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跟思敏,第一天就想謀害親嫂好多了。」楚綾絹驀地不知憶起了什麼,轉頭向他說道︰「但是,念及你乃無心之過,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好了。」。她自袖底拿出一封信函,遞給他,「把它交給柳姑娘,切記,千萬則讓她知道是你送去的,只要隱隱約約教她明白是位男子就可以了。」
「為什麼?」霍元擎將信收妥于懷中。
「天機不可泄漏,你只管去便是了。」
「那……替你辦好了這件事,你是不是就答應教我武功?」
現實的家伙。
「沒听過施恩不圖報嗎?」
「沒有耶,我只听過,大丈夫有所為而為。」霍元擎的嘴皮子比他大哥利害多了。
「你哦!好啦!」真搞不過他,自己老哥的輕功好得一塌糊涂,不去求他教導,居然舍近求遠,賴上她這個大嫂。
「大嫂,等等。」霍元樵走了幾步,又折回來。
「先警告你,別想趁機敲詐。」她以為他人心不足,打算來個獅子大開口。
「放心,你願意教我飛檐走避,我已經很滿足了。」他欣然一笑,那笑靨竟和霍元樵一樣好看得很。「是娘交代過,今早你若有空,請到她房里一趟。」
婆婆召見?楚綾絹心中不由得犯起嘀咕,「娘找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吧?」
霍元擎眨眨眼,笑得好狡猾,「那就要看你怎麼定義特別這兩個字。」
「什麼樣子?!」不說拉倒,我自己去問。
***
楚綾絹一走進霍老夫人的房間,就看見案頭上放著那一對玉麒麟。
「娘。」楚綾絹向她行了個萬福。
「你來啦?坐。」霍老夫人今天顯得神清氣爽,連身上穿的衣棠都比以前要亮麗許多。「這些天可把你累壞了。」
「不會的,反正我向來勞動慣了。」和她以前晝伏夜出的生活比起來,的確要輕松多了。「娘找我來,想必有重要事情跟我說。」
「嗯,」霍老夫人指著玉麒麟,道︰「我想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妥善的將它保管好。」
不會又想試探她的武功吧?
「這是霍家的傳家之寶,我怎麼能?」楚綾絹估量那兩只晶瑩圓潤的「四不像」,雕工登峰造極,價值必然不菲。只可惜,她初來到「貴寶地」,人生地不熟,恐怕很難找到買主,買到好價錢,想想還是算了。「除你之外,再也沒有人配擁有它了。」她將楚綾絹拉到跟前,一雙看盡世事的眼,上下打量著她;楚綾絹也好奇的回望她,她約莫五十歲左右,臉上滿是風霜,然兩只眼楮卻炯炯發亮。「娘真該好好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為我大哥報了血海深仇。」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楚綾絹卻不了解她指的是什麼?
「我……不認識舅舅,最近也……還沒打開殺戒,所以……呢……」
「不想承認無所謂,」她善解人意地撫著楚綾絹的肩膀,「畢竟那奸臣尚有余黨未除,若將此事張揚出去,對你、對咱們霍家都沒好處。總之,娘非常感激你。」她長喟一聲,夾雜著無限悲痛。「去年隆冬,我大哥,也就是御史韓正中,遭到那奸人誣陷,全家三十余口均受誅連。為了報此血海深仇,我不得已犧牲樵兒的終身幸福,強迫他娶秦翠如為妻……,所幸,老天有眼,他才能陰錯陽差的遇見你……只是…苦了你。」
原來如此。霍老夫人所說的前面三分之二的部分她大概都能了解,但後面三分一的地方都依舊陰誨不明。
這些天,她的確很辛苦,然而為的都不是霍家,為何她要再三的表示感謝之意呢?
