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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銘錄(台名︰殘酷貝勒) 第19頁

作者︰環玥

宣瑾搖了搖已空的茶壺,潤喉的液體都已下肚,該是開口的時候了。

「赫王爺,既然頤竹福晉已經知道了實情,那麼也用不著再瞞她了,宗人府已開始調查王爺的禁好一案,相信十日內必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王爺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我知道了,宣瑾貝勒不用多慮。」硬邦邦地打斷宣瑾的話,赫廉騰警告地瞪向一臉閑適笑意的男子,「你們要我出手的原意是什麼,相信你還沒忘吧?」

「當然,原本我與頤禎是怕牽連到頤竹,才懇請王爺受委屈的,王爺對福晉的愛護,我與頤禎可都看在眼里。」宣瑾接著赫廉騰暗示的警語開口,故意將當初的協定,透露給一臉專心听他們說話的頤竹知道。迎向頤竹疑惑的眼神,他肯定地點了點頭,「若不是為了頤竹,相信憑我們的能力,可說不動王爺冒這麼大的險。」

「冒險?廉騰,宣瑾哥哥說的是真的嗎?因為我你才……」頤竹听懂宣瑾的話,愧疚地垂下小臉,「我果然還是給你帶來了麻煩。」

「別听宣瑾胡說,我是為朝廷做事,和你沒關系。」赫廉騰不習慣地解釋,責備的眼光狠狠地拋向宣瑾,「我說過會把這件事辦妥,你何必處心積慮地拉頤竹進來攪和?」

「情況不同了,王爺,頤竹只有自己也以功折罪才行,我可以事後上奏,說她是為了這次的大計而故意違禁,皇上才有理由放過她,您別忘了,告發者可是頤潘貝勒。」

「頤潘四哥?是他告發的?」頤竹看出兩個男人的僵持,可仍忍不住因為驚人的消息而震驚。

四哥是瘋了嗎?如果赫廉騰真的有事,作為姻親,克親謹王府也會受牽連的,四哥真的這麼恨他們?

她傷心地咬著下唇,感覺到握著她手的大掌一緊,她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我只是吃驚,沒事的,廉騰。」

「你到底要我們怎麼做?」赫廉騰仔細地盯著頤竹的眼,不舍地用指月復摩挲緊抿的紅唇。

宣瑾的話的確有道理,頤竹太沒戒心,很容易讓頤潘利用,與其看她受到更大的傷害,不如一勞永逸,除去大患。

「我也不敢讓頤竹做什麼危險的事,只是,太妃宴就要到了,鄭克塽也在被邀之列,我只要頤竹與鄭夫人同車入宮即可,其他的,便是我與王爺的事了。」

「與鄭家的人同車?不行,從北邊駐府入宮要經過前南區,那里店鋪林立,正是行刺的大好時機,我不許。」赫廉騰斷然拒絕宣瑾的提議,讓妻子勉強參與是一回事,要她冒險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爺太多慮了,我只要頤竹與鄭夫人同車,鄭克塽又不在車上,再說,王爺又在鄭家親侍中,可以保護福晉。我正好以此機會引他們出來一絕後患,王爺你……」

「不行……」

「我可以。」微弱的聲音在兩個男子間漸顯激烈的爭執中,顯得格外模糊,頤竹輕搖夫君的手,示意他听她說話。

「我可以的,廉騰,讓我去吧!我想出點力,我想要你早點洗月兌不實的罪名,和我回家,好不好?」她小聲地說著,大眼里全是期望的誠意。

赫廉騰屈服地低喊一聲,折服在小妻子的柔語中,「那你不許再多事了。」

「嗯,我會的,廉騰,我會的。」用力地點頭,頤竹欣喜地咧開唇。

她不想知道他在做的事,可是她想為他出一份力,她想幫他,她要他回家,作為克穆親王,好好地回家。

她听過京城中的耳語,那些不實的詆毀與嫉妒讓她為他抱屈,所以更加不能忍受分離。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我會安排讓鄭夫人與頤竹同車入宮,王爺會在左右看著,就讓事情早一點解決吧!大家都可以安心。」

