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郭宜欣吹胡子瞪眼的氣呼呼模樣,郭志浩差點笑出來,原來打翻醋缸的人,就是這副德行,現在他終于能夠親身經歷其可怕與危險的事實。
看了郭志浩似笑非笑的神情一眼,郭宜欣叫了出來,「哥!現在是你妹妹受了委屈,想不到你不但不幫我,倒胳臂肘往外彎地幫朱逸清講起話來了。」
冰宜欣氣得臉色發白,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錯。
不過她「番」起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幾個人受得了。郭志浩沒好氣地連忙安慰她,「我也是公道地分析給你听啊!我並沒有想到要幫誰啊!」
「那為什麼朱逸清沒憑沒據的指責我的經紀公司有問題,還可能牽涉販賣女星到東南亞的不法勾當,他故意藉此來教我退出演藝圈;反而你們個個都听信他的鬼話,回過頭來勸阻我,現在才會讓他變得如此狂妄!」
她除了有被侮辱的感受之外,也認為大家都沒站她的立場幫她考量。盡避她是真的想在演藝圈求得發展,但是那也不表示她就不夠小心謹慎、不懂得自保;所以朱逸清實在沒必要每天像在叮囑三歲小孩,恐怕她涉世未深而被騙了,沒完沒了地在她耳際嗡嗡叫個不停。
「這根本是兩回事,你別把它們扯在一塊了。」郭志浩莫可奈何地嘆口氣,才又說道︰「小朱真的非常擔心你,雖然有時候他嘮叨了點,不過那不正表示他非常在乎你,怕你受到傷害嗎?」
「你看,你又在幫他說話了。」郭宜欣氣嘟著嘴。
「可是我說的也是事實啊!今天你沒搞清楚事實真相就開口亂罵人,本來就是你的不對,姑且不論小朱是否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但你也不能胡亂猜測,難怪小朱會不理你。」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言下之意是他應該反過頭來痛罵我一頓嗎?」郭宜欣越講越生氣。
冰志浩終于明了朱逸清與她解釋時為什麼像啞巴吃黃蓮了,因為根本有理說不清,「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想不到我的親哥哥竟然不幫我,還幫外人來指責我的不是,莫非你也認為我在無理取鬧?」
冰志浩看著她,無可奈何地搖頭苦笑說︰「好吧!一切等當面听逸清解釋後再說,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終究還是拗不過她的牙尖嘴利!
扶那名病弱女子上來她家,看著她用了藥且無大礙之後,朱逸清這才松了一口氣,「幸好你沒事。」
「我才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若非遇到你,我可能早就昏死在那里了。」
朱逸清不好意思地忙搭腔,「助人為快樂之本,我也只是盡力而為罷了。」
「請喝杯茶歇會兒,我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他微笑接過茶杯,「謝謝。」
那名女子起身打開客廳大燈時,朱逸清才赫然發現自己手臂上滿是剛剛被郭宜欣掐打的指痕。
「你的手臂受傷了。」
「別踫!」說時遲那時快,他才正要告訴她傷口踫不得的時候,她已經拿了跌打藥酒出來了。
「那女孩子好凶,是你女朋友啊?」她用藥酒幫他輕輕搓揉著,然後問了聲,看來他剛才力救她回來時,與他女友發生的誤會肯定會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她生起氣來就是那副德行,有些驕縱的千金脾氣。」朱逸清無可奈何地聳肩微笑道。
雖然口頭上朱逸清是如此描述郭宜欣,但是心里面還是為她的驕縱展現了無限的寬容,他曉得自己絕對是在乎她的,否則不會在每一次沖突中爭得灰頭土臉、面紅耳赤;只因為假使對一個人沒有任何感覺的話,肯定不會再三地表現失常;當然他自己如此,想必郭宜欣也是如此的。
「那待會兒要不要我陪你過去向她解釋清楚?」實在舍不得讓他難為,畢竟他是真的一心只想著要救她,若因此而破壞了一段良緣,她可就是罪魁禍首。
朱逸清笑了,倒了一些藥酒輕揉著傷處,「不必了,我想她生完氣就比較好說話。」
想起郭宜欣那張像吹漲了氣球的小臉,氣呼呼地只怕沒被吹爆而已。唉!看來回去他非得解釋到口沫橫飛,方能得到她的諒解!
