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哭,至少不是現在。她要笑著祝福他,祝福她最愛的男人,不管他做什麼決定,她都會尊重他、支持他。
「恭喜……你!」虞裴裴神情慘淡,緊咬著顫抖的下唇,語音困難的吐出這兩個字。
她相信放之哥會希望听到她這麼說,而不是見到她淚眼縱橫,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還得讓他安撫她的情緒。
「什麼?你說什麼?」邢放之皺起眉看著她。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听錯她含糊的語音,還是她真的對自己說——恭喜!
「恭喜你和葛娜要……結婚,我知道該怎麼做,絕不會造成你的困擾。」虞裴裴說完後,拿起桌上的紅酒狠狠灌一口,企圖壓抑即將潰堤的淚水。「其實你不需如此大費周章跟我說這件事,我自己會離開……」
听到這,邢放之已經完全了解這女人腦袋在想什麼,一股熊熊怒火在他胸口熾熱的燃燒。
他為她作了這麼多改變,還費心安排求婚的餐廳,這女人竟然以為他要跟葛娜結婚,還祝福他們兩個。她到底把他們的感情當作什麼?可以隨便出讓嗎?
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虞裴裴,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關在家里,以後不準你出門。」
听到他威脅的口吻,虞裴裴癟著嘴,用一對無辜可憐的水靈大眼看著他。
她已經如此善解人意的體諒他、成全他,他還要她怎麼做?為什麼還露出凶狠氣惱的神情?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跟葛娜結婚?」邢放之氣得什麼浪漫心情都沒了,表情猙獰凶惡到極點。
「你不跟葛娜結婚,那是跟誰……」虞裴裴喃喃自問,突然間一個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念頭竄進她腦海。
難道放之哥結婚的對象是我?可能嗎?真是這樣嗎?
虞裴裴實在不敢妄想,可是看到他氣得想揍她的模樣,她開始覺得嫁給他,與他共組家庭並非遙不可及的夢想。
看他氣到不想理她的模樣,虞裴裴決定厚著臉皮主動問他。「你要娶的人不是葛娜,那是……我嗎?」
只見邢放之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睜著一對銳利的雙眼瞪著她,似乎想將她一口吞下肚似的。
看到他憤憤不平的表情,虞裴裴開始竊竊低笑,愉悅的心情充塞全身。因為她知道她說對了。她一掃剛剛沉悶的陰霾,心情好得想唱歌。
原來放之哥要娶的不是葛娜,而是她!
這段時間的交往,放之哥對她很好,也很關心她。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想娶她,要她當他此生的伴侶,這樣的驚喜讓她覺得自己像在作夢似的,兒時的夢想竟然能夠成真……
「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娶你,孩子要是遺傳到你的笨腦袋還得了。」邢放之瞪著她,一副快氣瘋了的模樣。
「這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沒說清楚。」虞裴裴可愛的吐舌頭,神情嬌俏的反駁他。
「我們在一起不是很清楚的事嗎?你還要我說的多清楚?」邢放之氣惱的越過桌面捏她粉女敕的臉蛋,企圖紆解胸口的怒氣。「也只有你這個豬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有膽子祝福我跟別的女人結婚,你活得不耐煩啦?」
「對不起啦!你別生氣了!」虞裴裴裝出羞愧的模樣低下頭,但是臉上的笑意卻燦爛耀眼。
邢放之瞪了她一眼,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水藍色盒子。他將盒蓋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只閃亮耀眼的鑽石戒指,璀璨的光芒讓人驚艷屏息。
「好美……」虞裴裴贊嘆的看著那只戒指,直覺那是天底下最美的東西。永恆的鑽石象征邢放之對她的愛,今生今世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取代它。
「自己戴起來!」邢放之粗聲粗氣的命令道,完全沒有求婚該有的浪漫表現。
不過虞裴裴完全不在意,反而開心的將戒指戴上。因為她知道放之哥不習慣這樣浪漫的場面,所以故意用不在乎的態度來面對。
不過,他越不自在反而更讓她感受到他的用心與在乎。
這個大男人……
「放之哥,謝謝你!」
看著手上照照發亮的鑽石,她的心早已感動到無以復加。
看到她乖乖將戒指戴上,邢放之僵硬的臉部線條才稍微松緩。「下次再胡說八道的話,看我怎麼修理你!」
「不會了!永遠不會了……」虞裴裴低聲傾訴道。
因為她已經清楚知道他的心意,愛他的心再也不會動搖。她唯一不知道是,這輩子自己愛他的心會有止盡的一天嗎?
虞裴裴坐在沙發上整理資料,滾燙的體溫讓她整個人感到頭昏腦脹。
今天出門時母親還一直勸她請假在家里休息,可是她擔心放之哥知道她生病又會小題大作,所以還是硬撐著身子來上班。
不但如此,在放之哥面前她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還得避免他踫觸自己燒燙的肌膚或發現她身上遍布的紫色瘀痕。
幸好最近踫到年度結帳,他忙著查看集團整年度的帳務,沒時間盯她。否則要是讓他知道她最近動不動就發燒,肌膚沒有任何踫撞就有恐怖的瘀痕,他一定會強壓著她上醫院檢查。
不過,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些問題,看著那些丑陋猙獰的瘀痕,好像在預告什麼似的?虞裴裴憂心忡忡的想。
她還是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免得延誤醫治的時間。
她和放之哥再過三個月就要結婚,幸福的日子正等著她,可別因為身體不適而耽誤良辰吉日。
正當虞裴裴思索著下班後要去看醫生的同時,邢放之辦公室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打開。
「葛小姐,你不要這樣,等我通報總裁……」秘書盡力阻止怒氣騰騰的葛娜沖進門里,可惜徒勞無功。
被嫉妒沖昏頭的葛娜一看到虞裴裴,立刻像瘋婆子般的沖向她,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竟敢搶我的男人?!」
梆娜上個禮拜從大陸開完演唱會回來,一回來就听到邢放之要結婚的消息,而新娘竟是那個窮酸鬼!
這幾天她一直打電話給邢放之,要求他給個交代,但是他都避不見面。氣得她直接殺到他辦公室,看他能躲到哪去?
呵呵——老天爺對她真好,讓她一來就看到這個賤人!趁著邢放之不在,看她怎麼修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去請總裁過來。」見狀不對的秘書立刻沖出辦公室,跑去找在會議室開會的邢放之,留下虞裴裴一個人面對瘋狂的葛娜。
「葛小姐……」虞裴裴緩緩站起身,神情無助的看著她,心中對她頗感愧疚。
畢竟葛娜和邢放之確實是因為她的介入才分手,她會這麼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她實在太愛放之哥,她絕不會因為對葛娜的歉意而放棄他或放棄他們之間真誠的愛。
就算負盡天下人,她也不會放棄……
「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出身?什麼樣子?憑你這副窮酸樣配得上放之嗎?」葛娜粗魯無禮的用手指戳虞裴裴的胸口。
虞裴裴努力深呼吸,強忍住天旋地轉的暈眩感,企圖站穩虛浮的腳步。「葛小姐,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等放之哥回來再說?」
看到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葛娜更是怒不可抑,一口咬定她就是靠這裝模作樣的把戲勾引邢放之。因為男人都喜歡這種需要被保護的小女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