難不成她以為……楚綾絹心中一凜,她……不會以為秦檜是被她給「做了」
「娘,您誤會了。」
「我明白。」霍老夫人很堅持她的想法。「樵兒都告訴我了,是你阻止他去刺殺那老賊,並且暗示他那老賊已時日無多。」
「我是那麼說過沒錯,但是……」
「無妨。有些事能說不能做,有的則能做不能說。」她投給楚綾絹一抹神秘的微笑,「難得你精靈聰穎,安排得這麼天衣無縫,連娘都忍不住要佩服你。」
「不是的,娘———」誤會大條,秦檜的鬼魂萬一搞不清楚狀況,半夜三更跑來跟她索命,怎麼辦?
「甭提了,咱們就當它沒發生過。」霍老夫人認定她之所以緊張兮兮的,完全是因為擔心泄漏機密,恐惹來橫禍。「來,坐下,娘還有話跟你說。」
她也有話要說呀,楚綾絹真是啞巴吃黃連,「無功」卻說不出。
「那對玉麒麟你待會兒記得帶走,還有……」她欲言又止地,「你是咱們霍家的長媳,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所以,我希望你跟樵兒能多花點心思在這上頭。」
什麼意思?楚綾絹的腦袋瓜子,又自發性的打結了。
霍老夫人繼之喃喃說道︰「當年我是因為身子太弱,才只生了三個。依我看,你比我健朗多了,將來咱們霍家必然人丁興旺,家道亨通。」
弄了半天,原來是要她增產以興家道?
不要,她還沒玩夠呢。
「娘,這件事我再跟元樵琢磨,琢磨。」他敢強迫她生小孩,她就剝下他一層皮。
「是應該好好琢磨。」她似乎話中有話?「來,把這碗人參雞給喝了再走。」楚綾絹嚇壞了,她婆婆居然捧出一個海碗,「這麼多呀?」
「是啊,你不是一向很能吃嗎?乖,吃完了才可以走。」天啊!她知不知道她兒子要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條豬。
***
擺月兌她小泵、小叔的糾纏,和她婆婆軟硬兼施的「壓迫」之後,楚綾絹不情不願地抱著那對既不能吃,又不能賣的玉麒麟回到寢房中。
「倦鳥歸巢啦?」才進門,霍元樵就摟住她的身軀,強行解去她的外衣。
「不行啦。」楚綾絹忙把玉麒麟擺到桌上,好騰出手推開他。不料,他一個彎身居然將自己扛在肩上,頗不溫柔地丟進繡床里。「好端端的,你生什麼氣?」
「娶一個整天拋頭露面,不安于室的老婆,我應該感到高興嗎?」霍元樵火氣真的很大,月兌了衣服,去了鞋襪,渾身仍散發著熱騰騰的火藥味。
「你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楚綾絹委屈地撇著小嘴巴,「我這麼熱心公益,造福人群,你不獎勵我也就罷了,竟扯出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想污蔑我?」
「希望我獎勵你?簡單。」霍元樵翻身壓住她,咬著她的耳垂,「我送個小娃兒給你當禮物。」
怎麼他們母子都是一鼻孔出氣?
「我不要!」她奮力想要拒絕,但霍元樵豈容她說不。
「忘了我再三告誡你,不準頂嘴,不準恨我唱反調?」他再也不縱容她了,這回是吃了秤蛇鐵了心,非逼她替霍家傳宗接代不可。
「你,你是壞人!」楚綾絹還想破口大罵,卻無論如何發不出聲,因為霍元樵嘴唇粗野地覆蓋下來,將她緊密地攫住。這個吻持長而焦灼但一點也不溫柔。
霍元樵努力地想佔有她,一點一滴地全不放過,直至他的胸膛狂亂地撞擊著她的心房……。
餅了好長一段時間,他緩慢地抬起頭,深情地凝望著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楚綾絹甫睜開眼楮,立即觸及他結實壯闊的胸膛,不禁羞赧地拉起棉被,遮住的身軀。
「有……有嗎?」
「听你的語氣似乎還不是很肯定,看來我得再多下功夫。」霍元樵霍然俯子,閃電地撫過她凝脂般的雪白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