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每當接到徐姐表示稿子通過的電話時,盈懷的喜悅真是難以用筆墨形容,但是緊跟著歡喜雀躍而來的就是躲不過的頭痛時間——寫序。
蕙馨每每面對空白熒幕數小時還擠不出短短幾句,致使頭痛時間成了混混馨的最痛。
總是恨不得能敲鑼打鼓招些自願者代勞,偏偏平日滿口尖刀利箭齊飛的「好」朋友們,一听說混混馨請她們代為寫序就都溜不見蹤影,沒有一個人願為朋友兩肋插刀。
所以最後還是免不了出現蕙馨一向有些嚴肅的內容。此番且先來聊聊梅花與櫻花吧!
非經一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自從驚艷前人于書中描寫的雪與梅花共舞美景以後,蕙馨就一直期盼能真真實實趕赴一場「寒梅舞雪」的盛會,但是生長在亞熱帶的台灣,卻只能欣賞到盛開的梅花,而無緣見到
皚皚白雪與寒梅齊舞。
曾經計劃大飄雪的時節到日本一償心願,卻礙于種種因素未能成行,終究變成一個遲遲未能實現的心願,今朝借由書中的男女主角代為完成,也算能稍補遺憾。
不意今年有幸趕在櫻花最盛的四月中,到日本幾個賞櫻名所做了一趟夢幻的賞櫻之旅。
一株株盛開的櫻花樹圍繞著名古屋城的四周,在面對著名古屋城的城堡大飯店房間里欣賞夜櫻,真是一件永難忘懷的美事。
凌晨太陽緩緩從名古屋城的天守閣升向天空,粉白的櫻花在耀眼的太陽照耀下變得金黃炫目,又是另外一番景致。
陽光下,一叢叢雪白的櫻花迎風搖曳,細細的花瓣隨風飛舞,飄落在游人的肩頭發梢,當身歷其境之時,終于能體會幾分日本人為什麼對賞櫻一事那麼瘋狂的喜愛了。
但是櫻花雖美,卻異常脆弱,短短七天花期稍不留神就會錯過,還得祈求老天幫忙可千萬不要下雨。
在京都,從南禪寺到銀閣寺短短的兩公里是有名的賞櫻佳處「哲學之道」。此次到京都時正逢下雨,斜雨打殘櫻,花落遍地,總是忍不住叫賞花人為落櫻一掬清淚。
大自然的美之饗宴雖然各有千秋,但是有別于春櫻的嬌弱淒美,寒梅的傲雪堅韌更顯得超絕不凡。
今年幸運參與賞櫻盛事,期待來年也能如願迎上一場雪與梅共舞的盛宴。
說罷大自然的美景,再來就說說這次書里的男主角柴崎英司吧。
因為柴崎英司向來都以公子的形象出現在別人的故事里,所以曾有讀者建議蕙馨寫他的故事時要配個他費盡心思還追不到女主角,讓他多吃些苦頭,好為女人出口氣。
可是等到柴崎英司真正出場的時候,他卻早已自作主張選定自己的女主角,根本不肯依照蕙馨的設定而行,致使最終還是便宜了他,他可是一點苦頭也沒嘗到。
如今故事已經完結,蕙馨只能期望這樣的結果不會讓等著看他出糗的讀者朋友們太失望才好。
最後要特別感謝出版社的徐姊和陳大哥,謝謝兩位大家長如此包容混混馨的隨性和龜速。
第一章
冷瑟的冬雨落在人群熙攘的街上,完全不影響台北街頭妝點濃厚的聖誕節氣氛,和那些為聖誕假期趕購禮物的人潮。
聖誕節前夕的周末假期,街上熱鬧滾滾的聖誕氣氛被整片光潔的玻璃阻隔住,落地櫥窗里一抹縴細的人影,正全神貫注在她的思緒里,優雅、從容的身影穿梭在雅致的竹節花器周圍,舉手投足都吸引住行人的目光。
株株參差錯落、綻放著粉女敕花蕊的寒梅,在她靈巧的手中變成一幅賞心悅目、怡人身心的美景。
有別于街頭隨處可見的聖誕樹裝飾,櫥窗里粉白似雪、嬌羞嫣紅的梅花和蒼勁的松枝從粗竹干的切口中展露豐姿,更點出寒冬景致的浪漫與多情。
