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爸早就致電給我了。」文霨然這才慢吞吞的說出來。
「什麼?」他都快跳起來了。「那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說你出公務,不是舊金山,而是紐約。」
「這種謊你也可以說得大氣都不喘一下。」他調侃。
「也好,下次就說實話,反正慘的人不是我。」文霨然挑眉一笑。
這個男人!整他很好玩嗎?「你給我記著!」下次一定要報仇。「我說過的話你要記得,尤其是幫我找人。」
「真沒想到你這麼愛慕我,一長串情話綿綿硬要我記著呢!」
「廢話這麼多,我對你沒興趣。」
「有興趣還得了啊!」他呵呵的笑出聲。「就算你對我有興趣,我對你也只是同僚之情,真是不好意思了。」
「你夠了喔!」他快煩死了,他還亂他。
「我知道。」找人是吧?「拜。」文霨然收了線,繼續在他的電腦搜尋。
那個女孩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讓武這樣牽腸掛肚的?他從來沒有這樣失常過,更從沒如此在乎一個女人……這一點,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曉得。
據他所知,那個被他帶到舊金山的女孩是他逃婚大計的第一女主角,而現在既然連女主角都沒了,戲還演得下去嗎?
也許可以,可以上演一出戲外戲的英雄救美吧!
***
武靖灝將電話掛上,不由得一嘆。
她到底怎麼了?現在過得好不好?又是被誰給綁走了呢?
沒來由的恐懼盤據他心頭,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過,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明明是在乎她的,卻沒有保護好她,才會讓陌生人把她綁走了。
他究竟是怎麼對她的?早知道這尊白玉女圭女圭嬌貴不已,卻不知道要捧在手心好好珍惜。
正當他在沉思之際,突來的電話鈴響劃破凝窒的空氣,他連忙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喂?」
「喂?武!」帝恆急促的聲音傳來。
「帝?你是帝恆?」
真難得,帝恆居然沒去相親,還知道要關心他的死活。
帝恆顯然沒空打哈哈。「小心一點!我剛剛和武爸通過電話。」
「怎麼回事?」听起來好像很緊急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這樣倉皇地打電話過來?」他微微皺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帝恆倉促道︰「小心一點!武爸他——」接著又是一陣雜訊。
「我爸爸?」他疑惑的挑眉,意識到事情可能相當緊急,「那個死老頭又怎麼了?你話給我說清楚一點。」
帝恆的聲音自另一端傳來,卻模糊不清。
「喂?喂喂喂!帝,說清楚。」不好的預感突然升起,他的冷汗正從他的額頭滴落。「說清楚啊!帝。」
收訊好不容易才正常一點,帝恆趕忙開口︰「你自己小心,武爸要把你捉回台灣去了,剛剛我才和他通過電話洽談企劃案,不小心听到他的屬下已經飛往舊金山了。」
「什麼?」武靖灝猛然跳起,差點摔了電話。
「我趕忙打手機告訴你,沒想到你通話中,好不容易才打通。」
「我剛剛是跟文在說事情。」
「不管你在干嘛,只是武爸要捉人了,你自己小心一點,他很有可能已經調派人手準備把你揪回去完成婚禮;至于鷹羽家的人,听說那個小小姐也中途落跑,兩家人都亟欲把你們找回來——」
帝恆要交代的話還沒說完,就听到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電話摔落的聲音。
「喂?武,你怎麼了?」怪了,怎麼講一講人就不見了?「喂?」
武靖灝赫然起身,因為他發現門口和窗戶都躍進了穿著黑衣黑褲、戴黑墨鏡的男人,並企圖捉住抵抗的武靖灝。
武靖灝冷靜的抓起身後的餐桌椅,往撲來的人一砸,當下把來人砸得七葷八素。黯獵的武官畢竟不是浪得虛名,拳腳功夫自然不在話下,兩三下就把其他人打得落花流水。但眼見一不敵十,他只能逃出大廳,往其他地方去。
思及此,武靖灝上半身一閃,剛好閃過要抓他手的一名黑衣人。
而電話另一頭的帝恆顯然听到打斗的聲音了,只能該死的咒罵︰「該死!晚通知一步了!」他現在只好回黯獵總部通知其他人。
而武靖灝還是陷于拳陣中動彈不得,猛獅難敵群猴,尤其是他不想傷人,只能一躲再躲。
「你們是我父親派來的吧?」想必是知道用勸的不可能,所以來硬的吧!
「少爺,希望你能乖乖跟我們回去。」
「兩個字。」他長腿一蹬,踢開一人。「作夢!」
「那就別怪我們無情了。」
為首的男子一頷首,眾人皆撲了上去。
好!既然要打,就打個徹底!他也不甘示弱的回手,一個大拳頭把來人打得鼻血直流,又隨即側身閃過襲來的攻擊動作。
一個回旋踢,踢斷了一個人的頸骨,那個人當場倒地不起。
眾人皆害怕拳腳功夫厲害的他,可是主子的命令又不得不從。
「回去告訴那死老頭,叫他小心點!」他一個下勾拳,打得另一人眼冒金星。「他如果再惹我的話,這個婚我就不結了。」
眼看眾人一個個敗在他手下,為首的男子頻冒冷汗。
倏地,一道女聲傳入武靖灝的耳里——
「你不是早就不要這樁婚姻了嗎?」
武靖灝一楞,手上的動作也停住。
「沁夫人。」黑衣男子恭敬的彎腰鞠躬。
一名雍容華貴的美婦優雅的走進大廳,她就是武靖灝的母親。
「媽?」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里?
身穿合宜的套裝,頭上戴了頂遮陽帽,連沁的模樣就好象十九世紀的歐洲古典美艷婦人,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也知道你是我兒子啊!」連沁優雅的步入大廳。「我是來接你的。」
武靖灝瞠大眼。「我絕不回去!」
「為什麼?」
原本以為頑劣的兒子會因為她這個老媽的出面而讓步,沒想到他居然當面對她說他不肯回去?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現在惟一擔心的就是小尋,如果她沒有被劫走,他可能會考慮讓步回台灣。
「顯然由不得你,灝。」連沁搖搖頭。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逼我,我都不會跟你走,等我處理完事情,我自己會回去。」
現在他什麼都不管、也不要了!他只要小尋平安回來就好。
「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你現在就給我回台灣。」
「媽,你不要跟我爭,我要的人不見了,從我身邊不見了!若是沒找到她,我絕不回台灣。」要他放小尋一個人在舊金山,他會良心不安的。
「這些事以後再說,再重要的事也比不過你和鷹羽家千金的聯姻。」
武靖灝冷笑。「她人不是也跑了?」
連沁吃驚。「你听誰說的?」
「不管我是听誰說的,我現在只想找人。至于鷹羽家的蠢女人,你們也應該去煩惱一下。」他的目的若是沒達到,就絕不罷休。
連沁拿出母親的威嚴。「這件事情你沒有自主權。」
她擺擺手,一群人隨即撲過去要捉住他。
武靖灝一個不察,就被背後襲來的手刀給劈著;長時間的獨自戰斗,已經耗去他太多體力,登時他暈了過去。
連沁看著兒子,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把少爺給我送回台灣,連夜。」她下達命令。
「是。」
***
失去蹤跡的鷹羽千尋,原來是被鷹羽展司派來的人給捉回去了。
「喂!放我出去!」鷹羽千尋也是連夜被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日本,依舊得面對不久後的婚禮。
這回,鷹羽展司把她看得更牢,一天二十四小時加派人手守住她,而上次讓她輕易逃月兌的窗戶也加了新型的鎖,讓她想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