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這,太突然了……我還沒想過,我只是純粹……"欣賞你而已呀。真的真的,當她在窺視他的時候,滿懷的欽敬之情,甚少有邪念產生的。呃……即使有,也多是一閃而逝。徹底結巴,一句話都說不完全,只覺熱潮一波波往天靈蓋逼來,方寸間好亂,好緊張,也……好興奮。
林維淳伸手輕搭她的肩,溫文地笑道:"別慌,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想想。"
"只有三天!"會不會短了點!小樓忽然變得很優柔無措。
"是的,三天之後我將遠赴篙山習武,三年五載是不會回來的。"
"哦。"他走了,未來的日子就一點也不好玩了。小樓滿滿的不舍,但一個字也不敢說出口。
「明天一起去廟會吧,我還約了維絹和仲陽。"
「約他?"一听到仲陽也一道去,小樓不禁蹙緊眉頭。跟那殺千刀的一起出去,有什麼好玩的。
林維淳明白她的感受,柔聲道:"既然討厭他,就沒理由死守著這個婚姻。我不會在乎你的過去,只希望我們還有未來。"
一時間,小樓楞住了。直到他走了許久,她仍無法從震撼中回神。曾經以為山窮水盡,生命走到了一片枯城,豈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上蒼再次給她機會,她要不要把握呢?
她迷惘地望著遠方一粒星點……那星點逐漸擴大,形成了一個人影……,怎麼是華仲陽?他幾時來的?都听到了什麼!
小樓見他臉臭臭的,心想還是快閃,免得一言不合,又要吵翻天。
一路跑著進房,小樓趕緊將房門關上拴緊。哎!胸口還怦怦跳得歷害,真不是干壞事的料。
「作賊心虛?」背後陡地冒出聲響,把小樓嚇得血色全無。華仲陽蹺著二郎腿,端坐在太師椅上,冷冷地瞪著她。
他的速度怎地這樣快!來無影去無蹤地活像個幽靈。兩年多來她的功夫尚在原地踏步,他卻進步神速,教人刮目相看。
小樓又羞又怒地反唇相擊:"吃完脂粉回來啦!今兒跟誰瞎鬧呀?維絹?秀荷?還是冬梅?"
"閉嘴!"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她現在還在翻舊帳。"我問你,跟林維淳之間究竟有沒有不清不楚!"
"假使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是不是就要休了我。」她不知死活地反問。
「蕩婦!」華仲陽憤怒地揪住她的手。"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在我華府里,你居然敢明目張膽。"驀地,他瞟見了她腕際間的守宮砂,雷霆的怒火才平息下來。
"怎麼不再張牙舞爪了!"小樓惱怒地欲擺月兌他的糾纏,孰料華仲陽反而一把將她擲往床榻。
"你想干什麼?"她驚慌地掙扎。
"你說呢!"沉甸身子壓上她的,撩拔地在她耳畔吹熱氣。
"不可以,我……還沒準備好。"兩年多來,他「非禮」過她無數次,每次都能在她的嚴拒下不了了之。
"無所謂,我會教你。"華仲陽吻住她的小口,一只手悄悄解開她上衣的盤扣。
小樓頓覺肩胛胸前一陣冷涼。"你哪兒學的,上窯子去了?」奇怪,她心里頭居然酸溜溜的。
「是又如何!男人在家里得不到溫暖,偶爾到外面尋歡買醉是很正常的。」他巨大的掌心捧起她高聳柔軟的雙峰,令她全身為之痙攣,震顫。
"你當了火山孝子,還有臉回來找我"小樓怒焰盛燃,使勁想推開他。
她生氣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麼多年來,她雖然經常放縱自己的眼楮到處"獵艷",見著英俊滿灑的家丁三不五時也拋拋媚眼,賣弄一下風騷,但除此之外,她可是非常安分守己的。