居高臨下,柴崎英司的目光穿透層層玻璃,被對街那獨特的盆插和那道游走于花器周圍的素淨人影深深牽絆住。
好一份特立獨行的巧思,他暗自為插花人喝采。走遍世界各地,放眼所見皆是一成不變的聖誕紅、聖誕樹,了無新意的城市早已叫他失去欣賞的興致,不意今日卻在台北城市的小角落巧遇此驚艷。
他任由心思沉溺在她的花花世界里,享受心頭那份輕輕的悸動。
「Ezi——」女人嬌嗲的呼喚,向來最動男人心。
但是龔安琪連連喚他數聲,柴崎英司依舊心神難回,她不免好奇地隨著他的目光望向櫥窗,那長發半遮面的人影身形清瘦,一身素白的衣裙完全看不出吸引男人的特質。
她不敢也不願相信自己的魅力居然輸給那個干扁如柴的女人。
「Ezi——」她嬌嗔怒叫柴崎英司的名字,試圖拉回他的注意力。
柴崎英司略顯不悅地抬眼對上龔安琪生氣的表情,這才憶起此刻自己正和她在六福皇宮的法式餐廳享用浪漫的情人晚餐,結果妖媚性感的龔安琪竟不如那幾株傲骨磷絢的梅花來得有吸引力。
面對女伴的怒氣,他神色自若地露出迷人的笑容,舉起盛著艷紅葡萄酒的水晶杯輕輕啜著,「怎麼,不高興?嫌這里氣氛不好?還是對禮物不滿意?盡避說就是,生氣快老,氣出滿臉皺紋很難補救唷!」
「你好可惡喔!冷落人還說風涼話。」龔安琪故意傾身向前,露出低胸禮服里包裹不住的兩團渾圓白女敕,嘟起精心描繪的紅唇,用不純熟的日語抗議。
「冷落?」柴崎英司滿臉笑容,寵溺地拍拍她氣鼓鼓的粉頰。「你嗎?你想要的聖誕節情人餐、香奈兒禮服、大衣和鑽飾,我不是都照辦了,怎麼還不開心?」
「誰叫你心不在焉,一直盯著窗外也不理人。」龔安琪乘機抱怨,白了他一眼。
她心里再明白不過,柴崎英司是出了名的大方和花心,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尤其他換女人的速度甚至比換襯衫還要快,他可以費盡心思將一個女人追到手,卻也可以在轉眼間又將她遺忘,而他在追求過程中的溫柔體貼、出手闊氣,使每一個被追求過的女人都無法埋怨。
她很清楚或許現在自己很受寵,畢竟能和他維持四個月算是難得了,但不知道幾時可能就會被下一個女人給取代,所以縱使心有不滿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能暗自咬牙把怨氣吞下來,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
「這也好不高興,你不覺得對街那盆歲寒三友意境很美嗎?」柴崎英司再次將目光落向隔街的櫥窗,但是那里卻只剩下插好的松梅盆景,不復見那位巧思動人的女子。
「意境很美?」龔安琪瞄了瞄那個插著梅花和松枝的竹器,幾株瘦巴巴的枝丫開著一朵朵小小的花蕊,在滿是喜氣的紅綠街景中突兀得不得了,完全看不出來哪有好看的地方。
「哼,那種慘白又瘦兮兮的樣子,哪里好看?」根本就跟那個插花的女人一樣,一副營養不良似的。
「你太庸俗了。」柴崎英司的心情沒來由的有些煩躁,訝異他竟為一個連一面之緣都稱不上的女人亂了心神。
「好嘛!庸俗就庸俗,我是不懂得附庸風雅啦,不過男人總不會喜歡那種抱在懷里像抱根木頭的女人吧?」她含春的媚眼像會放電般勾引著他,心里其實有些害怕失了心魂的柴崎英司就要離她而去。
「那是當然,男人都喜愛像你這種不能一手掌握的女人。」他探過身軀,完全不避旁人眼光地在她嬌紅的唇上落下一記法式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