赫廉騰不情願地點頭,痴迷地望著頤竹堅定絕決的小臉,覺得心里的柔軟溫化了最後的冰牆。

可是,機敏的直覺卻提醒著他被刻意忽略了的事情,宣瑾足以智計權謀聞名的四府貝勒之首,他的話語中卻沒有確定的承諾,警告的隱患悄悄地襲上心頭,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廉騰……」頤竹吃痛地抬頭,不解地對上丈夫眼中的擔憂,「怎麼了?」

「沒事的,竹兒,我會保護你。」赫廉騰扯開唇角,淡淡地笑著。

「額娘,我們好像走錯路了。」赫克律一身朝服,端坐在頤竹的對面,御駕的寬頂馬車平穩地走著,方向卻是朝北。

入宮不是該往東走嗎?赫克律疑惑地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景物。

「時辰不早了,額娘就是想去接昶璨格格也來不及了。」他試探地問著,只是很快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馬車駛過了玉王府,停在了有石獅護座的朱漆大門前,這是漢人降王鄭克塽的府第。

「克穆親王福晉、宗親貝勒請稍候,奴才這就去請鄭王妃上車。」宮里的趕車太監恭敬地在車門外道聲歉,便跳下車跑到紅門前喚人。

赫克律意外地看向窗外,朱漆紅門大開,一個滿身珠光的錦衣女人高傲地走了出來。

難道他們要與鄭王妃共座嗎?不對啊!依宮里的規炬,御駕接送外官入宮按品分類,額娘與他都有資格坐上黃綾車,可鄭克塽不過是個四品漢王,他的夫人也只是個誥命夫人,憑什麼與他們共坐?而且額娘又一副早就知曉的樣子。

他沉默地垂下思慮的視線,覺得有什麼事在他不在的時候發生。

額娘從幾日前去宗人府探阿瑪回來後,便有些不對勁,一掃之前的愁霧,偷偷地開心著,好像知曉了什麼驚人的秘密。

他迅速地轉動著腦筋,眼角瞄向頤竹,有些不安地移動著身體,將旁邊的空位留給要上車的鄭夫人。

「鄭王妃,請……」

車門被從外打開,迎客的宮中太監讓鄭夫人上車,一股濃郁的香氣立刻襲上頤竹的鼻端,她勉強地咳了一聲,不適地皺皺鼻翼。

「怎麼車里還有人?不是派專車來接我的嗎?」頤竹還來不及看清鄭夫人的樣子,便听到拔高的女音生氣地斥責。

老太監討好地請她息怒,柔細的嗓音緩慢地解釋︰「車上的是克穆親王輻晉與宗親貝勒,他們都是太妃邀請的貴客。鄭王妃快上車吧!時候不早了。」

「哼!」鄭王妃冷哼一聲,被太監的「時候不早」所說服。

他們鄭家剛到京城不久,還沒徹底站穩腳跟,不能得罪宮中被皇上敬重的太妃。不滿地瞪一眼車中的頤竹與赫克律,她眼紅地發現頤竹身上的佩掛件件都比她的名貴。

在僕人的攙扶下上了車,她不客氣地佔了大半座位,盯著頤竹頸間的玉佩,看出那是不易得的上好質地,「宮中的管事是老糊涂了吧?放個小女孩和個小孩子與我同車。我定要稟明太妃,治他的罪,真是壞了規炬!」

「鄭王妃所言極是,額娘,你也該問一下皇女乃女乃,怎麼我們從東區出來不直接進宮,還要繞到北區來?平白多走一大段路。」赫克律不動聲色地反擊,對這個連自己身份都搞不清楚的漢女十分反感。

「克律……」頤竹為難地看著繼子,察覺他的怒氣。

雖然她也不喜歡趾高氣揚的鄭夫人,可仍希望大家可以和平相處。她答應過赫廉騰可以圓滿完成這次小小任務的,她不能讓自己與他失望。

「鄭王妃,你別見怪,宮中每逢太妃宴便忙成一團,參宴的人都要宮中車馬接送,忙中出錯也是常理,可以諒解的,大家先擠一擠好了。」她息事寧人地說著,以眼神懇請赫克律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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