"不要說風就是雨,我只打個比方而已。安靜點,別破壞氣氛。"他略顯笨拙地褪去她所有的衣物,再為自己清除完障礙。當兩人緊密貼合時,她發現他的呼吸越來越喘促,而小樓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你……要不要改變主意,去找維絹……」小樓受不了這樣繾綣的擁抱,特別是他亢奮的身體變化,讓她幾乎要承受不住。
華仲陽是一匹無人足以縛韁的烈馬,它飛奔起來,四只蹄子都能擦出火花。此刻她只覺那四蹄全部踩在她身上,牽引出無比的撼動。
「住口!」華仲陽沖冠一怒。"你是故意說反話,還是在暗示我什麼?"她蠢戀林維淳的事,以為瞞得了他!要不是顧及兩家的顏面,而她也確實沒做出什麼傷風敗德的事,他早就賞賜一頓鞭刑了。
「暗示?」小樓用力挪開臉龐,幫嘴巴爭取一點空間好講話,"我這人向來有話就說,有脾氣就發,何必傷腦筋用暗示的!"她霎時忘記自己的素行不良。
「對,我倒忘了你本來就少根筋。"她恆常把秘密寫在臉上的率直天真,是華仲陽最為欣賞的優點之一。全華府上下,大概沒一個人不喜歡她。若非知道她干不了什麼壞事,他想必也沒法說服自己,將她對林維淳的蠢戀解釋為涉世不深,搞不清楚狀況、一時迷失罷了。
「你才是我的妻子,去找維絹算什麼!」拉起她雙手環向腰背,他要感受她抱著他的滋味。
"你……不是很喜歡她?"抱緊他結實的身軀,小樓發現她的十指,竟不由自主地上下游走,每一個探觸都是一種全新的刺激的體驗。
這下更教華仲陽把持不住了,他享受著與她親密挑逗般的撫觸,放縱情感,進行他好久以前就想要的掠奪舉動。
小樓很清楚他想干麼,既害怕,又有一絲絲可恥的要命的期待。兩個不相愛的人,也可以做那件事嗎!
華仲陽不會給她任何答案,他是她的夫婿,有權索求她身上的一切,包括她的愛。
小樓如被針刺,如夢初醒,嚇得意駭神奪!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來得奇晚,卻仍宛似天雷地火般勾動他倆的魂魄。她怔望看他,在他眼中找到兩個一模一樣、含羞帶怯又無限饑渴的容顏。
她盼望這一天有多久了?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心交出去?原始的欲念轟地焚燒起來,她竟要得比他還急切。小樓覺得自己真是荒婬得可恥。
極度的困倦之後,華仲陽以臂當枕,讓她安心地睡在懷里。
成親近兩年半,他們首次相擁而眠。小樓也第一次不曾在夢里追逐林維淳的腳步。是夜,她依然有夢,夢中有個人赤果著岸偉的胴體,光影遮去他半邊臉。猝然,逆著晨曦快步迎向她,摟住她,親吻如繁雨急落,索求得那麼窮凶惡極……
天!她睡夢中都再三流連他溫存。林維淳呢?哪里去了,為何她的腦海和心靈遍尋不到他?莫非他只是一個替代的影子,在得不到情愛滋潤當口,聊以自慰!
小樓掙扎地睜開眼,赫見華仲陽又欺到她身上來。方才的夢境原來不是夢。兩個生澀的男女,沉浸在歷千萬年不衰的游戲中,難以自拔。
「我們這樣……會生孩子嗎!"她忽然憂心忡忡地問。
「會吧。」他專注地嗅聞她身上的迷香,任由如獸般的妄想波濤洶涌.幾乎要淹沒了彼此。
"每來一次就……生一個!"這方面的知識,她畢竟貧乏得很,看來得找一天回去向張大嬸請益了。
"開玩笑,生那麼多干麼?"華仲陽的舌頭滑過她的肚臍眼,害她一陣癢颼颼的。"生一個娃兒讓那兩個閑閑沒事干的老夫妻去抱抱就好了,免得妨礙咱們辦好事。"
「哦。"這種事能控制自如嗎!她的確挺憂心的,兩個不相愛的人所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特別調皮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