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告訴她吧?」孟子明站在門口再一次的問。
「我不會告訴她,反正你們才是主角,而我只是看戲的人。」說完,他就關上大門離開。
韓震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自嘲自己的灑月兌,反復的問自己真的只是看戲的人嗎?
漆黑的暮色伴著他回家,他開著黑色的積架馳騁在燈火昏暗的街頭。???
連續幾天,韓震並沒有來找若瑜,而若瑜的心里也不好受,因為她已經習慣他的若瑜體貼呵護、噓寒問暖,如今她只能一個人呆呆的守在專櫃前,看著人來人往。
雪芹由員工休息室里走出來,手里拿著兩杯藍山咖啡放在玻璃櫃下方,看著若瑜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就覺得好笑。難道這次真的中了愛神的箭?
「若瑜,好奇怪喲!怎麼好像很多天沒見到韓震?」雪芹故意裝成若無其事的態度。
若瑜瞪了她一眼說︰「我怎麼會知道?我和他又沒什麼,連朋友都稱不上。」
「是嗎?連朋友都稱不上就收了人家幾十束玫瑰花,那要是‘朋友’的話,豈不是把整間公司都過戶到你名下?」
雪芹故意向她吐槽,她比誰都明白若瑜的臭脾氣,有著寧死不屈的精神和毅力,但是通常都用錯地方了。
昨天,韓震還特地來找過她,要她好好的勸若瑜別生氣,試探一下口風雖然她和韓震只打過照面,但是看在他對若瑜一往情深,她決定要幫他這個忙。
「雪芹,你明知道我心情不好還這樣開我玩笑,反正,我和韓震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你別想歪。」
若瑜轉過身,面對另一邊的走道,沒有什麼心情再和雪芹閑扯,而雪芹似乎不肯善罷甘休。
「這話前後很矛盾喲!罷才和現在的說詞都不一樣,下一句你會怎麼形容你們之間的關系啊?」她移動幾步走到若瑜的身邊壓低嗓子說,眼楮左看右瞧,注意觀察若瑜的神情。
「雪芹,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別這樣使用迂回戰術,我沒興趣。」她有些不耐煩。
「大姐果然是明白事理,我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和韓震怎麼了?前幾天下班不是還去游車河、吃宵夜?莫非他佔你便宜?」
雪芹豎起耳朵想仔細聆听,但若瑜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們兩個人意見不合吵架了,所以他就沒有來找我。」
「那一定是你的錯,對不對?」雪芹很篤定的說。
「也不完全是我的錯,誰叫他樣樣都行,金魚也撈贏、射飛鏢、套圈圈、游戲機,自以為喝過幾年洋墨水很了不起。」若瑜有些不服氣的道。
「他是男生,贏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就為了這樣而生氣啊?而且你也不該開口閉口都提到建軍,任憑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受不了。」雪芹直接將話說出來,待發現時已說溜了嘴。
若瑜十分訝異,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雪芹,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若瑜的臉色嚴肅,難道韓震認識雪芹?
