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突然?」
封靳爵眯起雙眼,狐疑的瞪著她,想知道她為什麼沒事先跟自己老公商量,反而告訴那個危險陰沉的男人?
「自從你說過我們公司的安全系統不夠完善後,我就開始進行系統升級。到上禮拜已經全部測試完成。所以,將『太陽眼』運送回『臻飾』的時機也到了。」雁平簡單扼要的說明。
「就算如此,你也應該事先通知我,而不是帶著陌生人登堂入室,大剌剌向我要『太陽眼』。」
封靳爵語氣不善的警告她,眼中射出冰冷銳利的光芒。
兩人認識至今,她還是第一次听到封靳爵用這麼嚴厲的口氣跟她說話。他語氣間的冷漠無情,令她的心忍不住發寒、顫抖。
難道真如洪汫灕所言,封靳爵根本不在乎她,不想將「太陽眼』給她,所以才會找這些藉口,企圖掩飾他的心虛。
雁平強忍心中的傷痛,努力裝出鎮定的語氣。「現在說不也一樣,這是我們婚前就約定好的,不是嗎?」
「是啊!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卻忘記我跟你天天睡在同一張床上,忘記事先通知我一聲,是吧!」
封靳爵毫不壓抑心中的怒火,語氣尖銳的諷刺她。
他毫不留情的諷刺讓雁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痛尷尬的感覺在她心中交織盤桓。
「汫灕!你先回公司好嗎?我跟封總有事要談。」雁平努力裝出鎮定的語氣,不願在外人面前撕破臉。
只是,她冷靜自恃的語氣听在封靳爵耳里卻別有一番解釋。他相信雁平對那危險的男人一定有好感,才會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對他說話。
而且剛剛提到他們夫妻的床笫之事,雁平立刻要他離開,分明是不願他听到更多露骨火熱的情節。
這陰鷙危險的男人跟他心愛的雁平到底有什麼關系?
「好吧!我先回公司等你。」洪汫灕離去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封靳爵一眼,似乎帶著宣戰的意味。
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們四周爆發濃重的煙硝味,兩個男人的戰爭在瞬間展開序幕。
「你跟那男人是什麼關系?」
等洪汫灕浩失在門後,封靳爵怒火中燒的指著洪汫灕離去的方向,大聲斥問。他像個善妒的丈夫般,憤怒的質問。
「老板跟員工的關系!」雁平冷冷瞪了他一眼,簡潔扼要的回答。
「所以,你帶著你的員工到我的地盤叫囂?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卻不告訴我?你對他溫柔體貼,卻是對我怒目以待。你得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不是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
他憤怒的大聲咆哮,無法忍受雁平這麼對待他。
听到他惡意的指控,雁平沒有任何反擊。因為她堅強的一顆心,早已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再也不想多做解釋。
「我們的婚姻只是樁交易,沒有任何感情的基礎。你要我做你的煙幕彈,而我要『太陽眼』,我們兩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雁平痦啞著嗓子反駁他,不願被他扭曲事實。
听到她將兩人的婚姻批評得一文不值,一陣紅霧遮住他的腦海,讓他無法冷靜思考。慕雁平這次真的惹惱了他,讓一向不輕易動怒的他發了火,甚至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態勢。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帶著無法宣泄的怒火,快如閃電的箝制住她,並攫獲住她那柔女敕嬌美的嫣唇。
這個吻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他強硬的索求著她,他要逼這個倔強的女人承認自己的感情,不再用高傲的外表偽裝自己。
雁平不停的掙扎,想掙開他強硬的懷抱,不願就此認輸,然而卻不由自主的深陷在那濃烈的激情中,無法自拔。
許久之後,他總算依依不舍離開她甜美的雙唇,聲音低沉沙啞的說︰「你敢說這一切只是交易,這一切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
雁平睜著氤氳迷蒙的雙眸看著他,火熱的情感在她胸口徘徊激蕩,然而她卻極力的壓抑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動搖。
「你能稱『』有任何意義嗎?」她的口氣帶著一絲嘲弄的氣味,挑釁的看著他。
她很清楚,封靳爵喜歡的是男人,不是她。
「!」听到她冷酷無情的回答,封靳爵英俊的雙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這麼說,你可以對任何男人產生,可以和任何男人翻雲覆雨羅!」
「你不要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濫情的人是你,不是我!」雁平瞪了他一眼,拒絕背負放蕩的罪名。
雖然那天是她酒後亂性才與他發生關系,但歸根究底,要不是他要她喝酒,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自從他被拋棄後,就葷素不忌,每天都對她求歡,讓兩人沉浸在狂野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不肯正視我的問題。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不要把『太陽眼』給我?」雁平火大的瞪著他,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太陽眼!又是太陽眼!從我們認識到現在,除了那顆石頭外,你到底在乎過什麼?」他惱怒的對她咆哮,氣憤自己在她心中毫無意義。
我在乎你啊!雁平在心中對自己說。
只是這些話她只能放在心里,不能對他說。
看著她依舊倔強執拗的神情,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像消了氣的皮球般沮喪而無太不。
「算了!你要什麼都拿去,不管是『太陽眼』、『火炬』、還是『沙漠』、『赤兔馬』,只要是你想要的,你都拿去吧,我不在乎了!」他英俊的臉孔變得黯淡無光,心如死灰。
听到他這麼說,雁平心中浮起一陣錯愕驚慌,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什麼事似的。
封靳爵搖搖頭,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等你回來時,麻煩你帶律師和離婚證書過來。既然這個婚姻對你來說不過是個交易,那還不如結束算了。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律師,我會簽字的。」
雁平睜著清澈靈動的雙眸看著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我沒有要跟你離婚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太陽眼』……」她試圖解釋自己的心意,說到後來她的聲音竟然微微發抖。
「從頭到尾你都說的很清楚,是我自己會錯意,以為能夠改變你的想法。是我不自量力,愚蠢至極。」封靳爵英俊的臉寵露出苦澀的笑容。
「靳爵!「雁平伸手踫觸他,希望挽回兩人岌岌可危的關系。「我還是願意幫你,不讓大家知道你是同性戀,這段婚姻不一定要結束……」
可是封靳爵臉上掛著笑,冷淡的撥開她的手。「傻瓜!哪個同性戀會做出我對你做的事?」想到那些火熱狂野的夜晚,他真不懂雁平怎能不受影響?
他的話像顆炸彈在她腦海炸開,讓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是同性戀!」她說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她實在太遲鈍了,怎麼沒有早些發現,還害自己難過的要命。
「算了,都不重要了!」他無奈的揮揮手,不願多說。
「誰說不重要!」上一分鐘還傷心難過的她,這一分鐘已經快氣死了。
「該死的你,為什麼騙我?害我難過的要死。我以為你永遠不會愛上我,以為自己是鄒行祐的替代品,永遠無法取代男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惱怒的掄起拳頭捶他,早忘了他要離婚這檔事。
封靳爵捉住她小巧的拳頭,神情詫異的看著她,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話。
「你難過?你以為我是同性戀而難過,以為我不會愛上你而難過。這是不是表示你跟我一樣……為情所苦。」說到這,封靳爵一掃臉上的陰霾,不敢相信上天竟然如此眷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