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我希望你能體會若婕的心情,畢竟一個女人相親了五十次,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優秀的青年,心情難免會比較激動。」柳慕帆語帶玄機的說道。
「我不會介意的,只是柳先生你和于小姐之間很熟嗎?」
趙仲凱再怎麼遲鈍也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非比尋常的氣氛。
「若婕是我以前的情婦。」柳慕帆語重心長的說,「雖然這個角色讓你覺得有點可恥,這卻是不爭的事實。但是誰沒有過去呢?與其蓄意欺瞞,何不在這里把話都說清楚。」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若婕錯愕的瞪大眼楮,她完全百口莫辯,也終于了解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窘狀了。
「其實這都應該怪我,如果我勇敢一些,能夠挑戰強權和嚴厲的家規,不在乎門當戶對和迂腐的想法,就不會讓你當這麼久的黑市夫人。」柳慕帆刻意佯裝出一臉自責的表情。
趙仲凱听得十分入神,這些意外著實讓他驚愕不已。
「趙先生,他說謊,你千萬不要被他的片面之詞給欺瞞,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若婕急忙想為自己辯解,沒想到柳慕帆不僅無賴到極點,就連胡說八道的功力都讓她望塵莫及。
柳慕帆立即打斷她的話,而且還激動的執起她的手。
「若婕,別因自己的過去自責,也別急忙否認我們之間的感情。謊言不能欺瞞一輩子,我們必須勇敢的面對事實。我知道這些日子讓你受盡委屈,但是我一直設法彌補你,像為你尋覓好郎君一事,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
他一臉痛苦且懊惱的表情,繼而松開她的雙手,頹然的垂下頭,仿佛是在自責也在沉思。
若婕驚訝不已,他居然能將虛假的謊言編纂得如此真實,這會她也見識到三人成虎的可怕。
「柳慕帆,你究竟要演戲到什麼時候?」她必須制止他的謊言繼續蔓延。
「若婕,你怎麼會如此絕情呢?居然認為我是在說謊,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私定終身、許下山盟海誓嗎?你怎能如此對待我?」
柳慕帆瞟見趙仲凱一臉呆滯的神情,顯然是被自己卓越的演技所征服,他愈來愈祟拜自己,若是自己真喪失柳氏企業的總裁資格,也許可以考慮往好萊塢發展,拿下幾座金像獎肯定自己的演技。
「你根本是在胡說八道,含血噴人。」若婕氣急敗壞的低吼。
「既是事實何須抹滅,時間將會印證一切。」柳慕帆無限吸吁,輕輕地嘆口氣。
「柳慕帆,你究竟想要搗蛋到什麼時候?」她實在沒有勇氣再听他胡扯一些莫須有的事情。
「若婕,我無意破壞這一切,我是想讓趙先生了解你的過去,我不要我們曾共有的回憶毀了你日後的幸福。趙先生,你會接受若婕的過去吧?」
柳慕帆的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哀愁,但內心卻是狂喜,報復的快感正隨著血液的流動,傳送至他全身上下每個細胞,他極力克制想發出狂笑的沖動。
「這需要很大的勇氣。」趙仲凱沉默已久,終于有開口的機會,他實在受不了這場荒謬的鬧劇。
「你會願意接受若婕的過去吧?」柳慕帆再次追問。
「對不起,我先告退了。」趙仲凱突然站起身。
「趙先生,這是一個誤會……」若婕慌了手腳,急忙拉住他,想為這一切作解釋。
「趙先生,」柳慕帆打斷她的話,「其實若婕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女孩,若是撇開她曾經玩世不恭、愛抽煙、喝酒、打牌、墮胎、淪為情婦之外,她實在沒有什麼重大的缺點。」
「對不起,我受夠了。」趙仲凱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
若婕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實在沒有勇氣回去面對母親的疲勞轟炸。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沮喪的垂下頭,自己又再一次創下紀錄,而這次她得準備收拾行李浪跡天涯了。
「什麼完了?」柳慕帆好奇的打量她失望的表情,她該不會真的對那個書呆子暗許芳心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若婕忿忿不平的瞪視著他。
這一切都該怪眼前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不僅搞砸了這次的相親,更讓她離嫁不出去的事實又更靠近一步,而且還有可能被逐出家門。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費盡吧辛萬苦才替你趕走那只癩蛤蟆,你居然對我怒眼相視。」他展現好人難為的委屈。
「謝謝你說我是只天鵝,但是對于你今天所有的行為,我敬謝不敏。」
「我說過好人難當。」柳慕帆優閑的輕啜一口咖啡。
若婕看他一派輕松的態度,開始怒火中燒。
「就算我和你有深仇大恨,你也不該搞砸這一切。」
「他不適合你。」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適不適合我,與你無關。」她巴不得將他一手掐死,可惜她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和力氣。
「我是在救你月兌離苦海,你跟那種男人結婚一定得不到幸福,他根本無法保護你。」
「你把我形容得有如台北神女,這叫解救我?」
「台北神女?你還不夠格呢。」他忍不住挪揄道。
「那你大可不必把我形容成人盡可夫的女人。」
「很貼切不是嗎?」
「當然不是。」她立即為自己辯解,「我可沒有玩世不恭,也不會抽煙、喝酒、打牌,更遑論淪為情婦。」
「哦!」他恍然大悟的說︰「也許我應該說你只是和我一度春宵,這樣更為正確。」
「你……」若婕為之氣結,她真是倒楣,遇到他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我是怕這些話不能讓他死心,才會紓尊降貴犧牲自我的形象,這是你于大美人才有的殊榮,而你居然不領情。」他振振有辭的說道。
「誰不知道你是想報仇,還替自己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現在你搞砸了這一切,你報仇了,開心了,要不要拿串鞭炮來放啊?」
「我是在幫你。」
「幫我?算了吧!認識你算我倒楣,誰教我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在太歲頭上動土。我不止是說不過你,更是斗不過你。」
她一臉泫然欲泣,痛苦的垂下頭,她等著接受母親的指責吧。
「沒這麼慘吧?」柳慕帆收起玩笑的口吻,看著她的眼眶中閃爍著淚光,著實令他于心不忍。
「當然有這麼慘,而且更慘的還在後頭,這是我第五十一次相親,我已經失敗了五十一次。」想到這驚人的次數,她的心情就顯得格外沮喪。
「而我只搞砸了一次。」
「卻是最重要的一次,你說的那些話已經毀了我的名譽、尊嚴,若是傳出去,我不僅沒了相親對象,還有誰敢娶我進門呢?以前我還有待價而沽的機會,而你卻殘忍的連它都剝奪了。」若婕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你不該踢我的重要部位。」
「而你也奪走我的貞操,我堅守二十七年的貞操。原本我是想把最寶貴的第一次留給我未來的丈夫,但是這一切都讓你給毀了。你拿走我那麼重要的東西,我踢你一下也不過份,況且你連我的初吻都奪走了,算來算去你還是賺到耶。」
柳慕帆听到她這段真情至性的話,忍不住想笑的沖動,原來她真的單純的以為……
「你在笑什麼?」她對于他的笑容感到十分反感。
「沒有,我沒有在笑。」他立即矢口否認,暗忖自己該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嗎?他其實沒有賺到那麼多,除了那一吻之外。
「你不止沒有良心,我看你連肝、脾、肺、腎樣樣都缺,听到我這麼悲慘的事沒有側隱之心就算了,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