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拿起話筒之後,很認真的仔細聆听對方的話。
瑪莉亞掛斷電話之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說︰「少爺,少女乃女乃現在在警察局,她請您馬上趕過去。」
◎◎◎◎
若婕、楚菱和彤雲三人身心俱疲的癱在椅子上,她們剛剛做完一大堆的筆錄並錄完口供,在警察局待了一天,三人已經快要累壞了。
「現在你們三個人分別在筆錄上簽字。等一下就可以請人來保釋你們出去。」警員以一副公式化的口吻說。
「可以推派一個人將我們一起保釋出去嗎?」楚菱問。
「如果他肯大發慈悲也無可厚非。」警員點點頭回答她的問題。
「誰要打?」若婕望著兩人問道。
「當然是你啦!」楚菱和彤雲異口同聲,相當有默契的對若說婕。
「為什麼是我?」若婕不滿的抗議。
「因為酒瓶是你砸下去的。」彤雲理直氣壯的說。
「那是意外,我不小心的,是你沒有接好才會砸在邱魯能的頭上。」
「其實這要怪邱魯能倒楣,早不出車門晚不出車門,為什麼要選在那個時候下車。」楚菱也在一旁附合。
「我覺得不能讓他單方面提出告訴,因為這是一場意外啊!難道我們就沒有資格告他妨害風化、污染我們純真的心靈?」若婕在一旁咕濃著。
楚菱立即發表自己的心聲,「他根本就是香江之恥,一臉猥褻的表情活月兌月兌像是狂。」
「我覺得我們今天的行為不是蓄意傷害,而是替天行道,為正義之神鏟除社會的敗類;為全世界的婦女同胞教訓負心漢;為馬英九市長打擊罪犯。」若婕滔滔不絕的高談闊論,壓根兒就忘記要打電話一事。
「如果馬市長知道我們今天的義舉,一定會頒獎表揚我們的事跡。」彤雲也加入她們自吹自擂的行列。
「喂!你們三個女人就算是為婦女請命,也不要在這里彰顯事跡,留點口水對法官求情去。」警員拍著桌子制止她們說下去。
「再不打電話,我就告你們妨礙公務哦!」另一名警員威脅著。
三個女人立即噤若寒蟬的面面相覷。彤雲把電話放在若婕的面前,擺明了就是要她打電話。
「禍是你闖出來的,電話該由你來打。」彤雲說。
「不!我不能打這個電話,我媽媽會來個‘沈湘琪大鬧警局’,弄得雞飛狗跳,不可收拾,最後更會把我逐出家門,斷絕母女關系。」若婕可憐兮兮試圖想要博取她們的同情。
「不能叫伯母來保釋我們,那就叫柳慕帆吧!妻子有難,丈夫兩肋插刀、挺身相助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楚菱靈機一動。
「不!更不能叫他來,我們才剛吵架,他要是看到我絕對會殺了我的,別害我啊!」若婕雙手合十苦苦哀求她們別動她的歪腦筋。
「他才不會殺你,你可是要幫助他繼承柳氏企業的總裁一職,你背負著如此偉大的使命,他疼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舍得殺你呢?來,我替你撥通電話。」
彤雲連哄帶騙的拿起話筒,開始按著柳家的電話號碼。
「你們好狡猾哦!」若婕忍不住指責她們的行為,現在她才知道交友不慎的下場是如何。
「喂!電話通了。」彤雲立即將電話遞給若婕。
◎◎◎◎
若婕忐忑不安的尾隨在柳慕帆的身後,由警局回到柳宅一路上他都是不發一語,這種沉默的氣氛教她膽戰心驚。
從他凌厲深沉的表情看來,她很難猜測出他究竟到底有多生氣。
一進門,柳慕帆立即吩咐瑪莉亞到廚房準備晚餐。
「我不餓,不用麻煩瑪莉亞了。」若婕怯怯地婉謝。
「誰說要給你吃的。」柳慕帆背對著她吼著,「我們柳家的飯菜可沒警局里的美味,你當然不會餓啦!」
若婕經他這麼一吼,心里覺得十分委屈而且尷尬得無地自容,好歹她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他居然讓她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來,難道她丟的臉還不夠嗎?
