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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銘錄(台名︰殘酷貝勒) 第22頁

作者︰環玥

大哥,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風。」

「不要兜圈子了!赫廉躍,我不管你在做什麼,告訴我她在哪兒!」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赫廉騰,讓我們最後賭一次輸贏,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如何?」

「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警惕地看著弟弟眼中的邪光,赫廉騰警覺到他的動作,剛想向後仰避,卻因為未散的迷魂藥力而倒在地上。

「你一會兒不就知道了。」赫廉躍一手按住兄長掙扎的身子,一手探向他頸間,扯下被體溫熨燙的玉佩,戴在自己頸上,「上一次她是以這個認出我的,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她是不是還能堅持自己的判斷。」

「赫廉躍,你……」一下子明白弟弟的打算,赫廉騰瞪視著頭頂放大的笑臉。

孿生兄弟的心意相通,即使再怎麼敵對,也難以完全切斷感應。他在心里默默嘆息,其實自己也期盼這場試練,完全安心後,他才可以真正交心。

燭火燃亮著整個空間,頤竹無聊地縮在牆角,出神地看著木制的柵欄。

已經好多天了!她與克律鄭王妃一起被宥諺貝子所抓,關在這個地方,除了看守的兩個大漢,什麼人也沒見過。

微微地皺起柳眉,頤竹不肯讓心里的恐懼浮上來,宣瑾哥哥曾說過,宗人府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可宥諺貝子應該不會擅自行動,私抓八旗貴族可是砍頭的大罪。

她直覺夫君與自己都陷在了別人的戲碼里,故事不像宣瑾說的那樣,她擔心夫君的安全,對于自己的困境卻難以真正靜下心來考慮。

「額娘、額娘……」

「啊!克律,怎麼了?」神游的心思被拉著袖子的手扯回,頤竹一臉茫然地看著繼子,不明白靜默了好幾天的男孩臉上的光彩。

「額娘,我知道這是哪兒了。」赫克律一臉興奮,偷瞥過柵欄外看守他們的兩個男人,低聲向頤竹報訊。

「哪里?」

「我們在護城河邊。整個京城只有這里有水,而京城周圍都是旱地。」

「護城河邊?」頤竹還是不懂,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想看到赫克律失望的眼神。她是個不稱職的額娘,至少無法在學識上趕過繼子。

「護城河是京城唯一的水源,所以皇叔下令要宮中禁軍分崗巡視,兩個時辰一次,以保證河道的暢通與干淨。」赫克律耐心地解釋,看著頤竹逐漸明了的大眼,「我們只要想辦法跳進河里再呼救,一定可以獲救的!」

「可我們怎麼樣才能跳進河里呢?外面的兩個男人怎麼對付?還有……」頤竹喪氣地搖了搖頭,「克律,我不會游水。」

「這……」赫克律為難地低下頭,他一想到護城河邊的守軍可以救他們,便高興得忘了實際情況。

懊死,他們根本出不去!他狠狠地瞪一眼柵欄外的魁梧男子,只可惜自己還是個孩子,要是阿瑪在的話,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他收起了臉上興奮的神采,正準備縮到牆角處去另想對策,眼角余光卻正好看到柵欄外本來坐著喝酒的兩個男子,被闖進來的另一個黑衣男人打昏,卸下蒙面黑布的男人打開木制欄門,那張不算熱情的臉是屬于--

「阿瑪!」驚喜地叫著,克律站起身來。

「嗯。」淡淡地回應兒子的興奮,他焦灼的視線在看到頤竹後,化為熱切的盯凝,粗嘎的男音因為不敢置信而輕啞。

「竹兒……」他嘆息似地低喚,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幾個大步上前,一把將頤竹擁入懷中,輕嗅著熟悉的發香,激動的神情,就像一個久旱逢甘露的旅人。

