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只是這麼多年下來有些累了。像你多好,找個人依靠……」
裘暮蓮拿下雨臻手上猛灌的酒杯,「雨臻,別再喝了,當心酒醉難受。」
「小九,為什麼人想醉的時候,卻又特別清醒呢?其實醉了才好,不是嗎?一醉可以解千愁呀!」
「雨臻,你到底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商量商量,喝悶酒解決不了問題的。」
「沒事,沒事,只是工作太累了。妳忙吧!我也該走了。」
葉雨臻站起身,卻發現地板在眼前搖晃,一走動,踉踉不穩的步伐差一點摔倒。
一旁的裘暮蓮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你看起來清醒,其實已經醉了嘛!快點坐著,我打電話讓夙震孝來接你。」
裘暮蓮將雨臻扶回椅子上,卻被她拉住手臂,「不要打電話給他,我不想見他。」
葉雨臻苦澀的語氣,讓裘暮蓮將已經到嘴邊的疑問咽了回去,她暗自嘆息,這一對有情人辛辛苦苦的戀愛談了這麼久,卻總是不見有結果,「你坐會,我給你端杯濃茶醒醒酒。」
雨臻依然拉著小九不放手,只是盯著她看。
「妳放心,我不通知他。」
雨臻放松手,看著裘暮蓮走入吧台後的辦公室,心思又不由自主的回到夙震孝身上;他會在乎嗎?他還關心她的死活嗎?她好氣他、怨他,怪他頑固的腦袋里總是自以為是,更氣自己為什麼就是做不到不在乎。
裘暮蓮將茶杯端到雨臻的面前,她都沒有發現,還徑自落在沉思中,「大小姐,茶來了。」小九故意大力地放下杯子,才引起雨臻的注意。
葉雨臻被裘暮蓮直視的目光,盯得無處躲藏,訕訕地端起桌上的熱茶喝著,「好香,上等的金萱茶,是不是?謝了。」
「還是不想談談嗎?」
「春夢了無痕,不提也罷。還是說說你吧!才新婚而已怎麼這麼快就來店里,新郎不抗議呀?」
「他正忙著服裝展示會,一天到晚不是工作室,就是排練場,哪還有空閑管我。」
「他不是一向用固定的Modle,怎麼這一次會特別忙?」
「這回竟堯特別看中月泠的朋友,要從頭訓練他,所以!」
「你說的那位該不是叫穆天毅吧?」
「是呀!怎麼,你不知道嗎?他已經有過多次服裝雜志的拍攝經驗,效果很好,這一次踏上伸展台,竟堯費了好大的口舌才說服月泠答應。」
「咦!為什麼是說服月泠?」
「因為穆天毅不願意和莫儷共事,遲遲不肯答應,最後竟堯要求月泠代替她。」
「很有趣,想不到穆天毅居然也不甩黃金公主;不過,莫儷更怪,怎麼會對這個以男裝為主的CASE有興趣?」
「還不是因為帥哥的吸引力驚人。」
「老天,她把穆天毅當成年少的菜鳥了。可惜,帥哥的眼里只有丁月泠,月泠會答應客串,恐怕和當年的事月兌不了關系,也有意思和莫儷別別苗頭吧!」
「很有可能喔!邀請卡已經全部寄出去,你要記得來捧場喲!」
「一定,怎麼可能忘記,糗月泠的機會難得,只怕也不會有下一回了。」雨臻放下手中已經變冷的茶杯,「謝謝你的好茶,我真的該走了,明天一早還有事呢!」
「再坐會兒嘛!罷才看你有些兒醉,我已經通知月泠來接你,大約再一會兒就會到,你不等等她嗎?」
「不用啦!我現在好多了,如果月泠過來,麻煩你轉告她,我回家去了。」
裘暮蓮一路送葉雨臻到停車場,看著她開車離去才轉身進門,卻沒有留意到停車場的另一邊也開出一輛車,跟隨著葉雨臻的車子後面離去。
雨臻心神恍惚地開著車,根本沒看到從PUB一路尾隨而來的車子,更沒有發現那部車正快速地接近她的車後,直到她的車受到猛烈地撞擊,她的頭猛力向後一仰,身體再向前沖去,狠狠撞在方向盤上,雨臻才驚慌地發現緊隨她車尾的車,又朝她的車身撞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雨臻用力地踩下油門,卻在車子加速的一瞬間,被撞向道路中間,車子與安全島摩擦的聲音刺耳地響著。
