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診?
幣號?
或許他真的需要吧!
他現在的精神狀況簡直糟到了極點,而阮慕儀恰好是位精神科醫生。
這位阮醫生真的知道紫嵐的下落?那麼她與紫嵐該有不淺的交情。
不管方靖恆胸中有多少臆測,他都必須等後天當面見了阮慕儀之後才會獲得解答。
紫嵐到底人在何處?目前是怎樣的狀況?而趙筠呢?醒來之後的她必定會因為無法見到他而感到失望吧?她好不好?不知道傷口痛不痛?
千頭萬緒的方靖恆勢必要在屏東耗到後天,後天一早他才可能見到阮慕儀,而他和羅錦村的約定也是在後天的晚上。
後天,將是一個重要的關鍵。
趙筠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女皇。
晚上,羅錦村、方靖慈、趙梅、還有後來才到的阿桂叔夫婦、佩帆、佩築、小雅、羅櫻丹及慈安的三位老師,以及徐淮洲等十余人往病床邊一站,那壯觀的場面讓原本就不大的病房顯得水泄不通,他們團團圍著趙筠,仿佛一群臣子在對他們的君王噓寒問暖。
當然,趙筠如果是女皇,小雅的行逕絕對是公主的姿態。因為小雅從來到病房見到趙筠開始,就一直粘在趙筠身邊,陪趙筠一起靠坐在病床上。
從頭到尾,小雅只喊了趙筠一聲老師,其余的什麼也沒說。倒是來時原本陰郁不安的小臉因為感受到趙筠的溫暖而逐漸恢復了平和。至此趙筠對小雅的重要性以及小雅對趙筠的依賴,更是不言而喻了。
再著阿桂嬸忙著給趙筠喂鱸魚、喂補品的謹慎意態,簡直就是名副其實「宮女」模樣。這是趙筠首次感覺到阿桂嬸發自內心對她的關愛,雖然現在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但仍是捧場的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阿桂嬸的「愛心」。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倒情願自己是冒女,畢竟喂人吃東西會比被人喂要來得自在一些。
病房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把整個氣氛弄得像Party一般熱鬧,然趙筠環顧四周的眾人卻未看到方靖恆的出現,不免讓她有「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歉敝之感。
他究竟去了哪里?為什麼沒有來?大家愈是刻意不提,趙筠的心中愈發困惑不安。
其實所有的人除了羅錦村之外,莫不對方靖恆的行蹤納悶存疑。
阿桂叔趁亂中輕拍了下羅錦村的肩頭。同時對他使使眼色,稍後明白意思的羅錦村便與方靖恆的家人相繼于醫院大廳一隅聚攏。
「錦村,你老實告訴我們,靖恆到底在干什麼?」眼下只剩「自家人」了,阿桂叔急切的追問羅錦村,「听靖慈說,她和趙大姐替趙筠辦完住院手續回到病房時,靖恆已經走了,你倒是說說看,他走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羅錦村來回看看阿桂叔、阿桂嬸、方靖慈和徐淮洲,他們每個人眼中都寫滿了對這個問題的焦急和疑慮。
「後天晚上就會知道了。」羅錦村輕描淡寫的說。
「後天晚上?!」眾人不解的互視著,最後的視線又回到羅錦村身上。
「容我必須遵守承諾,假若靖恆後天晚上沒有出現在醫院,屆時我將給你們一個確定的答覆。」羅錦村以重承諾為同,使眾人為之沉默。
在短暫的靜默之後,方靖慈以委婉的態度表明他們對方靖恆行蹤的渴切,「錦村,我們是靖恆的家人,有些情況你應該先讓我們了解,至少讓我們知道如何去因應或替靖恆解釋。
「你清楚趙筠的大姐會一直待在趙筠出院才離開,而明天趙筠另外四個姐姐也會趕到,我們必須給人家…個交代,畢竟這事跟靖恆月兌不了關系,他遲不露面,再好的理由也真的交代不過去。」
