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顛倒是非,你……」她怒視他,氣他亂假成真。
「飛煙,他所言可都屬實?」尉杰艱困地咽了口唾沫。
穆飛煙恨尉杰不求甚解,更恨自己百口莫辯,由著仇雁申胡扯八道抹黑她。
她慌亂地找不出藉口回應,因為她心虛。
「你有事瞞我?」她的心思一向透明有如無瑕的水晶,遇到仇雁申以後,卻開始懂
得玩手段欺蒙他。哼!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他不能理解體諒就罷了,她也懶得多費唇舌,橫豎說再多
也沒用。
「看來賢伉儷還得爭執好長一段時間,恕仇某不奉陪了。」仇雁申撮唇不屑地冷笑。
「站住!」尉杰唰地抽出長劍,須眉戟張地橫阻在他面前。
「想殺我?」呵,這不正是他此行的目的,仇雁申一時倒忘了。「出招吧。」
「我……」可惡!他若是單槍匹馬就能殺了他,又何必勞師動眾,由大內調集數十
名高手相隨。
尉杰握著劍的巨掌哆嗦地在空中揮舞,卻遲遲不敢逼迫他。論真細究,他的武功應
懊不在仇雁申之下呀,他在怕什麼?
他二人相識十余載未曾交鋒過,孰勝孰敗猶難斷定,但任何場合,只要仇雁申一出
現,他就先自泄氣了一半。他是他的克星、魔障,此人不除,他即使高枕又豈能無憂?
「你走吧,念在昔日交情,我就饒你一次。」尉杰努力擺出豪氣干雲的泱泱大度。
「哈哈哈!」仇雁申笑聲直如裂帛。「既然你這麼肝膽赤誠,何不好人做到底,連
同未婚妻一並送給我,伴我天涯共翱游。」語畢,他全無預警地攬過穆飛煙,無盡纏綿
地噬嚼她唇上的潤澤。
「你住——」穆飛煙朱唇方才翕動,他霸道的舌尖已登堂入室,強行與她唇齒交融。
尉杰被他狂肆的舉動,震驚得呆愣半晌。他怎麼可以?他怎麼敢?
士可忍孰不可忍,封鞘的利刃再次拔出——
「放開她,否則——」
「如何?」仇雁申慢條斯理地轉頭,右手仍堅毅扣住穆飛煙的小蠻腰,修長指尖托
向她誘人的菱唇,輕聲徐言︰「大方相送?還是英雄救美?」他纏住她肩後的長發,無
情使力一拽。穆飛煙吃痛嚶嚀地慘吟。「她顯然對我比較有感覺,你得了她的身肯定得
不到她的心。」低柔的嗓音依舊融揉著蠱惑人心的溫存。
「可惡,我今天不殺你,誓不為人。」
「不到黃河心不死?」仇雁申凝立如山,一掌緩緩劈將出去,尉杰只是慌忙閃避,
竟爾不敢正面接他掌力。
也許先探一下虛實,才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仇雁申根本沒給他喘息琢磨的機會
,連續擊出幾股勁風直攫他面門,勢道雄渾無比。尉杰大駭,趕緊躍上背後的一塊巨石,
保持安全距離。
好漢不吃眼前虧,走為上策。
「哼!妻子如衣履,破了猶可補,何況她尚未正式與我拜堂,送你何妨。我饒得了
你今日,饒不了你明日,等著,不出五日我必來取你首級。」尉杰轉身走了。
那廝居然就這樣丟下她不管?
穆飛煙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悒郁地滴下兩行清淚。她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見著
了他,換來的竟是如此這般的下場?
