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一說出口,馬上惹來其他人的大笑。
「格格,容我們說句話。」一名妖艷侍妾馬上插嘴。「您也知道,貝勒爺就是不受拘束,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兒。」
「也對,全京城都知道,我怎麼會不懂。」她冷冷地說,睇著一旁的侍妾。
她很生氣!非常生氣!她在三格格那一頭氣急敗壞的時候,而他居然窩在自個兒的院落讓美艷的侍妾們伺候著,想到她就氣!
她要來跟他談的是正經事,然而慕璽的模樣讓她差點氣急攻心!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靠不住。前幾天還和她在眾人面前親親熱熱,現下就擁著侍妾逍遙自在,這種人簡直惡劣!她一輩子都不會接受!
這個男人,簡直惡劣至極!
「嬛若,少說兩句。」慕璽出面喝止,停下兩個女人的戰爭。
「貝勒爺。」名喚嬛若的女子出聲嬌嗲。「這可不是我的錯。」
「就叫你少說兩句了。」
輕虹人小氣不小。「給我少說兩句,你以後要進門還得看我的臉色。」
「我……」嬛若咬著唇不敢說什麼。
她冷冷地提醒︰「你到底要不要起身?夠了吧?等會兒泡到皺皮,別怪我沒叫你。」這個男人,居然在她面前賣弄身軀。
他揮手遣退三名侍妾,「下去吧!」
「貝勒爺……」她連他的辮發都還沒扎好,怎麼就這樣叫人下去啦?
「讓我和輕虹獨處一下,她說有要事跟我說。」慕璽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讓輕虹瞬間掉入地獄,再也爬不起來。
她究竟把自己推到什麼境界、困到什麼絕路?要和慕璽獨處……天啊!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我——」她想打退堂鼓,可是自尊心卻不容許她這麼做。
既然來了,就鼓起勇氣豁出去了,她死也不要被慕璽看輕、被他的侍妾瞧不起;她可是輕虹格格,不是膽小表,更何況她面對的是她未來的丈夫!
***
侍妾們全部依言退了下去,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縱使她和慕璽的距離很遠,縱使他是泡在浴桶里,但是他造成的壓迫感仍然很大,讓她差點透不過氣,只能用意志支撐自己別被他打敗了。
「過來。」慕璽朝她招招手,讓她緊張得差一點就要出手。
「干嘛?」她不得不利用聲量來壯大自己的膽子。
慕璽顯然不吃她這一套。「叫你過來就過來。」廢話這麼多,真是聒噪。
「你!」輕虹氣極,卻順從他的命令,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丫頭,居然防他防成這樣。
「我知道你不會吃了我。」吃了她,他上哪兒去要個輕虹來嫁他?「我不想過去。」慕璽的壓迫感,讓她渾身不自在。
「你是要我拉你過來嗎?」他露出一副「我也很想」的表情。「我先聲明,我是什麼也沒穿,你是要自己走過來,還是我去抓你?」
輕虹原本囂張的聲勢去了一大半。「我……」
「還有。」慕璽威脅似的恐嚇道︰「要我起來揪你,我可不敢保證你看到的會是什麼,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意思就是會發生的事都會發生。
「你簡直是禽——」不行,不可以讓慕璽牽著鼻子走!
慕璽截斷她的話。「點頭、還是搖頭?」他下最後通牒。
輕虹哭喪著臉點頭,又前進了一點點。
「乖,我是叫你過來,沒叫你杵在一旁。」小丫頭一個!
「你叫我過去干嘛?」何必靠這麼近,這樣子很奇怪。「男女授受不親,請你放尊重一點,我不喜歡太接近你。」她拿出那一套大道理來勸戒他。
慕璽嘆了一口氣。「那你以為我叫你過來是干嘛呢?」他現在的神色就好象純真的孩子一般。「我只不過是想請你替我扎辮子。」
扎……扎辮子?