羅錦村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他原先替方靖恆恆隱瞞的用意完全是針對趙筠,至于方靖恆的家人當然有「知的權利」。
「錦村。靖恆是不是去找翁紫嵐?」徐淮洲在羅錦村躊躇之際,月兌口問道︰
羅錦村愕然以對的當口徐淮洲又道︰「我趕去警局時,听一名員警說,翁伯母轉交了一張某人的名片給靖恆,據我推測。那張名片恐怕與翁紫嵐有關。」
「靖慈,趙筠她大姐那邊……」阿桂叔在探詢方靖慈對此事的處理態度。
「趙大姐非常明理,我認為我們最好據實以告,至于趙筠與趙家其余妹妹那兒要如何說明,就看趙大姐的意思了。」方靖慈不假思索應道。
「也好。」阿桂叔首肯,並瞥向阿桂嬸,「我們再到樓上病房去跟她們打聲招呼吧,回程一起到‘湘園’去稍微打理一下,別忘了明天趙筠還有四個姐姐要來,她們最快也會待個三兩天才走,我們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好吧,那我們上樓去帶小雅她們回去,順便跟趙筠說一聲。」阿桂嬸說完,忙又對羅錦村說︰「錦村啊,這兩天多虧有你幫忙在醫院張羅,真是謝謝你,待會兒你就跟淮洲一道走吧,醫院這里有靖和趙大姐就夠了。」
「沒關系,我已經向學校請了一個禮拜的假,醫院這里多個人照應應該會比較好。」羅錦村對趙筠無怨無悔的付出。眾人看在眼底無不感動。
趙筠的病房再度人滿為患,此情景讓她很快就成為醫院里的「名人」。
「我可憐的小妹哦,居然被折磨成這副德行。」二姐趙蘭心疼的直模趙筠的臉。
「小筠兒,老實告訴四姐,那麼多傷口,你真的不痛?」四姐趙菊在看過趙筠背上的傷口縫線後,滿心的不忍。
趙家的老大趙梅靜立于眾姐妹當中,除了老三趙竹未到外,她們家姐妹真的齊聚一堂了。
「早要你別到宜蘭來,你偏偏就是不听勸!」五姐趙笛雙手環胸,一副「你不听話,就活該受罪」的模樣睨著趙筠。
「咦?你真的是我小妹趙筠嗎?怎麼變得這麼文靜了?」六姐趙未未改其愛挖苦的本性,以促狹的表情從頭到尾打量著趙筠。
「老天啊!你們一點都沒變。」趙筠笑得很開,畢竟團圓對分住鎊地的趙家姐妹來說是件難得的喜事。
幾番敘舊,互訴近況的同時,趙梅也提出了每年聚會的計劃,立刻引發大家的回響。
稍後嫁往台東的二姐趙蘭突發奇想的說︰「經過這件事之後,我們實在不能讓小妹繼續留在宜蘭了,老家美其名是我們的故鄉,實際上它對我們而言也只是個出生地罷了,小妹根本沒必要非得待在這里不可。」
「趙蘭,莫非你有什麼好的意見?」趙梅問道。
「我家後山有一大片土地空在那里好多年了,我想倒不如我們姐妹們共同出資,一起蓋個森林幼稚園,交給咱們小妹來管理。」趙蘭提出她的構想。
「二姐這點子不錯,我完全贊成。」趙菊馬上附和。
「那得看趙筠肯不肯啊?人家可有心愛的人在這里唷!」與趙筠年歲最接近的老六趙笙竟出人意表的回了這句。
頃刻間大家都「變臉」了,尤其是趙梅。大伙兒到齊時。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大家之後,就不斷耳提面命,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們別把話題引的「方靖恆」或者什麼「愛人」之類的上頭,偏偏就是有人故意在這節骨眼反其道而行。
「趙笙!」話說出口,就算趙梅狠狠的臭罵趙笙也于事無補了。
「大姐、干麼要替他們方家的人隱瞞?方靖恆是什麼東西!他把我們趙筠害成這個樣,現在人呢?還不是回頭去找以前的老情人。」趙笙一不做二休,索性把心里所有的不平一古腦的說盡,「趙筠是我們小妹,人家不懂得珍惜,我們當姐姐的怎可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