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喂,意連眉尾還夾了個眉環,席武差點沒把眼楮突出來,納悶自己剛才是氣瘋了還是怎麼著,這麼爆笑的場面,他還挺沉得住氣。
「我說……」這下子看清楚眼前小妮子的模樣,說起話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露著笑意。
「說個屁!叫你把席武叫出來,你婆婆媽媽的在吱歪個什麼?對了,進去叫人時,順便拿瓶涼的來,我渴死了。」
屁?吱歪?哇拷,這個叫什麼……的「女的」,究竟有沒有搞清楚,這是席家,席武的家,而她難道沒張開耳仔細听說,他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她竟然找上門來,指名道姓的要找他?
「單挑嗎?報上名來。」
席武的笑容不見了,他開始武裝起自己,雖然他心里還是有那麼點懷疑的成分,但,那都不重要了。這麼不起眼的「女的」都敢登堂入室的找上門來,若他輕易的讓她呼風喚雨,那以後他席武還要怎麼在社會上混?
「誰跟你單挑了?我叫湯美兒,叫那該殺的席武過來。」她氣焰高張的命令著。
湯美兒?
那個湯美兒?小時候那個嗎?被他咬過的那個嗎?一陣霧水爬上了席武的腦袋瓜子。
湯美兒?銅鈴大的眼楮,眾人贊不絕口的美人,讓他背負著咬人罪名數年的小可愛,與眼前的「聳斃斃」?
他不信的再問︰「你說你是……」
「湯美兒。」
「不,不可能!」
席武的一聲狂喊,直把在屋里拖地的席文也給嚇得奔跑出來。「怎麼回來?」一沖出門邊,席文真希望自己今天沒來。
「大哥你……」
「席文?你在這干什麼!」
席文的問題還沒月兌口,湯美兒便認出她了。而當席文把目光轉向湯美兒時,她可以現解自己的大哥為何大喊不可能。
「湯美兒?你不該今天出現才對,我媽說你明天才會來。」
席文並不對湯美兒一身「聳斃斃」的穿著有何意見,只是懊惱她的出現,可真選得不是時候。
「我也想,不過……」湯美兒不好意思的說。
她的口吻不似先前了,她的聲音是優美的,音調是平緩的,剛才那個口出穢言的女孩在席文面前倏然消失。但席武還是一臉的不解。
席文猜道︰「進來吧!你該不會才從拍攝現場餅來吧?」
「你猜對了一半,我是被人炒魷魚的。」
「炒魷魚?路人甲也會被炒魷魚嗎?」
湯美兒笑道︰「當然不是路人甲嘍!」
「哇,你升級了?」
「嗯。」
「是什麼?真教人興奮。」席文好奇的想知道。
湯美兒沒好氣的說︰「男主角的媽。」
「男主角的媽?你戴鼻環、眉環演男主角的媽?」
「咦?歐巴桑不戴鼻環的嗎?」
這是什麼對話呀?席武從來不知道,席文與湯美兒的感情,居然比他與席文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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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容易。湯媽禁止她進演藝圈,湯美兒便登報把她媽作廢;湯叔叔要求她把書念完,湯美和便離家出走;這次湯家移民不得已只好留她一個人在國內,而湯美兒願意住在這里,當成是湯家移民國外她先不一起去的交換條件,不過,湯叔叔只給她一年時間。」
席武一听,連忙反對,「住這里?怎麼可以,叫她去家里住。」
「家里還有房間嗎?」
「我以前的房間……」
「別提了,早變成置物間,媽說家里小,容不下她,還說怕她把爸的心髒病氣得發作。」
席文不但不把聲音壓低,反而是用力的大喊而出,因為這會兒湯美兒把音響的音量調大到極點。
「她是不是……」
席武比著腦筋不正常的秀逗姿式給席文看時,沒想到湯美兒居然就在他們身邊,這一出現可把席開給嚇了一大跳,縮手縮腳的,差點變成了小兒麻痹的模樣。
「你就不會出點聲音,簡直是嚇人。」
湯美兒笑笑的說︰「我很正常呀!」
此時,音機的超大音量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三個人的呼吸聲。
席武感到有點尷尬,連听音響的費用都忘了索討;但湯美兒卻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是笑咪咪的望著他。
「你放心,我是來交差的,等我媽打電話來時,你說我來過了,然後我就會離開這里,OK?」
原以為她要說些什麼解釋的話,沒想到她卻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席武真的是有點吃驚了。畢竟這年頭要能讓他吃驚的人真的不太多,而湯美兒竟一連做了兩次。
席文關心的問︰「湯美兒,你該不會要去睡公園吧?」
「席文,天涯之大,卻無我容身之處。」湯美兒哀怨的說。
「只怪有些人總是鐵石心腸。」
這對話不正擺明沖著他而來。收容這女孩?席武的心在猶豫。他的生活一向規律,就連女友都無法踏入這塊禁地,更何況這與他有小時仇的湯美兒,又怎麼可以住進來?
事實證明,湯美兒是個燙手的山芋,沒人敢接手,而他似乎也沒這個必要收容她。
當席武在為湯美兒的事煩惱時,她正開口問︰「席文,你也看了‘情末了’嗎?那部電視連續劇正紅透半邊天呢!」
「嗯,我每集都看呢!想想那個吉笙演得多棒,只可惜你沒演女主角,否則這部戲一定更紅了!」
般半天,兩人根本無視于他的存在,而自顧自的談論連續劇,閉上眼楮,席武真的想開打。他在一旁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安置湯美兒,席文卻攪局的跟她起哄。
他無奈的說︰「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湯美兒說道︰「是的,你早該問了。我想給你一個生活的空間,是我能做的最大犧牲了。」
席文搞笑的接道︰「湯美兒,你怎麼可以處處為我設想。」
明顯的,兩人在他眼前演起「情末了」的戲了。席武沒看過這戲,但兩人「精湛」的演技可真把他惹毛了。「夠了,不要再演戲給我看。席文或你,誰告訴我真實世界的湯美兒是怎麼了?」
「她死了,為了他而死,在那個幽黑的夜里,帶著滿足的笑容而死。」
「是呀,吉笙,你的血,透著全是冰涼的液體,不帶感覺……」
「我最愛這一句了,冰涼的液體,不帶感覺……湯美兒,你再演一次。」
席武大聲吼道︰「好了,別演了。」
席武不耐煩的口吻,把兩個投入于戲劇台詞的女孩們,嚇愣了。
「真實點,沒有人可以住在公園里而安然死去。那兒有野狗,會把曝尸給吞食,那兒有瘋子,會把活女人拖到沒人的地方施暴,這是真實的世界,你們一把年紀的,到底在想什麼無聊事?」
嘖,不過是演演戲罷了,他怎麼這麼認真?湯美兒的眼神,充斥著不解與不屑。
她知道席武怎麼想,他與上一代的人是一樣的,瞧不起演戲的,直道那些人是戲子。她之所以不跟父母移民,是因為她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本以為有了席文之後,很多事就不用再多做解釋,因為席文是了解她的,不過,這個小時候就欺負自己的席武,看來長大後也沒什麼改變。
席武一臉正經的問︰「我不是席文。她不過是個學生,對于現實生活有太多的不懂,你呢?你對現實生活懂多少?」
丙然是個商人。席文說過,她大哥是個商賈,沒有賺錢就不痛快,而且是個里外都摳得死緊的商人。她本來不信有這麼小氣的年輕人,不過,現在卻不得不信。湯美兒心想。
席武對著席文說︰「席文,先回去。」
「可是……」
「叫你回去就是了,我會打電話給媽。」他命令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