「你卑劣的目的達到了,可以放我走了吧?」穆飛煙甩開他箝制的手,旋身欲走,
反被他摟得更緊。「放開我,你這個無恥之徒!」
「換個新鮮的辭匯,可能比較奏效。」受不了她張牙舞爪地小拳頭亂揮亂捶,仇雁
申索性點住她的穴道,通她乖乖躺到岩石上。
「別踫我。」意識到他侵略的巨掌,正肆無忌憚地替她寬衣解帶,穆飛煙卻全然無
力招架,只能出言遏止。
仇雁申揚了揚眉,邪笑轉熾,他抬起她的下顎,道︰
「幫你完成未完成的使命,你應該感激我才對。或者你還想欲拒還迎好撩撥我?」
他蓄意地不帶絲毫溫柔地狎弄她蒼白麗顏上的一抹淡紅。
「你羞辱夠了吧?藉一名弱女子恣逞獸欲,算什麼英雄好漢。」穆飛煙難再壓抑自
己維持淑女風範。
仇雁申撇唇輕笑。「謝謝你提醒我,原來你還有更多可資利用的價值。」他眸光掃
餅她的臉,握在她腰間的大掌突然一緊,勁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百骸。
他將她鎖進懷里,熱唇邪惡地移向她的小嘴,然後發狠的吮吻。
穆飛煙懊惱不該用言辭激怒他,忍不住傷心地輕輕啜泣起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
放過我?尉杰已經被你氣得七竅生煙,現在我對你已經沒有用處了,何不高抬貴手?」
「不要高估了你的身價,對付尉杰需要的是武器;至于你,做個陪葬的陶佣或許可
以勉強湊湊數。」他苛刻的話語,從不吝惜去刺傷她。
穆飛煙一口氣提上來,又艱困地咽回去。跟這種人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他的理智已
經被仇恨所掩蓋,而她只是個無辜的、倒霉的小可憐。
「殺了我。」與其活著受辱,不如求死以明志。
「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他略松手,笑睇她不馴的眸。
盡避他冷血地一味嘲弄,穆飛煙倔強的五官並未因此變得頹喪苦惱,現出哀容以求
饒;相反的,她澄寒的水眸仍頑固地一瞬也不瞬的定視他,與他潛藏的陰狠相抗衡。
仇雁申則對她的咬牙切齒視若無睹,狎近她身畔,解除她的「武裝」。即將到手的獵
物,豈容違拗?
「尉杰此去,必會調派大隊人馬前來圍剿你,你……還是快走吧。」她驀然明白他
執意糾葛的用意,不過是為了滿足被掠奪者制敵機先的那股酣暢,復仇的怒焰燒紅了他
的眼,而她只是這場殺戮的祭品。
為了保住完璧之身,她唯有轉移話題,看他能否就此作罷。
「不賴嘛,開始懂得關心我了。」穆飛煙的恫嚇並沒起任何作用,他粗暴的雙手
照樣橫行……
他俯身,放浪地啃咬她頸上的雪肌,恣意在上頭烙下一個又一個印痕。
「別,別這樣好嗎?」她無奈地懇求。
他要怎樣的女人何愁沒有?穆飛煙見過無雙、苡婕和諸多女子看他的目光,只要他
願意隨時隨地有一大票天香國色的女子投懷送抱,為何偏要拴住她、欺凌她?
仇雁申的大手佔有地橫壓在她急遽起伏的胸脯上,鼻息不斷噴出的熱氣搔拂著她柔
女敕的耳背和頸項。
穆飛煙決計不知道,她其實是仇雁申這生踫過的第一個女人。由于心存報復,又急
于泄恨,使出的手段與火力竟由挑釁轉為致命的撩撥。結果是不止撩撥穆飛煙,也撩撥
他自己。
「還痴心想為尉杰守節?我成全你。」他把一柄匕首撳入她掌中。「等我完事之後
,用它取下我的項上人頭,回去向尉杰邀功,保證他立即娶你為正室夫人。」
穆飛煙被他的話嚇得驚疑未定,他已將臉面埋入她微賁暖馨的胸前。
穴道被制,穆飛煙原已僵硬地動彈不得,這會兒更是全身酥麻。他氣急敗壞又狂亂
地索取,從一開始的野烈粗猛逐漸轉為溫柔摩挲。
當察覺她股溝間的濕熱時,他志得意滿地莞爾。「不如我想像的三貞九烈嘛,或者
,你已經違背心意的愛上我了。」
穆飛煙俏臉驀地通紅。「你——」她本欲厲聲責罵的口,因著他直搗禁地的撥弄,
倏而轉為低低的吟哦。
她無助地望著身上的男人。他眼中有炙人的火苗。
不要在這兒呀!她心中暗自吶喊。
扁天化日,莽莽繁樹。陽光正透過婆娑的葉子間隙,灑滿兩人一身。天地盡是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