「現在立刻到樓上洗澡換下這身髒衣服,三十分鐘之後到書房來見我。」
他回過頭以命令式的口吻對著她說。
她雙手掄拳,一動也不動的佇立在原地。
「我叫你上樓洗澡听到沒?」他大發雷霆的吼著。
若婕鼓起勇氣說︰「我不洗。」
「你不洗?」他走到她的身旁,指著她狼狽的模樣斥責著,「你有什麼資格說你不洗?就算你不怕臭。我們也怕被你燻死啊!瞧你一身的臭酒味,是喝得還不夠嗎?」
若婕知道自己的樣子是有一點糟糕,她白色的襯衫上還殘留著酒漬,還有褲子上剛才滑倒在地也沾上了泥巴,是該好好的洗一下澡,但她就是忍不下他故意讓她丟臉的這口氣。
「你還不上樓嗎?」他再一次命令她。
若婕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但是眼眶中已經布滿淚水。
「哦!原來我的新娘要我親自動手替她洗澡,可真是會耍大牌……」柳慕帆語帶嘲諷的威脅她。
他話尚未說完,若婕立即以跑百米的速度沖上二樓,她深知以他的個性絕對會言出必行,她可不想再弄得自己無地自容。
半小時後,若婕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下樓,此時瑪莉亞恰好由書房出來。
「你進去里面做什麼?」若婕小聲的問她。
「送晚餐啊!」瑪莉亞識相的配合她的音量。
「晚餐?」若婕滿臉疑惑。
「是啊!少爺說你可能沒有吃飯,所以要我燒幾道你愛吃的菜。」
「他一直都很生氣嗎?」若婕想先探探口風,剛才他罵人的態度嚇得她直冒冷汗,差點腳軟。
「之前你不在的時候,少爺他擔心得要命,不睡覺也不吃飯,張伯說他從來就沒有看少爺如此憔悴、擔憂過。」
「是嗎?」若婕半信半疑。
向瑪利亞道謝後,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書房,看見柳慕帆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自己。
她怯怯地關上門,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找我有事嗎?」她小聲的問。
其實她本來是想先說對不起,囚為是她理虧在先闖了大禍,但是她又拉不下臉,他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連最起碼的—絲尊嚴都沒有,顏面盡失。
「那是你的晚餐,吃完飯再談。」柳慕帆冷漠的命令著。
一想起她闖的禍他就一肚子火,先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胡鬧一通,接著又搞出蹺家記,在大伙憂心忡忡擔心她的安危之際,她卻不知天高地厚的喝酒滋事,最後還搞到他要出面保釋她。這任他再怎麼好脾氣,都忍不住要大動肝火。
「我不餓。」一听到他命令式的口吻,若婕就沒有胃口。
「我叫你吃飯听到沒有?」他生氣的將她拉到茶幾旁,「坐下來吃飯。」
「這些飯不是煮給我吃的,我才不吃。」她厭倦了他命令式的口氣。
「那你想吃牢里的飯嗎?官司還沒有了呢。」他反唇相稽。
「你用不著拿這些話來損我。」
他激動的拉起她的手腕,「要是你有本事,何必要我去保你呢?」
若婕用力甩開他的手,十分委屈的模著自己的手腕。
「要是你不開心,你可以不要去啊!」她沒好氣的說。
說什麼心急如焚,擔憂得茶不思、飯不想,那些根本就是安慰她的話嘛!
「不開心!我怎麼敢不開心呢?你替我炒了這麼大的新聞,提升了公司的知名度,明天柳氏企業的股票還會下跌呢,我怎麼可能會不開心。」柳慕帆冷嘲熱諷的吼著。
若婕沉默的垂下頭,她不曉得事態會如此嚴重到影響公司的商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