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同學,你……的右邊頸部有吻痕!」
吻痕?
呆愣了三秒後,向申宇登時覺得自己的腦漿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灑出來,全身彷佛被炙熱的岩漿所燙紅。
跋緊用右手遮去女同學所指的地方,左手再拿起課本及外套,向申宇一刻不停留地沖出了教室,留下一臉呆滯的女同學。
「向同……」
她們幾個原本的目的是要了解向申宇是否交了女朋友,不過見其羞赧的模樣,她們不用問也知道結果。
而沖出教室的向申宇第一個想到的是——左奕杰!
*****
好不容易在舊教室後面找到左奕杰,向申宇隨手丟掉手上的書本、外套,跑到左奕杰的面前,揪住他的領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彼不得平時偽裝的冷漠,向申宇氣急敗壞地質問左奕杰。
他為什麼要在他頸部留下吻痕?難道左奕杰不知道這樣做會造成他多大的困擾?
他一點也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想築起一個堅固的防護網,讓自己安全地躲藏在里面,不受任何人的傷害,他也不想傷害任何人。
「這是什麼意思?」
左奕杰這樣的舉動行徑代表什麼意思,他真的不懂。
枉費他昨夜還對左奕杰心存感謝,突然之間,向申宇覺得自己非常愚蠢。
狼就是狼,永遠不可能變成溫馴的小貓。
只因狼嗜血的本性永遠無法改變。
「做什麼?」
左奕杰悠然地抽著手上的香菸,任向申宇抓著他的領口,也不急於掙月兌,臉上依舊一臉無辜,刻意略向申宇的憤怒。
「做什麼?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你……你為什麼要……」
除了他,還會有誰?但要向申宇說出吻痕這兩個字,他卻怎麼也說不出這令人羞赧的字眼。
「哦……你說這個啊!」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左奕杰的右手也順勢地撫模上向申宇留有吻痕的頸部。
輕柔覆上的手掌就像帶著電流一般,讓向申宇不由得全身一顫,趕緊放開抓住左奕杰領口的手,緊張地退離了奸幾步。
「哈哈……我有這麼可怕嗎?還是怕我咬你?」
狂傲爽朗的笑聲帶有極度的自信,左奕杰的一雙眼眸登時泛起如獵人般的光芒,讓向申宇瞬間覺得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無法回應,向申宇只有沉默直視著左奕杰,只因他覺得他說的話一點也不好笑。
此刻的左奕杰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向申宇深覺說不定自己在下一秒真的就有可能被左奕杰給咬死。
縱使向申宇知道左奕杰這個人對他而言是危險人物,但他卻又無法自主的被他吸引住目光。
彷佛困於羅網中,急於想逃月兌,卻又矛盾的想要被束縛。
「你不是想要改變嗎?」精明銳利的眼瞳早已看穿向申宇所有的想法,左奕杰卻不急於點破。
不過,必要的手段仍是要實行。
「呃……」還沉淪於思緒中,向申宇怎麼也跟不上左奕杰話題的改變,但卻又在完全听進左奕杰的話時,內心忍不住掙扎。
沒錯!他是想要改變,他厭惡這樣的自己,也想要接受別人的救贖,但他真的可以嗎?他有這個權利嗎?
不過,左奕杰這樣做,就真能改變他,或是幫助他嗎?
他不懂!
