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給您。」早候在一旁的丫頭伶俐地遞上毛巾,頤竹細心地擦拭著丈夫的臉,柳眉擔憂地蹙起。
「廉騰、廉騰……」她輕喊著。
「拿水來,我要喝水。」赫廉騰閉著眼,不舒服地低喃。
「好,好,你等著。」頤竹急急地答應著,轉身要水,想了一想,她又改口,「不,拿碗醒酒湯來,快點兒。」
「是,福晉。」將水撤下去,端著醒酒湯的僕人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福晉,醒酒湯。」
「嗯。」伸手便去接湯碗,冷不防被燙了一下,指尖立時紅了一小片,頤竹忍住痛用毛巾裹了手,端起湯碗,吹了兩三次,才送到赫廉騰唇邊,「廉騰,小心燙,來,慢慢喝。」
赫廉騰微仰頭,一口氣將醒酒湯喝干,便又躺回榻上呼呼地睡去。他的呼吸已不像剛回來時那般亂,醒酒湯的香味沖淡了酒氣,頤竹望著他的睡容,放松地舒了口氣。
「福晉,您還要什麼嗎?」
「不用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可是王爺他……」
「我來照顧就奸,你們都下去吧!」
「是。」僕人們依令捧著空碗和毛巾退下,頤竹站起身去關了門,將燈蕊掐暗。
她走到床前看著赫廉騰,他好像很熱,額頭上都是汗。頤竹月兌了鞋,輕巧地坐上床,伸出手去解赫廉騰袍上的襟扣。
扣子都是瑪瑙制品,用極細的五彩絲系著,解起來十分費力,頤竹費盡力氣也難以解開扣子,偷瞥了一眼赫廉騰,他因為醉酒而熟睡著,一雙凌厲的眼緊閉著,微皺的眉配著梢撇的唇角,看來就如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噗哧--」忍不住輕笑出聲,頤竹將身上的外袍掛在架子上,跨坐在赫廉騰身上,微趴著身子,這才看清絲扣的解法。
扣子被一顆顆小心解開,暗金色的王袍隨頤竹的動作微敞,露出古銅色的赤果肌膚。
「呀--」頤竹驚訝地輕喚,手指因為與滾燙的肌膚摩擦而略微顫抖,她沒有想到赫廉騰居然沒著中衣,王袍下的身子沒有一點別的遮蓋。
不安地動動身子,頤竹忽然覺得胸口發悶,這才發現因為怕驚動睡夢中的赫廉騰,自己一直憋著呼吸。
好笑地搖搖頭,她解開王袍上最後一顆扣子,高興地輕拭額頭的微汗,正準備悄悄地從赫廉騰身上下來……
「怎麼?點了火就想溜了?竹兒,這樣可不好吧!」
突然的男聲嚇了頤竹一跳,她微愣地抬頭,迷濛的大眼望進盯著她看的眸中。
「廉……廉騰,你醒了!」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頤竹看著丈夫眸中的火花,不解地側頭,關心地詢問︰「你好一點了嗎?還要不要喝水?我去拿。」
「竹兒,我早說過了,點了火就想溜是不好的。」赫廉騰對著頤竹搖了搖頭,親熱地低喃著,原來垂在身側的兩只大手襲上了頤竹的腰身,緊緊地禁錮住她,「竹兒,你真是漂亮。」
「啊!我……我……」被丈夫的動作驚得忘了掙扎,頤竹小心地看著赫廉騰的眼,確定地見到與以前相同的寵溺,「你不生我的氣了?廉騰,你……」興奮的語調被抽氣聲打斷,頤竹順著丈夫的眼光看向自己。
習慣只穿中衣睡覺的她在月兌了睡袍後只著一件薄紗里衣,因為先前趴著身子而掉下肩頭的紗衣半褪在腰間,她等于是赤果著半個身子。
「別看……」困窘地低喊著,頤竹伸出手就想掩丈夫的眼,卻被赫廉騰輕松地制住沒有多少力氣的小手,一個翻身,她被壓在丈夫身下。
「廉騰……」她怯怯地低喃著,感覺到本放在胸間的一只大手正滑向頸後,解了里衣的扣子。她驚慌地看著身上唯一的屏障被丈夫扯開,扔在床下,白玉般的身子泛著嬌羞的粉光。她閉上眼,急得就要哭了,「廉騰……」