「廉騰。」不敢置信地睜大著眼,頤竹感受到腰間有力的臂膀,隱藏的恐懼在忐忑已久的心里平息,她忍不住伸出手反抱住丈夫,呢喃著她對他的信心,「我知道你會來的,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沉浸在喜悅中的她沒有看到頭頂上原本深情款款的一雙眼中劃過的一絲邪光。

兩個人緊擁了好久,各自平復下激動的心緒後才勉強分開。

他打量著陰濕的牢房,謹慎地皺起眉,「這幾天你們都被關在這兒?」

「是的,阿瑪。」看出陷在喜悅中的頤竹恍惚的神情,赫克律回答了父親的問題。

他點了點頭,向頤竹伸出手,「竹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轉過身,他示意克律跟在自己身後,就要往外走,卻被頤竹突然的問題拖住了腳步。

「竹兒,你說什麼?」他奇怪地提起眉,不明白小妻子的意思。

「鄭王妃被宥諺貝子帶走了,你不去救她嗎?」

「鄭王妃?嗅,你放心,我已經讓別人去救她了,竹兒,快跟我走,這里很不安全,有什麼事回王府再說。」他一愣,疑惑地眯起眼,看著頤竹緩慢地走近自己,用力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後突地漲紅了臉,大步地向後退,黑玉的眸子里全是不解的困窘。

「怎麼了?」他直覺地皺起眉,向頤竹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快走吧!竹兒,拖久了對大家都不好。」不耐地催促,他朝頤竹的方向前跨了一步。

「不!你……你別過來,二叔,你站在那兒就好了。」隨著他的動作而後退的頤竹將自己貼到牆壁上,局促地站著。她不安地絞著手指,大眼楮里有著明顯的失望,「廉騰為什麼不來呢?二叔,他代替你在宗人府牢里嗎?」

赫廉躍仔細地看著大眼里的情緒,知道頤竹是真的確認了他的身份,分不清心中突然松懈下來的心緒是失望還是興奮,他無謂地收回伸出的手,斂盡眼中偽裝的熱情,露出冷酷的淡笑,好奇地張口︰「這一次你又是怎樣認出我的?玉佩與稱呼,我可都沒搞錯。」

「是關于鄭王妃,還有……」頤竹不好意思地咬著下唇,低聲地說著︰「你的味道,廉騰身上不會有烈酒的味道。」

「味道?」赫廉躍舉起袖子,自己聞了聞,感覺不出有什麼不同,不過頤竹說得對,「我那個有節制的大哥平日里都是不近酒色的,不像我這沒出息的弟弟,烈酒美人缺一不可,小嫂子果然與眾不同,憑氣味認人,哈……倒也讓赫廉躍開了眼界。」

「二、二叔……」听出赫廉躍語氣中的淡淡憂痛,頤竹覺得眼前的男子被莫名的黑緒掩蓋,好哀傷。

她直覺地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漢人說,長嫂如母,可面對這個奇怪的小叔,她只有怔怔地站在原地,焦急地絞著手指,什麼也不能做。

刻意地匆略頤竹的表情,赫廉躍站直了身,向著木柵欄的方向用力地拍了兩下雙手,啪啪兩聲之後,被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押著出現的,是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孔。

「我認輸,赫廉騰,這該是你的家庭,還給你。」他向著兩個押著他的男子點頭,讓他們解開赫廉騰被封住的穴道,游戲的結果已定,他沒有再玩的興致。

深深地看了一眼頤竹,他忍不住再次開口︰「真的可以只憑味道就認清楚一個人嗎?」

「是啊!只要……只要心里有他的味道。」頤竹堅定地回答,大眼在觸到真正的赫廉騰的視線時,閃過羞怯卻認真的承諾。

「是嗎?」赫廉躍聳了聳肩,記憶里有些固執的表象被打破,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曾錯過什麼重要的東西。

「好好團聚吧!珍惜你的幸福時光,大哥……」他帶著兩個跟隨他的男子打算離去。

他是個守諾的人,而且願賭服輸,至少在這件事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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