵坐享其成!誰勝誰稱王!活該老天要亡他慕容雲樵。哪!我說,小美人,你不妨也順了天意,投入我的懷抱,我能滿足你,無論是享受或義務。」說著,慢慢向憐幽靠近。
??「你別過來!」憐幽大喊出聲。
??「如果你這是欲迎還拒,那麼,很好,你成功老」
??「你再過來,我就喊了,到時,家丁沖進來,看你臉往哪里擺。」
??「好啊!你喊。觀眾愈多,也許愈能撩撥我的興奮。」
??「無——恥。」憐幽氣得滿臉通紅。還沒來得及喊出聲,慕容義飛就潑她一桶冷水。
??「你喊啊!如果在東院‘正浩樓’的聲音能傳到西廂房的話。」說著,得意地笑了起來。
??「不可能!阿初和小嵐都在外面……」憐幽的信心有些動搖,頓時有四面楚歌之感。
??「如果你不信,你喊呀!」慕容義飛逼得更近。
??憐幽一面拼命往床上縮,一面聲喊著︰「小嵐,阿初……來人呀!」
??顯然事實如慕容義飛所說,沒人听到她的喊叫聲。慕容義飛笑得更得意,人也跟著逼近。
??憐幽絕望了。「你再過來,我就自盡!」
??慕容義飛一愣!隨即笑出聲。
??「在慕容雲樵房內自盡!人家還以為是他病危發瘋而手刃妻子呢!」
??「你胡說!」
??「我是唯一在場的證人啊!」
??「你好卑鄙。」憐幽再也忍抑不住淚水。
??「何必拒絕呢?我說過了嘛!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寧願死!」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真是純潔聖女?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也不過是殘花敗柳罷了!惹毛了我,我讓你好看!」
??說著,他撲向憐幽,一把攫住了她。她掙扎,糾纏的兩人扭成一團,這一來一往間,憐幽被絆倒,重心不穩地跌在床上,倒在渾厚的胸懷里。猛然驚覺,慕容雲樵尚昏迷在床。
??「你……住手。你堂兄是病人,不要打擾他!」
??「好啊!只要你乖乖就範。」
??「為什麼你要這樣?為什麼不能體恤一下慕容家,為什麼不能放過我?」憐幽哭喊出聲。
??「我只不過是想疼惜你罷了。干嗎看得這麼嚴重?這種事,自古以來就是男女間一種表達情感的方式,也許你會迷戀上它,而反求于我呢!」
??「無恥!」憐幽感到全身虛月兌,口干舌燥,聲音有些無力。天!她可不能昏厥過去,讓他得逞,而使慕容雲樵蒙羞。
??她跌坐在床,雖虛弱卻強自振作,瘦弱的身軀已搖搖欲墜。大熱天的,她竟覺得冷。驀地,她被摟進一個寬厚的胸膛,頓時,氣氛凝結住。
??「你說的對。你有權反駁你既成的命運,但,不包括接受你的堂嫂吧!」
??冷冽的聲音發自于憐幽頭頂上方,憐幽驚訝地往上望,望見一對深邃的深黑眸子。
??「堂兄?!」慕容義飛的臉倏地慘白。
??「你!」憐幽驚詫得不能言語。只見他回給她溫柔的微笑,她頓時覺得安心,竟在他懷中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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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檀香彌漫了整個屋室,裊裊上升的輕煙蒙朧了屋內的擺設,讓人有著置身仙境的錯覺。
??憐幽輕吐一口氣,緩緩地睜開雙眼。下意識的,她偎向身旁寬厚的胸膛,卻撲了空。
??「雲瞧!」她月兌口而出,沒注意到已直接喊出慕容雲樵的名字。上午的記憶倒帶似的映入腦海。對了!他醒了!那,現在他人呢?還有,慕容義飛呢?
??「你醒了?」羅幔被輕輕拉開來,慕容雲樵將羅幔輕輕地垂束掛在床的兩側,溫柔的眼眸笑望著她。
??憐幽不禁睜大了雙眼。他真醒了!老天有眼,慕容世家有救了!
??她感覺看著自己的眸子是如此攝人,自己仿佛被牢牢釘住了般。臉沒由來的一陣燥熱。她忙別開臉,動作之迅速,令她有些頭疼。她扶住頭低吟一聲。
??「怎麼?還不舒服嗎?」慕容雲樵關心地問,聲音溫柔。他坐在床邊,扶住憐幽,但憐幽掙月兌了。
??「我沒事。」憐幽甩頭拒絕慕容雲樵的關心,仍沒正眼瞧他。猛地,她想起他大病初愈,忙轉身盯著他的臉詢問︰「你呢?你怎麼樣了?」
??她著急的神情,把她對慕容雲樵的關心顯露無遺,這激起了慕容雲樵的柔情,他情不自禁地捉住她的柔荑。
??「我沒事,倒是你,身體虛得很。看來,我得吩咐廚子多炖點補品替你補一補。」
??憐幽臉一紅,想掙月兌慕容雲樵的手,但沒成功。
??「能不能……」憐幽有些別扭。
??「嗯?」慕容雲樵湊近她,更加深她臉上的紅潮。慕容雲樵突然很想逗逗她。
??「能不能……請你放開我?」
??「不行。」慕容雲樵斷然拒絕,得寸進尺地將憐幽擁入懷。
??這麼霸道!憐幽不禁愣住了,忘了掙扎。
??「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慕容雲樵月兌口而出,原是玩笑,而後驚覺,這竟是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渴望。
??「慕容公子。」憐幽恢復了意識,又開始想掙月兌。
??「我喜歡你剛才的稱謂。你剛才不是直呼我的名字嗎?再叫一次。」慕容雲樵順了憐幽心意,讓她離開懷抱,但雙手仍緊緊環住她的腰。不意外地,看見她臉上的酡紅。
??「別這樣……」憐幽嬌嗔,眼不敢直視慕容雲樵。他已肅容完畢,白衣長衫,他也許並不強壯,卻是精瘦攝人。看來溫文爾雅,劍眉星目卻又道盡了他的不馴。這樣的男人,她怎敢妄想匹配?他醒了,或許該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