那女子抬起頭來正準備幫他另一只手上藥時,才如發現了新大陸似地大叫出聲,「你不是清哥嗎?」
「你是?」顯然他不認得她了。
「我是向若隻,小隻果啊!你還記得嗎?」
「小隻果?!真是女大十八變!你變得如此漂亮,怪不得我認不出來了。」
他望著她笑開懷,想不到竟然這麼巧讓他遇上她!
事實上自從朱逸清在大二那年幫她接下了家教,一直到她考上南部大學之後,他們即沒有再見過面,難怪他怎麼也記不得她的面貌。
向若隻喜出望外地驚笑道︰「清哥,想不到我們真有緣呀!老天竟然安排這樣的機緣讓我們重逢。」
「孝芳說你到法國念書了,怎麼你現在人在台灣?!」
「我也是昨天才剛回台灣的!這次是專程回來看我爸媽。」
「那麼孝芳呢?別來無恙吧!她有跟你一塊回來嗎?」
「她這些日子都在舊金山的家里,應該不會回台灣;而且阿芳的男朋友也追她追到舊金山,我還听說阿芳的男朋友就是你們‘四騎士’之一呢。」
「是啊!是啊!孝芳連這樣的事情也跟你說了?」
老朋友意外相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聊個沒完。
「我記得叫什麼郭志浩來著,‘四騎士’中的‘火’,人雖然熱忱坦然,脾氣卻也有點暴躁,尤其孝芳被他傷得那麼重。唉!我實在真想見識一下這種亂咬人的‘暴龍’。」
「沒錯,就是他。」听她這麼形容,他倒笑咧了原本完美的唇形;只是她對郭志浩的形容夸張了些。
向若隻又忙不迭地搭腔,「假如我是孝芳,肯定沒那麼好的脾氣原諒他,大不了一拍兩散,況且是郭志浩先不相信人家的作為,孝芳何必給他機會呢?」
他笑望她,「你的個性依然沒變。」
「反正就是潑婦一個嘛!我曉得。」她倒先自嘲地吐了吐舌頭。
朱逸清被她逗笑了,開心到差點忘了郭宜欣還在西餐廳等他,「哇!我沒辦法再跟你聊了,我先告辭,改天我再約你好好敘舊吧!」
「我倒忘了你女朋友還在西餐廳等你!」向若隻也覺得不好意思。
朱逸清走向大門,拿了車鑰匙道,「真是非常抱歉,改天我請你吃飯。」
「嗯。清哥再見!」向若隻欣然點頭致意。
就在朱逸清細長的手指開了門,準備與向若隻道別之際,一記莫名的拳頭挨上他的眼眶。他疼痛萬分地半捂著臉退後了好大一步,想看清楚來者何人。卻萬萬料想不到打他的人竟是郭志浩。
「是誰?!」向若隻訝異地直叫,「究竟是誰出手如此之重!」
只是容不得他們開口詢問,郭志浩死硬的拳頭緊接著又送了上來。
門口傳來了慘烈的打斗聲,但是幾乎都是朱逸清在接郭志浩拳眼挨揍的份;郭志浩足足高過朱逸清半個人頭,身形也比他強壯碩大,看得屋內的向若隻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是好,顯然這人是沖著朱逸清來的!
「朱逸清!你真可惡,還虧我那麼相信你,以為欣欣誤會你,但我卻萬萬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無恥之徒,學人家金屋藏嬌。」郭志浩連名帶姓地對他怒吼,怒氣之盛,只差沒把屋頂給掀了。
「志浩,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