「啊!」雪芹故意做出很夸張的表情,「賓果!我又猜對了,你以這樣對建軍念念不忘。」
這時若瑜原本猜疑的心便踏實起來,而敏敏恰好由陣個營業區走出她們。
「吃飯時間到了,你們要不要去?」
敏敏說完便接著她們走出櫃台,由另外位支援人員代替她們的缺。
當他們來到餐廳後,敏敏十分訝異的問她們。
「你們剛才在談些什麼,說得好像很開心似的,說出來分享一下嘛!」
雪芹搶先一步說︰「我們在討論那個很帥、很有風度,喜歡送玫瑰花的韓震怎麼好幾天沒出現了。」
此時雪芹的雞婆以及熱心助人的態度全都表露無遺,這點讓若瑜有些吃不消。
「若瑜,你正要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一定要用心經營,我覺得韓震給人第一印象很好,以後一定會是個好丈夫。」
敏敏說話的語氣中有些落寞的意味,而且語重心長的態度讓其余兩人大感訝異。
「你在說什麼?我和韓震只是朋友,八字都還沒一撇,別說什麼丈夫,好像天方夜譚。」若瑜羞怯的開口。
「我是認真的,如果你和他在一起的話,一定要用心的融入對方世界里,試著去了解他的感受,別像我一樣……」說到這兒,敏敏突然停頓,聲音有些哽咽,眼眶也漸漸泛紅。
「怎麼了?敏敏,到底怎麼了?難道葛智平又欺負你?」雪芹心急的問。
她搖頭說︰「沒有,我沒有欺負我,這一切都怪我不好,我不是和他同業,不能幫他的忙,卻又老是質疑他的行為。」
敏敏的感解良深,她勉強咀嚼口中的飯菜,卻又一邊落下傷情的淚水,這副景象映在若瑜和雪芹的眼里盡是心疼與不舍。
敏敏是這麼善良、單純,對葛智平又是百依百順,但他卻是百般的挑剔和刁難,她就像沒有自主權的洋女圭女圭,讓葛智平任意玩弄于股掌間。
像一段孽緣似的,緊緊糾纏住兩人的情感,偏偏敏敏又放不下這段經營多年的情感。
雪芹難過的蹙緊眉宇,「敏敏,別說我們老是在潑你冷水,你應該要仔細的觀察葛智平的一切,他已經慢慢的改變了,不是從前的葛智平。」
敏敏不願去承認葛智平改變的事實,她抬頭幽幽的道︰「雪芹,你在暗示什麼?話里另有什麼含意?」
「難道你還不懂嗎?葛智平他可能早已經變心,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前兆,你都沒有發現?你不該完全信任他所搪塞吳雪芹給你的每一句借口和理由。」雪芹將事件攤開來說。
「夠了!就是你們每天對我耳提面命這些事,一直灌輸我這些猜忌、質疑的觀念,才會造成我和智平的困擾,智平只是事業剛起步,工作非常繁忙,而我又不能幫上什麼忙,不該再繼續憑添他的困擾!」敏敏惱怒的喊道。
她無法接受那些說法,她寧願相信葛智平所說的一切。
雪芹不高興的沉著臉,心中悻悻然的想著,真是狗咬呂洞賓,兩人就這樣僵持,誰也不願意低頭。
若瑜夾雜在兩顆隨時可能爆發的炸彈中,感覺尤其難受,何況兩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她看了她們一眼,思忖著該如何打圓場,但是又害怕自己言詞不當把事情弄得更僵。
這時候餐廳的人群愈來愈少,敏敏主動的拉下臉道歉。
「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這樣說,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的幸福著想,但是畢竟你們不是我,不會了解我的窘境和痛苦。」
敏敏說完這一席話便放下湯匙,站起身將剩余的飯菜全都倒在垃圾筒,一個人落寞的離開。
若瑜望著她離開的身影,又轉頭看看雪芹,看她沉著一張臉,想必心情也十分不好過。
「好了,敏敏也為自己的行為道歉,你就別生氣,免得讓你笑你心胸狹窄,宰相肚里能撐船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瑜盡可能的打圓場。
雪芹淡淡地說︰「我沒有在生氣,只是覺得……」
她停頓一會並沒有把話說完,便站起身離開。
若瑜覺得十分無奈,原本她的胃口很好,但是看到她們鬧情緒,她的心情也低落許多,她低頭看看滿盤的菜飯,也沒什麼胃口,只好悻悻然的離開。???
夜幕低垂,若瑜拿了一把,背起皮包離開休息室時,看到外頭昏暗的街燈以及磅礡的大雨,心里的感觸加深。
走到騎樓時她撐開傘,原本想攔計程車,但是這麼晚,又下著大雨,再加上社會治安不好,于是只好作罷。
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寂寞的街頭,當她注意到後方有來車尾隨著她的腳步時,她更加慌張,仿佛全身的神經都在一瞬間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