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迪瑞在就好了!她成功地擺月兌了那些記者後,一個人走在黑夜中,突然地想起迪瑞,他是她心頭永遠無法消散的人影,但自他一怒而走後,她再她也沒得到他任何,也許,他已打定了主意。
這樣也好!是不是?
她苦笑了,他們曾經是那樣相愛,但是她怎甘心做一名平凡主婦?以前不可能,現在她要全心全意為大雲奮斗更是不可能。
或許,他的離去是明智之舉,長痛不如短痛,六年的戀情就這麼如風消散,也許淒楚,但不也很美嗎?
她搖了搖頭,逼回滿眶的熱淚。
迪瑞,不要怪我!她輕輕地在心中叫,沒讓你看到我現在的情形,反而是種幸運……
一道利眼的車燈遠遠地亮了,同時緩緩地駛過來,她用皮包擋著那道光,在這時刻,她不要見任何人,她正在想那輛車的主人會不會是記者時,車已經駛近了,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駕駛的相貌。
雲依婷嘆了口氣,她早該料到了,是陳國倫。
他總會在出了事時立刻出現。
想躲的躲不掉,何不面對現實?她站定了,那份美象在空氣里凝止住了。
銀灰色的愛快.羅蜜歐在也身旁停下。
「上來好嗎?」這回他沒有霸道的命令她,那央求的口氣有些奇怪,借著車燈,他無心掩飾的沮喪模樣讓她吃了一驚,只一天的工夫,他的飛揚踐跋扈全不見了。
「我在工作室的事還沒有忙完。」
「只耽誤你幾分鐘。」
她坐了進去,既然決定嫁給他,必須相處一生,凡事便得開始學習容諒、忍耐,更沒有必要故意跟他過不去。
坐在他身邊,她才發現他不僅神情沮喪,氣色也很壞,他知道方絲瑩闖的禍了?他想解釋?說實話,對陳國倫的這一點她很不能諒解,尤其是方絲瑩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騷擾她,竟然還在今夜來燒她的房子,簡直豈有此理之至。
但雲依婷忍住了這口氣。
她沒有時間去各陳國倫爭辯什麼!他捅了漏子應該自己去收拾。
「我要向你道歉!」他沉重的,低緩的。
「不必了。」依婷冷淡、禮貌的一口擋了回去。
「你不願意原諒我?」他仿佛累得抬不起頭來。
「我要怎樣的原諒你?」她絲毫不動感情,對陳國倫這種情場浪子,這個教訓或許是福不是禍。日後也好收斂一點。」
「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講話好嗎?」
這不太象陳國倫在說是嗎?依婷不由又望了他一眼,那又俊又挺的陳國倫怎麼會這般頹喪、威風盡失。
「這一生中,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有一件沒做錯。你明白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保持冷靜,一點也不為所動,心里卻暗暗警惕。
「那就是——我愛你!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我愛與尊敬的女性。!」他的語音充滿了男性的魅力。
依婷的心一跳,他受傷的模樣突然令人心疼,但她不能軟化,不能上當,他玩慣了,一定是在玩把戲哄她、騙她!唯一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這麼做?
「我對以前的所作所為,真的很後悔!」他把車停下熄了燈,立刻,一切又陷在黑暗中,夜是那麼的寂靜,她幾乎可以听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依婷有點怕,怕這是他布置的陷阱,沒有人會睜著眼楮往明知是陷阱的地方跳,對嗎?
她只愛過一個男人,那就是迪瑞,而她已經失去了他,今生今世,她再也不可能愛上別的男人了。
「你後悔,可以改過。」她毫不容情的。
「我改了。」他叫了起來︰「我可以拿事實證明,跟你訂婚以後,我沒有再踫過別的女人一下。」
「是嗎?」她冷淡的。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受不了一點的陳國倫忍耐已到了極限,他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只希望依婷能夠听他傾訴心聲,而她冷淡的反應徹徹底底地刺傷了他。
「你要改好,是對你自己負責,而不是向別人炫耀,你懂嗎?也別對我裝出這副痛苦的樣子,我不會對你投同情票的!因為基本上你的態度不夠真誠,只是在自己窮過癮……」她被激怒了。
陳國倫這下跳了起來,心時又怒又恨,他這一生還從沒有愛過女人!他壓根就看不起她們,這是個男人的世界,一切都應由男人做主,女人只是附屬品,但算他活該倒楣,他竟會愛上雲依婷這樣一個無可理喻的女人。
「放開我!」當她發現他在做什麼時,驚惶得大喊一聲。
但是陳國倫一點也不管,他樓上去用力的摟緊她,對這個女人,他又愛又恨,簡直要發狂了,他用饑渴的唇搜索著她粉女敕的面孔,終于壓在她的芳唇上。
她拼命反抗著,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他制服她簡直把好當做了小綿羊,而她也是那種除了智慧,其它根本毫無防衛能力的小綿羊。
一陣麻夾著一陣酥癢,吻又綿又密,象上一回,她恐懼地想︰老天,老天!不要再讓他得逞,我會失去自己。
她有過兩次經驗,幾乎被完全毀滅的經驗。
她怕!因為那毀滅象是上了天空般的美好,美好得讓人難以忘懷。
這樣的矛盾啊!她怕那種感覺,怕徹底失去自尊但又不能抗拒。
依婷狠下心,她怕那種感覺,怕徹底失去自尊但又不能抗拒。
依婷狠下心,無論如何,她今天再也不能重蹈覆轍了,當陳國倫更用力地抱住她時,她死命地一口咬下去,正好咬在他的肩膀上,他痛得立刻松開了她,那份怒火更加的劇烈,不相信地望著她。
可是依婷已經趁這個時候逃出了車外,迅速地朝光亮熱鬧的地方跑去。
意外地,陳國倫並沒有追她,當她不放心地往後看時,在一片漆黑中,他的肩膀下垂,整個頭趴在方向盤上,似乎對一切絕望到極點。
那失意、沮喪的樣子,在頃刻間,深深感動了她的心。
然而,她也同時覺得對得起自己。雙方對峙時,她及時挽回了自己的尊嚴與價值。
如果為了尊嚴而導致什麼不良後果,她也有能力勇氣去承當。
他還不配來侵犯她。
「我不愛他,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他。」她一邊驚怕地疾走,一邊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為什麼那些吻那些擁抱,竟如影子般追著她,在心靈、,灑布成一層又一層的網子,把她環繞住,把她束縛住。
使她不能呼吸,甚至使她——情不自禁。
「不!永不——」她仍舊小聲地叫了起來。
記者比她想象中要聰明得多,當她重新定了心,叫了車想回工作室把最後一部份工作完成時,工作室里晃動的人影,使她吃了一驚,連忙叫車繞道而行,避開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無冕王。她給自己惹了大麻煩!
看情形去海山莊也回去不得了!報社在采訪這類新聞時,通常會出動兩組人馬,分別在可能的地方守株待兔。
深更半夜,她該何去何從?她必須很快地做個決定。
依婷想到飯店投宿,那里會為她解決所有的問題——她需要一個浴室,需要一個床鋪睡眠、解思,需要一個電話與外方聯絡,但單身女子半夜出現在那種地方,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尤其她現在正是個炙手可熱的新聞人物。
去向朋友求援?這時候打擾人家也嫌太晚……
禍是方絲瑩闖下的,卻害得依婷有如驚弓之鳥,在這時有家歸不得。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兒?」計程車的司機以懷疑的眼光在望後鏡中打量著她。依經驗判斷,這地來十分高貴的女郎應該不是流鶯,但她如此惶恐不安,實在令人難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