困惑緊鎖的雙眉代表著向申宇矛盾懷疑的心理,但左奕杰嘴角的笑意不減反增,有越漸加深的現象。
等向申宇意識到左奕杰詭異的笑容時已慢了一步,還未逃離左奕杰的面前,向申宇的右手已被緊緊地扣住,整個人亦被往後拉回,困在左奕杰的胸前與牆壁之間。
*****
「你……你要做什麼?」
餅於曖昧的姿勢與左奕杰身上不停傳來的溫熱氣息,令向申宇心跳急速、膽戰心驚,緊握的手掌中更是滲出了緊張的汗水。
「沒什麼。」
昨夜沉睡中的向申宇有種沉靜的美感,不過左奕杰更喜歡向申宇清醒時面對他所產生的矛盾表情。
明明深受他的吸引,向申宇卻又刻意將理智擺在自己眼前,提醒自己不要受惡魔的誘惑。
惡魔?不錯!這個形容詞非常適合自己,他的確是惡質地毀滅向申宇長久以來建立的城牆,並侵佔向申宇殘余的自尊。
就像現在,看著他緊張害怕的神情,左奕杰更是克制不住想要掠取他。
不管向申宇如何掙扎,左奕杰仍是將自己的唇瓣緩緩朝他靠近。
眼見左奕杰越靠越近,向申宇忍不住轉過頭,想要躲去左奕杰的奪取。
誰知道他卻正好中了左奕杰的計。
向申宇轉過頭所露出的白女敕頸子才是左奕杰原本的目標。
左奕杰的狡猾舌尖輕柔地舌忝著向申宇敏感脆弱的耳垂,引起他的輕微顫抖後,更是將目標轉移至誘人的頸子。
「嗯……嗯嗯……」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未經過這般刺激的向申宇險些站不住腳,幸而左奕杰攙扶著他,否則他一定跌坐在地。不過左奕杰卻仍末放過他,直至他感受到頸部產生微微的刺痛並留下好幾個鮮明的紅印後,左奕杰才放開了他。
無力的身軀因左奕杰的松手瞬間滑坐在地,向申宇仍是紛亂、無頭緒,顯然還未從左奕杰所帶來的沖擊中回復正常。
見向申宇仍末從自己所帶給他的震撼中回神,左奕杰一手拉起向申宇,另一手撿起原先被向申宇丟棄在一旁的課本、衣物,將向申宇帶離了現場。
而氣息尚未平息的向申宇無力掙月兌左奕杰,只能任由他將他帶離。
不過,離去的兩人卻未曾注意到不遠之處的草叢中閃爍著不明的亮光,像是一種警告,又像是一種預言。
*****
由聖堂高中的校門進入,可以看見一個龐大明顯的告示板。
版示板上面總是貼著每期新聞社編輯的校內社刊,而在每期校刊貼出後,好奇的學生們都會走近看看,了解近來校內發生什麼大事。
不過向申宇通常是無視一切的走過去。
但今日他遠遠就看見告示板的周圍圍繞著越來越多的學生,當他走近時,聚集的學生卻突然一哄而散,仿佛剛才的人群是一種假象。
不明所以的向申宇拾起眼來看向校刊。
剎那間向申宇懷疑是否是自己有了錯覺。
為何校刊上清清楚楚的刊登出左奕杰在自己頸部留下吻痕時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雖是抗拒左奕杰的模樣,但他與左奕杰曖昧親密的行為卻是不可否認的證據。
早已顧不得虛假的偽裝,向申宇登時氣紅一張臉,當他伸手想要撕去告示板上的校刊時,一只強而有力的手阻止了他的舉動。
奮力甩開來人的手,不用回頭,向申宇就可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左奕杰。
不知怎麼,向申宇開始覺得後悔。他不應該認識左奕杰,也不應該在那夜跑去找他,更不應該在無意識間順著他的腳步走。
想逃?
洞視向申宇的內心,左奕杰嘴角又再度露出了笑容,神情輕松自在地任向申宇暫時掙月兌自己的手掌,逃離自己的眼前。
只因左奕杰非常肯定,向申宇不可能離得開他!
既然他已要定他,他就不會放過他。
不過,獵物有想逃、掙扎的舉動,獵人才不會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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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羅網的獵物,總是不肯乖乖就犯。
費盡全身力氣掙扎,只為企圖逃月兌被捕捉住的困境。
可惜獵人的狡猾,是獵物永遠無法猜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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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無波的校園,此時卷起巨大的浪。
驚人的海浪不停襲擊著向申宇平靜的內心,再也沒有比此刻更令他如坐針氈一般的難受。
同學好奇、曖昧的眼光皆同時聚集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