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很努力地想,然後一絲微笑浮上來。「我記得我的名字叫叮當。」忽然,她頹喪地皺起臉,「但是其他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我去幫你查。」女警溫柔地笑道,「相信我,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到你媽媽了。」
「謝謝你。你還會再來看我嗎?」
「會的,我天天都來看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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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牆之隔的隔壁病房中,杜飛麟掙扎著自惡夢中醒過來,睜開眼,看到一臉關切的可可。
「可可?我怎麼會在這里?」
「你被人綁架,跌下山坡,你忘了嗎?」
「沒忘。」他搖頭,「我記得被人綁架,也記得跌下山坡,可是我一點也不記得為什麼會跌下山坡?」他捧著發脹的腦袋,「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可,你知道嗎?」
可可扁扁嘴,有些不情願地說︰「你跌下去之前一直叫著叮當、叮當,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叮當究竟是誰?」
「叮當?」他擰眉苦苦思索,腦袋里一團混亂,幾乎快要爆炸。「我的頭好痛!」他抱著頭痛呼。
可可急忙抱住他,「頭痛就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
奇跡般的,杜飛麟在她懷抱里安靜下來。「謝謝你,可可,你對我真好。」
「啊!」可可驚呼一聲,連忙放開他退後幾步,「我沒別的意思。」
杜飛麟垂下頭傻兮兮地笑,笑容溫暖如太陽。
但下一秒鐘,溫暖的笑容就凍結成寒冰,因為他收到父母親的死訊,
驚慌失措的杜飛麟跟在還算冷靜的可可身後,自鄰房敞開的門前、自叮當失神的目光中一掠而過,匆匆奔向父母親失事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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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後事的幾天是接近麻木的忙亂,如果沒有可可的陪伴,杜飛麟都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度過這一段可怕的日子。
在他心中,突然變得溫柔的叮可已成了天使的化身,直到有一晚他接到一通如青天霹靂般的匿名電話。
「你還成天跟她混在一起?你不知道她是你的仇人嗎?」
「什麼意思?」
「听听這個故事你就知道什麼意思了。有一個黑道大哥跟他女兒打賭,賭一只軟腳蝦是一頭睡著的猛獅;為了贏得賭注,黑道大哥無所不用其極,采用各種令人發指的手段,包括綁架、殺人、制造車禍,因為他堅信,只有最殘酷的生存戰爭才能把睡獅徹底喚醒……」
听筒從手中掉落,杜飛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楮,他還未從打擊中清醒過來,另一道青天霹靂又迎頭擊向他。
當他發現家財落到別人手里,自己一夜之間成了八千萬債務的負債者。
他忍不住想,這樣的生存戰爭夠不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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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祥的女警果然天天來看叮當,然而始終沒帶來她家人的消息。
「難道我是被拋棄的孩子?」
「不會的!」女警安慰她,「哪個狠心的父母會拋棄像你這麼可愛的孩子?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你才會一個人出現在這里。」
叮當不安地問︰「那麼出了院我該去哪里?」
女警皺眉想了想,忽地雙眼一亮。「這樣吧,我去幫你報名考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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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過去半年。
新年的第一天,圓滿完成任務的杜飛麟帶著林峻峰給他的賞賜——一對年輕漂亮的姐妹走進了房間。
房間里,除了一張大床外,別無它物。
兩個女孩一進門就縮進牆角戒備地盯著他,長得文靜的妹妹躲在後面,大膽一點的姐姐則護在她身前。
「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們就一頭撞死。」
杜飛麟理也不理她,逕自把衣服月兌下,走進浴室洗澡。幾分鐘後,他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露出雖頎健但仍顯單薄的上身。
「進去洗乾淨。」他指著身後的浴室說,「我不喜歡女人身上有汗味。」
姐妹兩人相擁在一起,走進浴室,磨蹭了很久才出來。
杜飛麟把手中的菸頭扔到地上,「躺到床上去。」
妹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乖乖躺了上去,姐姐則瞪著他動也不動。
「要我動手嗎?」杜飛麟斜睨她一眼。
「我情願死。」她倒是很有骨氣。
「很好。」杜飛麟忽地轉身狠狠一巴掌打在妹妹的臉上,她的臉頰立刻腫起半邊,蓄滿淚水的眼楮驚恐地看著他。
「啊!」姐姐尖叫著街上來推他,「不準打我妹妹。」
「不想她挨打的話,就給我乖乖上床躺好。」
百般無奈的姐姐只得躺下。
杜飛麟坐在床邊伸手欲扯去兩人的浴巾,忽地抬頭眯著眼對天花板一處閃著微弱紅光的角落冷冷地說︰「如果有人想看免費秀的話,那麼看完後就自動把眼珠挖出來,省得讓我親自動手。」
「不好意思,少爺,我這就收工,您請慢用。」隨著一道促狹的聲音響起,那點紅光熄滅了。
杜飛麟立即站起來對姐妹倆說︰「起來!」
兩人雖莫名其妙,但還是馬上站起身。
杜飛麟又說︰「尖叫,叫得越大聲越好。」
「為什麼?」
「想活命的話就給我叫!」
於是房間里便充滿了刺耳的尖叫聲。
這時杜飛麟拾起腿擱在床上,模出一把刀來在大腿內側一劃,滴幾滴血在床單上,然後收起刀回頭說︰「躺上去,把床單弄皺!」
妹妹又乖乖的上去。
姐姐愕然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杜飛麟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巴掌,比打她妹妹那一掌還重,只見她左頰迅速腫起,嘴角裂開,滴下血來。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不該你說話的時候就給我閉嘴。」說完,他便不再理她,逕自走到窗前點燃一根菸。
窗外是密集的高樓大廈,也是他生存戰爭的叢林,
他擰著眉怔怔地望著混濁的天空,直到手指感到灼痛才發現菸已燃到了頭,他用力捻熄了菸,回身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從仍站在原地朝他怒目而視的姐姐身旁繞過,打開門走出去。
「怎麼樣啊?」林峻峰笑問。
「不錯,一個溫柔、一個火爆,各有千秋。」
「喜歡的話就帶回去慢慢享用吧。」
「謝謝。」杜飛麟揮揮手,叫手下小趙進去把姐妹倆帶出來。
兩個人各自腫了一邊臉頰,一個垂淚,一個則用怨恨的眼神狠狠的瞪他。
「嘖嘖……」林峻峰嘆著氣搖頭,「小夥子火氣不要這麼大,對女人要懂得憐香惜玉,看看人家,像是恨不得把你碎尸萬段呢!」
「再好不過,火鍋里要是沒有辣椒,吃起來還有什麼味道?」
林峻峰大笑,「杜飛麟啊杜飛麟,你還真是對我的味,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收了你這個乾兒子。」
「真遺憾。」杜飛麟冷笑,「我倒覺得我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就是認了你這個乾爹。」說完,便在林峻峰更開懷的大笑聲中離去。
在門口踫到臉色鐵青的可可和她的死忠追求者陳墨琦,他只朝他們略一頷首便冷然離去。
可可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又酸又痛。
這些日子以來,她刻意答應陳墨琦的追求,跟他同進同出,為什麼杜飛麟卻視若無睹?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她嗎?
堂內,林峻峰仍在大聲夸贊︰「杜飛麟真是一顆最辣的朝天椒,我喜歡。」
可可冷眼望著父親,「爸,你在搞什麼鬼?看看你把杜飛麟變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