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受到懷中人兒下適的輕顫,夏侯星微喘著氣,戀戀不舍地離開柔軟的唇瓣。
重獲自由,寒月泠劇烈喘息著,澄澈明眸,此刻染上一層迷蒙的水霧,清麗容顏,暈上誘人的緋色。
望著如此醉人的麗容,夏侯星心頭怦然,埋首在寒月泠的縴頸,在她耳際命令著︰「不許!我絕不許妳嫁給別人!今生今世,妳只能是我的妻,只能是我的!」
恍恍惚惚間,夏侯星的霸道話語一字一句烙印進寒月泠的腦海心底,再無能擺月兌。
「爹!」來到黃喬生身後,黃仲文躬身行了一禮。
收回投射在牆上畫像的視線,黃喬生語氣溫和︰「都準備好了嗎?」
「是!要送孟家的禮品都已盡數搬上馬車了,就等爹上車,咱們就可以動身了。」黃仲文稟告著︰「爹今年要早些到孟家堡嗎?」
「不!我要先到另一地去。」
知道父親將往之處,必是當年母親失蹤、還被一把火燒毀的「寒香別苑」,黃仲文思索了會,終是不忍心地開口建議︰「孩兒替你去就好了,爹還是別去了吧。」明知去了會觸景傷情,又何苦每年都去傷一回心?
黃喬生笑了下。「我不會有事的。」視線再投回畫像,畫中少婦盈盈淺笑,柔媚可人。「我總得去跟恩叔上個香。而且,我相信筠娘一定會回來的。」
「爹!」
不舍地將畫像取下,珍藏在懷,黃喬生依然笑得斯文,只是眼中的愁緒逐漸轉濃。「咱們走吧!」
「是!」
一回房里,就瞧見那個他正愁找不著算帳的人,居然就坐在他屋中悠閑喝茶。
「我不同意!」夏侯星直截了當地拒絕。
在夏侯星鍥而不舍的追問下,寒月泠這才告訴他,答應了鬼面華佗要幫他試毒一事。
「原來你知道了。」不好玩。
夏侯星死瞪著他︰「你休想拿我的月去試你的鬼藥!」
表面華佗依然笑得溫和︰「月泠已經答應了。」
「不許直呼月的名字!」冷哼一聲,夏侯星沒好氣地再次聲明︰「你給我听清楚,你真要敢拿月去試毒,咱們倆就絕交!」
「嘖嘖嘖!就不知有什麼藥可以醫見色忘友這種病的?」故意搖頭嘆氣,鬼面華佗不肯放棄︰「我不會拿人命開玩笑的,月泠體質特殊,百毒不侵,所以……」
不等他把話說完,夏侯星立時瞪掉余下的話語。「反正說什麼都不行!」
「我想,月泠不是不守信用之人。」鬼面華佗含笑的臉,在夏侯星眼中瞧來,直是刺目異常。
「只要我在,你就休想得逞。」決定了!從現在起,他非日夜守著月不可,說什麼都不會讓眼前這笑得跟狐狸沒兩樣的損友順心的。
「那,只好看著辦嘍!」微聳下肩,夏侯星的反應早在他預料之中,鬼面華佗轉個話題︰「月泠的笛子很特別。」
夏侯星瞪著他!這人--每次都廢話一堆,從不肯爽快些。「說重點!」
「我曾看過一把笛子,雖然隔得遠些,不過,除了流蘇結穗外,兩把笛子似乎完全一樣。」那般精致貴重的玉笛,天底下真會有第二把嗎?
