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猛地,上官皞叫住了練雪。
練雪沒轉過頭,只是停下腳步。
「要常常想我喔!」輕快的語氣,讓人猜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聞言,一陣酸澀襲上練雪的眼眶。
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她輕哼了哼,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
想這樣逼她就範?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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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站在房門口,環顧與台灣完全不同的空間,練雪心中有說不出的復雜。
從今天起,她就要獨自在異鄉生活了。定下來後,短則五年,長至八年,她都不會離開日本。
一想到這,練雪心中突然涌上一陣莫名的惆悵。
其實,直到現在她還是很不安,仍然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單身女子獨自離鄉背井到異國求學,其中的艱苦與辛酸,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有得必有失。
事到如今,想反悔也已經太晚了。
鄭重地踏入房間,練雪在心中立下目標︰我要在這里好好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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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在熟悉環境、打工、奔波往返於語言學校及研究室之間,三個月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當生活步調逐漸上軌道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時序已進入夏天。
這一天,練雪在日本同學的邀請下,首次參加當地神社的祭典活動。
「哇!小雪好可愛!」
「想不到小雪這麼適合穿浴衣!」
換上日本友人大方出借的浴衣,練雪害羞地走下樓梯,立刻招來一陣熱烈的稱贊與掌聲。
「真的嗎?」她臉紅地接受大家的注視。
第一次穿上日本傳統服飾,老實說練雪挺不習慣的。
別說浴衣下的身軀只著貼身衣物這一點讓她難以適應,尤其是上下樓梯時若不抓住浴衣下擺,隨時都可能曝光的感覺差點沒讓她嚇得躲在房內不敢出門。
套上木屐,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燈火通明的神社而去。
有人形容日本的祭典就像台灣的夜市,但事實上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一群大學生又是撈水球又是玩射擊游戲,還吃遍每個攤位販賣的飲食,活像群長不大的小孩。在當地人的引導下,練雪充分地體驗了祭典的熱鬧氣氛,一張小瞼也因興奮而染上一層紅潤。
當擴音器傳來即將點燃煙火的消息,練雪等一群人迫不及待地向前沖去,想搶個好位置觀賞美麗的煙火。
可是,因為人潮過多,推擠之下,練雪竟與同學走散了。
「糟糕!竟然在這個時候跟丟了,怎麼辦?」個子嬌小的練雪擠在人群中,幾乎被淹沒。
這下可好!
人這麼多,別說要找朋友了,搞不好她還會慘遭「滅頂」。
才剛這麼想的同時,天空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煙火爆炸聲,人潮瞬間劇烈地往前移動。
「嗚啊啊……」練雪眼角淌出了淚水。
好痛!痛痛痛!
別擠了啦!
她骨頭都快被擠斷了!
來人啊……有誰可以救救她?!
就在練雪即將被人潮吞沒之際,有人抓住她的手使勁一拉,嬌小身軀立刻月兌出人群。
「你在人群里玩捉迷藏嗎?」彎身一托,將月兌離災區的人兒抱在懷中。
熟悉的語言、熟悉的嗓音,讓正慶幸著自己好不容易得救的練雪,霎時感覺自己又落入地獄之中。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一抬眼,惡夢般的俊臉近在眼前。
「在人群中玩捉迷藏好玩嗎?」抱著練雪,上官皞邁開步伐,利用身高之便,輕輕松松跨越人潮。
「一點都不好玩。」這種要命的玩法怎麼可能好玩!
「是嗎?」輕笑聲在耳邊回蕩開來。
「笑什麼笑!」沒有殺傷力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胸上,上官皞笑得更大聲了。
越過重重人群,兩人來到一旁的樹下。
一站定,練雪立刻揮著手腳,要上官皞放她下來。
「你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嗎?」細長的眉不滿地皺起。
「什麼恩人?」
「救命恩人。」
「嗤!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練雪不屑地訕笑。
「真凶。」無奈地搖頭兼嘆氣,上官皞小心翼翼地放下肩上的人兒。
雙腳一落地,練雪立刻跳離他一公尺遠,彷佛他身上帶有什麼可怕的病菌似的。
「謝……謝謝。」別過頭,一聲不清不楚的道謝丟了過來。
「嘖!早知道你的態度這麼差,剛剛實在不應該這麼好心。」
禁不起激,練雪忿然一瞪。
「你說什麼?!」
正要開罵,她猛然發現上官皞的表情很不對勁。
那雙眼楮……好亮!亮得很詭異。
而且,他看的方向好像怪怪的……
順著上官皞的視線,練雪低下頭。
三秒後,一聲尖叫響起——
「不準看!」
先前的推擠加上方才的掙扎,練雪身上的腰帶不知何時竟松開了,浴衣變得松松垮垮的,在半敞開的浴衣下,隱約可見一大片女敕白的肌膚與……
「!」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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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老舊公寓的二樓,從白天開始,就不斷傳出震天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嘖!到底該怎麼形容才好呢……」
尚武雅與斐御揚兩人,一個笑趴在地上猛槌坐墊,一個像是在欣賞什麼奇景般的直盯著好友看。
他們死忠兼換帖的好友、潔身自愛到讓人懷疑他性向的死黨、美麗無雙的上官同學……臉上竟然有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停下笑聲,看了上官皞鐵青的臉色一眼,尚武雅隨即又繼續放聲大笑。「哇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好痛!」
雖然斐御揚也覺得這景象很有趣,但深知好友個性的他,聰明地藉由喝茶的動作將笑意遮住。
好笑歸好笑,生命還是最重要。
等尚武雅終於停下恐怖的笑聲,斐御揚才開口問出心中疑惑
「之前才接到你的通知說找到小雪了,過沒幾個月卻變成你和小雪正在交往,同學,這之間的變化未免太大了點吧?」
要不是上官皞的某位長輩無意中透露消息,他們兩個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死黨竟會為了小雪而跑來日本。
「沒錯沒錯!是好兄弟就不該隱瞞!」尚武雅的表情很三姑六婆。
「變化再大,也不關你們兩個的事。」上官皞回以不屑的冷哼。
「唷唷唷!阿揚你听听,他說這話能听嗎?」
「如果你還當我們是朋友,解釋一下不過分吧。」斐御揚其實好奇死了。
睨了他一眼,上官皞依舊不為所動。
沒錯,為了來日本,他的確用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包括藉口合約成功,強迫公司讓他休息一段時間,還要求公司讓他到日本進修。
鮑司本來正為了擴大規模而想借重他的長才,沒想到他竟會臨陣抽腿,因此當總經理與老板听到他的要求時,父子倆差點沒雙雙口吐白沫昏倒當場。
但是對他來說,現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抓住練雪。
他已經決定再也不放手了!不管在台灣還是在日本,都不會影響他的決心。
「話說回來,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斐御揚問。
畢竟日本和台灣有一段距離,若是好友和小雪打算一輩子待在這里的話,他就看不到這兩人之間精采的發展了。
肯定很有趣吧?
「八、九年應該跑不掉。」上官皞稍微計算了下。
練雪出發前就立志不拿到博士學位不回台灣,而日本的博士學位難拿的程度是舉世聞名的;若是有心跟他耗,碩士加博士,至少也要花八年的時間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