「噓……乖乖的,竹兒,你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赫廉騰用一只手阻止了頤竹的掙扎,迷戀地看著眼前的美景,他伏子,用指尖代替視線膜拜過女敕玉般的肌膚,從頸間到肩頭,在小巧的渾圓下輕繞著圈子,邪邪地笑著,然後在頤竹的驚呼中埋下頭。
「呀!廉騰,不,你不可以這樣……」頤竹被強烈的刺激逼得渾身顫抖,她被迫睜開眼,掙扎著想擺月兌丈夫的鉗制,敏感的觸覺被激醒,她能感覺到丈夫的一切動作,「不、不要……廉騰……」
「不要這樣,那這樣呢?」赫廉騰將手從頤竹胸前移開,輕劃過平滑的小骯,察覺到頤竹一僵,他的手指探向頤竹的月復下,靈巧地動著。
「廉騰……廉騰……」頤竹焦躁地扭動著,細密的汗珠從額角不停地滑落,她哭叫著丈夫的名字,心底里卻有著小小的歡喜。
廉騰又這樣對她了,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再生她的氣、又重新喜歡上她了呢?她模糊地想著,感官隨著丈夫的撫弄而反應著,無法深入地思考。
「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赫廉騰愛憐地親吻著頤竹,手指摩挲著她渾圓上自己的齒印,嘆息地申吟著。他除去了自己的外袍,覆上頤竹濕熱的身子,「你是我的!是我的!」他焦慮地大喊著,像是被什麼困擾住似的發誓,「是我一個人的,竹兒,你是我一個人的。」
「是,我是你的。廉騰,是你的。」頤竹隨著丈夫的節奏舞動著身體,順從地承諾著。
氤氳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屋子,四散在地的衣物讓收拾的婢女意會地彎起唇角。
頤竹羞害地將頭埋在水霧里,看著婢女拿起她的貼身衣物偷笑著退出去。
唉……讓她羞死在浴桶里算了。
「福晉,還要再加些水嗎?水有些涼了。」
「嗯。」低低地應著,頤竹坐在浴桶里,一大桶熱水倒下來,水面升高了好幾分,正掩住她布滿紫紅痕跡的身子。
赫廉騰不再生她的氣了,今天說不定還會早回來……她嬌羞地笑著,從羅袖捧著的一疊錦衣中選出最喜歡的顏色,站起身子,擦干了水珠,穿戴起來。
「福晉,今天真是漂亮呢!王爺回來見了,一定會高興的。」巧手的侍女禁不住地贊嘆著。
他們這些克穆親王府的下人,可都挺喜歡這個不驕縱的福晉,更樂于見她給王爺帶來些改變。
曖昧地盯著頤竹的領口,丫鬟不好意思地拿出粉撲,「福晉,您側一下頭,奴婢幫您補點粉。」
「嗯。」頤竹不解地看著她,從鏡子里望到自己頸間的青紫,「噢,好。」立時紅了臉,她依言側頭。
「好了,福晉,您看看。」以粉撲掩過脖間的痕跡,丫環舉起銅鏡請頤竹細看,頤竹點了點頭,正想稱贊她幾句,就看到老管事穆爾泰急奔的身影。
「福晉、福晉……」他驚慌地喊著,連問安禮也沒行。
「怎麼了?老管事,你不要急,慢慢說。」頤竹不在意地從鏡前起身,招過羅袖往前廳走。
「不、不是,福晉,不是……」老管事急得一頭是汗,他攔住頤竹的身影,深吸了口氣,「福晉,大、大事不好了,宗人府的禁軍圍在王府周邊,領軍的額真貝勒說……說……」
「說什麼?」
「說要搜府。」老管事勉強鎮靜下來,恢復流利的言語,「王爺不在,小王爺又攔不住,福晉,這……這可怎麼辦才好?」
「搜府?克穆親王府是御賜一等候爵府,就算是宗人府也不能隨意搜查,穆爾泰,你快派人去找王爺。羅袖,你跟我去前廳,看看怎麼回事。」頤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下令後,穿過穆爾泰的身邊,往前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