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可是毅家幫的首腦,總部之中少不了您的指揮坐鎮,所以我必須好好的保護您,再說關家只剩我們兄弟兩人,您對我而言更是格外的重要。」
毅磊憂心忡忡的說道,每回想到大哥遇害之事,他就不自覺地將責任歸咎于自己的身上。
「就算我發生什麼事情,毅家幫還有你這位二當家接位,再說以你的身份和辦事能力,兄弟們都會服你,你在懼怕什麼呢?不要將全部的錯誤全攬在自己的身上,是我自己不留心才會誤吃敵人一顆子彈的。」
毅磊拘謹的模樣讓關毅杰心生好笑,這家伙平時就是一副一絲不苟、責任感十足的模樣,如今遇到他受槍傷一事,神情更為戒慎,讓他不由得對這個弟弟心生疼惜,看來假以時日將毅家幫移交弟弟的手中,他絕對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大哥,話不是這麼說,毅家幫是您一手獨自創造出來的,我們當然有義務要保護您的安危,再說兄弟們服不服我是其次,我只想盡自己的義務。」
「毅磊,依你之見,你是一定要請個保鏢來保護我的安全嘍?」關毅杰挑高眉打量著他義正辭嚴的神情。
「是的。」毅磊的口氣堅決無比,他再也不能拿大哥的生命開玩笑,畢竟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有些事情還是防微杜漸,小心翼翼來得好。
「沒有轉圜的余地?」關毅杰第一次看到毅磊如此的堅決,看來這回他已經逃不過毅磊的監督了。
「沒有商榷的余地了,除非是將殺手緝捕歸案,否則來自日本的忍者將如影隨形、寸步不離的保護您的安全。」
「要讓那個保鏢跟我是沒有問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絕不會乖乖順從你的意思。」關毅杰的臉上揚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只要我能力範圍許可的,絕對會義不容辭為大哥效命。」毅磊頓時被他臉上的笑容弄得滿頭霧水。
「這件事你絕對可以勝任愉快。」
「大哥,請說。」他在思考著大哥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
「就是殺手事件落幕之後,我要離開毅家幫一段時日,暫時不會回到台灣,至于總部里的大小事情就落在你的肩上,你必須負起二當家的責任。」
語畢,關毅杰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此回殺手事件是加助他離去的助力,看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大哥……」毅磊頗為為難的望著他,「您明知毅家幫不能一日無主,您何苦為難我呢?」
「毅磊,我知道你有能力把毅家幫推上更高的一層樓,不要老是想把我困在幫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解決。」
「大哥,難不成您已經拿到藏寶圖了?」
「還沒有那麼快啦!不過也為期不遠了,只要黎懷琛不從中干涉,事情會順利許多。」
「您是說軍火大王黎懷琛也知道藏寶圖的事情?」
「沒錯,所以這件事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答應讓那個日本忍者尾隨在側,而你等我拿到藏寶圖之後就必須負起暫代幫主的重責大任。」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來這回他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點也沒有吃到虧。
再說以他的武力絕對可以保護自己,現在先答應毅磊的要求,到時候再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擺月兌忍者的跟隨。
「好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毅磊面有菜色的答應其兄的請求,誰教他從小就崇拜自己的大哥呢?
必毅杰滿意的點點頭,躺繼續閉目養神,思考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
日本京都
當年忍者被織田信長一舉殲滅,甲賀流派的忍者在經過三百多年的躲避之後,終于在第八十八代掌門人伊藤麻子的領導之下逐漸嶄露頭角。
伊藤麻子相當有組織的訓練起一支忍者部隊,主要的成員皆是吸收許多遺孤,將他們扶養成人之後,教授其忍者秘術和武藝讓他們能優游于各大幫派之中。
近幾年來因為黑道勢力逐漸猖獗,許多人都借重他們高超的武藝和身手來執行暗殺或當各方的保鏢。
這天,伊藤麻子將全員集中于大廳之中,嚴肅的望著所有的學員。
「今天我接到來自台灣的一張密令,傳說掌控著全亞洲黑道脈絡的毅家幫幫主——關毅杰,想要從我們這里征募一名保鏢,我將在你們七十二位學員中派出一位擔任此要務。」
伊藤麻子銳利的目光掃過每個學員的面容,她知道此任務攸關甲賀流往後的生計與信譽問題,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差錯,所以口氣上也跟著沉重起來。
闕秦兒站在人群中以著景仰偉人的目光,崇拜的望著伊藤麻子,想起她這一番話,不禁內心雀躍萬分。
她在學園里也待二十年了,第一次伊藤姥姥不計前嫌的將愚笨的她列為七十二高徒之中,不再把她當成無用的伙頭軍,看來這回她真是十年爐灶無人問,一舉成名得靠姥姥多多關照了。
季珞岑不滿的眼神瞟向闕秦兒,明明是只有七十一人而已,姥姥為何把這個笨得一塌糊涂的秦兒給算進去了呢?
秦兒的瞳孔正放大數百倍,灼灼燦燦的黑眸之中閃耀著無限希望的光彩,泛著異于平日的期待,她該不會在奢望姥姥把此次的任務編派給她吧!
如果秦兒的心底正在做這樣的白日夢的話,她不會介意拿把大榔頭替天行道,舉手之勞的敲醒秦兒的春秋大夢。
季珞岑狠狠的瞪了秦兒一眼,那個眼神仿佛在告訴她,「早睡早起精神好,吃飽睡飽活到老,這種火里來槍里去的任務就交給我們了,不用勞駕你這位伙頭軍參一腳啊!」
闕秦兒原本飽含希望的眼神在接收到季珞岑警告般的目光時,心中的熱情被她無情且冷默的眼神給嚇退了不少。
唉!唉!唉!站在闕秦兒右側的冷晨心听到伊藤麻子這番話時,原本糾纏在眉心的愁意更深了。上一回的任務差點要了石川學姊的小命,這回又有新任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曉得下一個赴鬼門關與閻王共譜探戈的倒霉鬼是誰呢?
主啊!聖母瑪莉亞、耶穌、阿拉、觀世音菩薩!請各位偉大的天神降些福報給可憐的晨心吧!我只是貪了一點生,怕了一些死,平時沒有做任何虧心事,不要那麼早讓我蒙主寵召,我還不想死啊!
冷晨心含哀帶怨的祈求著上天,雙手合十祈禱著別把這次的任務編派給她,她既無德也無能更承擔不起如此艱巨的任務,以她三腳貓的功夫若是要到台灣和那些黑道份子搏擊,無疑是以卵擊石非得喪生在槍林彈雨之中。
嗚!嗚!她不想客死異鄉啦!她還來不及做善事,而且輕功又不如珞岑來得靈活、高明,要是一不小心上不了天堂,待在地獄里和牛頭馬面朝夕相對,那她會很可憐耶!
季珞岑受不了冷晨心的嘆氣聲,惡狠狠的瞪著她,要她少嘆點氣。
又不是九二一受災戶,干麼沒事裝出一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哀怨表情呢?她想連衣索比亞的難民都沒有晨心來得苦情。
伊藤麻子干咳了幾聲,將大家的目光重新拉回,她的眼神落在闕秦兒、季珞岑和冷晨心三人身上。
「我這回想要從來自台灣的闕秦兒、季珞岑和冷晨心三人之中挑選出一位合適的人選,因為在你們七十二位學員之中,僅剩這三位尚未正式出過任務,各位有沒有異議?」
「沒有。」一伙人不約而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