「不相信?」他抓起一綹長發。「女孩子家最在行的。我想扎個簡單的辮子,你應該會吧?」平常也不是他自個兒動手的,全是那群侍妾的工作。
這一句話,激起輕虹不認輸的個性。「當然,我當然會!」簡直看輕她了。
慕璽得到滿意的答案,招招手。「那就過來吧!我看你有多行。」
輕虹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退縮,她鼓起勇氣沖上前去,跪在偌大的浴桶旁,慢慢撩起他的長發。
「用心點。」他享受著發絲纏著她小手的感覺。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輕虹咬牙切齒地拉了拉他的長發,乘機報復。
慕璽雙臂架在浴桶兩旁,鼓起的肌肉讓輕虹看得臉紅心跳。
從輕虹的方向,可以看到他寬闊的胸膛、古銅色的肌膚,還有一直延伸到月復部的結實……而下月復部只用一塊布蓋著……難怪這男人可以擄獲女人的心,听說連第一花魁也傾慕于他。
這一張俊臉,遺傳了克羅福晉的美艷和克羅王爺的沉穩。
她小時候就常常往克羅郡王府跑,那時的慕璽就已經有明眸皓齒的白皙臉蛋和矯健的身手;那時候,她才六歲,慕璽也才十三歲……然而現下,慕璽不再是十年前小大人的模樣了,而是一個男人。
他兩道劍眉讓人覺得他像個男子漢,劍眉下的鷹眸犀利得仿佛什麼都可以看穿,而高挺的鼻、略薄的雙唇,和堅毅的下顎,構成了一張完美的臉。
那張完美的臉,加上惑人的笑容,有多少女人想成為他的惟一啊!
「想什麼?」慕璽感覺她停下扎辮子的動作,知道她想事情。
「沒有。」這個人將成為她的丈夫啊!可她為什麼都不覺欣喜?
「是嗎?」慕璽沉吟道。
輕虹拿著湖藍色的長布條,在他的發尾綁了起來。
「我扎好了。」
慕璽睜開眼,「你不是說有要事要跟我說嗎?」這丫頭肯定是忘記了。
「對!」輕虹擊掌、猛然想起。「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慕璽轉身面對她,不免疑惑。「過分什麼?」他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惹她生氣?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知道前幾天在茶樓所發生的事情?」她怒吼。
原本想起身好壯大自己的聲勢,但慕璽的大掌卻擱在她的肩頭,不讓她起來。
「大家都有眼楮,他們看得到。」慕璽一臉無辜,聳聳肩輕松地回答了她的問題。「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跑來跟我鬧別扭?」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事情能讓我怒氣沖沖殺過來的啊?」簡直惡劣透頂!這個男人不要臉,她還要臉,他以為這種事情是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的嗎?
「我以為?以為什麼?」他露出別有心機的笑容,在輕虹反應不及的狀況之下把她一把拖進偌大的浴桶里。
頓時嘩啦啦地水花四濺,只听到輕虹的慘叫聲和慕璽的輕笑。
「你做什麼?」輕虹氣壞的抹淨臉上的水,粗魯的動作讓慕璽哈哈大笑。
這個浴桶真是大!斑度到她的腰,足以容納她和慕璽兩個人的身軀。
他抱住她的腰,讓她跨坐在他盤著的腿上。「這樣坐比較舒服一點。」他不希望他的小女圭女圭給踫傷了,寧願她倚在他身上。
這個沒風度的男人,可惡。
「你居然把我拖下水?我又沒惹你。」輕虹顯然氣得不輕,渾身顫抖。
「夫妻洗鴛鴦浴,這就是閨房之樂。」
他用濕了的大掌輕輕撫著他眷戀的小臉,痴迷的眼神差點讓輕虹昏厥過去。
「我不要!」太危險、太可怕了。就算她現在穿著厚重的緞袍,可慕璽什麼都沒有穿,只有一條遮蔽的布巾。這種情況太危險了,簡直超出她的想象。「放我下來!被下人看到了成何體統?」
慕璽痴迷的眼神不變,反而更熾烈,而她就好象被他捉住的小兔子一樣逃不了。「何必在乎那些眼光?」他多想在這兒和她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