听出鬼面華佗話語中的慎重,夏侯星微皺起眉心︰「什麼人?」
「黃金門門主!」
夏侯星聞言,心頭一凜!黃金門、斷情莊,他們之間究竟有何恩怨?「這事先別告訴月。」不管兩者間究竟有何關聯,他只知道,他絕不許有人再傷了他的月的。
「我明白!」
一抬頭,不及驚呼,櫻唇立時被堵住,熟悉的氣息侵入,寒月泠心跳漸趨平穩。手一揚,書冊不客氣地就要敲下。
知道寒月泠不會真的用力打下,夏侯星不閃不避,任她手一偏,擊上自己的肩頭。
松開口,他不滿地指著自己的臉。「我長得這麼英俊瀟灑耶,月有必要每次都像見鬼了似的嗎?」
真是太不給面子了,都這麼久了,月竟然還沒習慣,每回偷襲,她都忍不住要驚叫。可惡!氣不過,夏侯星狠狠地再親一記。
寒月泠瞪著他,居然還敢怪她?有誰在轉過頭時,突然瞧見身邊無聲無息地多張大臉不會被嚇到的,即使那張臉俊美若仙。
見她那模樣,夏侯星抽掉她的書,伸手摟緊她,將大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笑得天真無邪。「月都忘了用膳,這樣對身子不好的,所以我特地來逮人。」
「你不松手,我怎麼起來?」寒月泠瞥了他一眼。說是來逮人,卻是每回都纏得緊緊的,教她要如何起身?
夏侯星將臉埋入她的頸窩,笑看她俏臉染上紅霞。「我不只想逮妳的人,我更想纏妳的心呢!」不想放手呵!若是能夠,他想用情絲綿綿密密將月的心捆綁住︰偏偏無法可施,他只好手足交纏,牢牢緊緊霸住她的身軀。
執意讓月將他放上心頭,所以堅持要她每日都瞧見自己,瞧見倒映在她清澈美眸中的自己,希望由她的眼中慢慢侵入她的心。
「又胡說了了。」
再親一記,夏侯星笑得溫暖。「為什麼月總是把我的真心話當成胡言亂語?這樣會讓我很傷心的。」
「因為你就是在胡說。」伸手要推開他︰「登徒子,放手!」
「沒良心!我再抱一下就好。」
寒月泠偎在夏侯星懷中,淡淡地笑了;鼻端盡是屬于他的氣息,溫暖而心安呵!
寒月泠俏俏來到書房外頭,教人日夜糾纏慣了,不過一時半刻沒瞧見,竟然會想念起那人的聒噪來。
從夏侯霜處得知夏侯星的去處,只是考慮半天,還是決定不打擾他了。正要轉身離去,驀地一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耳中傳來夏侯星的驚喜聲︰「月!」
待在書房半天,已經被那些數字弄得昏頭轉向,夏侯星再忍不住,直接外出討救兵;不料一出書房便瞧見寒月泠正要離開,急忙伸手抱人。
他娘還真放心,把帳冊全丟給他就走人了,也不怕他一氣之下將這些東西全給燒了。
「放手!」玉笛敲了不安份的手一記,寒月泠回頭瞪了他一眼,嚴正聲明︰「不許再動手動腳了。」
夏侯星對她傻笑了下,垮下俊臉求救︰「月,現在只有妳能幫我了。」方才想到,斷情莊的帳冊全是月看的,那她對這些應該不陌生才是;正打算到冷香閣,沒想到人就在面前了。他和月啊!當真是心有靈犀呢!
瞧見夏侯星攤在桌上的帳簿,寒月泠柳眉輕蹙。「這好嗎?這些東西,不該是外人能瞧的。」
「月不是外人。」壓著她坐下,夏侯星滿臉討好神色︰「月幫我啦!」
「你啊!」
仔細將帳冊對過再重新謄寫一份,寒月泠沒有開口。
「怎麼了?」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瞧寒月泠停下手,夏侯星見她面色凝重,開口問著。
「夏侯府負責帳房的,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這麼問?這帳冊有什麼不對的嗎?」夏侯星眉心皺起。「古伯一家從我祖父那時起就在夏侯府,可以說是從小就在我家長大的,不可能有問題。」
「或許是我多心了,不過,還是多注意那人一點。」寒月泠縴指輕點。「再好的絲綢都值不得一匹百兩的,還有,青鳳髓和龍芽的價格也偏高,即使是建安茶都不到如此高價的。另外,柳木雖珍奇,一林千金也太離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