雨臻緊張又害怕的用力握緊方向盤,隨著車身猛烈的撞擊,心情越來越凝重,越來越無法控制車子的方向,身體在車子里踫來撞去,撞得連三魂七魄也快要和身體一樣有被搖散的感覺。真糟糕的要命,雨臻忍不住詛咒,平時熱鬧壅塞的路上,偏偏今夜沒有車子又沒有行人,手忙腳亂的連鬢邊的冷汗濕濕地滑落臉頰,也無力管。
雨臻慌亂的轉入一條巷道中,後輪發出嘰嘰的尖叫聲,在這一剎那忽然從正前方出現一部機車,雨臻不知所措地閃著橫過的機車,卻使手中急駛的汽車撞上牆壁熄火,車才停下,還來不及再發動,車窗已經被兩個惡形惡狀的男子打破,雨臻倉皇地沖下車,隨即被那兩人圍住,正在拉拉扯扯之間,突然,兩下被重物打擊的聲音和一聲大叫同時響起。
「放開她。」
被打的兩人同時回頭,卻依然緊握住雨臻的手臂,雨臻看到來救她的人居然是丁月泠時,真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要擔心。
當那兩人看清楚插手的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時,自大的不將她看在眼里,自顧在嘴上不干不淨的猛吃豆腐。
「把小姐放開走人,就不為難你們,要不然你們會很慘。」
月泠盡力將口氣裝得凶狠,卻只換來對方的一陣大笑,甚至毛手毛腳的欺身過來。那個倒楣家伙的手還沒踫到丁月泠,就被天外飛來的東西打在手背上,接著「啪」「啪」兩聲,兩個男人的臉上頓時浮出紅印。
一連串火爆的吼叫聲,在他們四下張望的轉頭之間停止,兩個人突然定住不動,瞪得圓凸的眼楮里全是驚恐,發顫的聲音吐出不完整的句子。
「這幾下算是賠償被你們打破的車窗,不要以為是女人就好欺負。」月泠不客氣的在兩人的臉上,各自用力賞了數個巴掌,才拉著雨臻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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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剛剛的神勇,全仗著穆天毅在暗處幫忙,我可快被你嚇死了。」
「你才該感謝天黑,沒讓我看見你臉上有血,要不我早昏了,正好成雙被逮。」
月泠一邊幫雨臻搽藥,一邊查看其他傷口,而雨臻盡自喝著茶,好奇地打量月泠的屋子,除了多一些書籍和筆墨顏料以外,不仔細注意還真看不出有穆天毅停留的痕跡。
「方才究竟怎麼回事,那兩家伙怎麼一下子就被擺平了。」
「我只是在擾亂他們的注意力,讓穆天毅好出手,你剛剛沒瞧見,他用五十元硬幣當暗器,那兩人臉上各留著梅花印子,加上那幾下巴掌,看他們這下子怎麼見人。」
「你也真是的,難道就不怕被報復嗎?」
「報復?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本事啊!」
「是喔!你吃定了穆天毅一定幫你,是不?奇怪,這麼久了,他怎麼還沒回來,要不要緊呀?」
「放心,他非要探出個眉目才會回來的。」
「你放心讓他開車呀!他不是還沒有駕照?萬一被攔下來,豈不是完蛋?」
「那大少爺聰明的不得了,一見苗頭不對,人就先閃了,留下車子被拖吊,然後打電話要我去領車繳罰單。」
「看來你和他處的很好,只是他終究是個外人,遲早會離開的,那時你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吧!或許,他並不想離開呀!反正,他如果真的要走,也不可能留得住的,想那麼多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