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認為的那麼不正經,別以為被你吻過之後我就會對你百依百順,如果你真要這樣期望,我建議你,作夢比較快。」依舊冷漠的態度,她快速地繞過武靖灝,想趕快逃離這種難堪和尷尬的場面。
這女人要的不就是他這樣子的對待嗎?她千方百計賴上他不就是想爬上他的床?怎麼,他不過是吻了她,她卻用這樣無言的抗議來反抗他給她的,難道他錯了?
上次吻她早就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她干嘛跟他計較那麼多?難道是欲擒故縱?
即使她給他的感覺不是這麼一回事,不過女人是很善變的單細胞動物,要變還不簡單。
而且這個女人已經使出自己最厲害的武器——臉孔讓他上勾了。
「我有話跟你說。」不管她對他如何冷漠,他現在只想要利用她來配合他要演的戲。
「你說啊!」鷹羽千尋停下腳步,卻依然背對著他,冷冷的話加上冷冷的背影,仿佛是在抗議他前幾天沒有經過她允許就吻她的那件事。
「難道你還介意上回——」
「你想說的若是這件事,那干脆不要說。」
她躲他好幾天了,而他也每天故意大吼大叫的喚她母猴子、小災星、小辣椒來刺激她,可是鷹羽千尋這次是鐵了心地不想搭理他,任他喊破了喉嚨她也不甩。
「我真的……」武靖灝一時說不出「對不起」三個字,尤其是面對她漠然的態度時,大男人主義更是冒出來作祟。
他放浪慣了,從沒有在乎過女人的想法,而小尋引發他過度的關心和好奇;他自動自發的將之解釋為兩人是互得利益,他需要她幫忙演一場戲,而她則是看上他俊逸的外表和龐大的家世,不是嗎?
既然各取所需,所以他何必以為自己不尋常的舉作是因為在乎她?他武靖灝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會在意任何一個女人,因為從來都是女人愛他;所以他不會去愛人,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可能喜歡上一個小丫頭。
他允許她在他面前耍無賴、欲擒故縱、冷漠疏離,甚至潑辣蠻橫,因為她是他戲碼中不可或缺的第一女主角。
「有屁快放!」鷹羽千尋疏離的語氣讓武靖灝想掐死她,但他只能拼命作深呼吸,防止自己撲上前去勒住她的頸項。
她到底要怎麼樣?難道不知道他一回來又吼又叫的只不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她居然敢這樣視而不見、听而不聞,這幾天下來,他幾乎要覺得自己是置身在冷凍庫里了。
「我可以忍受你的無理取鬧,但是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正經事。」武靖灝咬著牙說出如此低聲下氣的話來。
他眼前的鷹羽千尋依舊像一根木頭般杵在原地。「我在听。」她故意忽略他已經低聲下氣的口吻,執意繼續無言的抗議。
「跟我回書房去。」
「你休想象上次一樣。」她雖然不厭惡他,卻也算不上喜歡,而讓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奪走初吻,這簡直是一種恥辱。
武靖灝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還在鬧別扭。」不就一個吻而已,她也可以因此和他冷戰個四、五天?
「那又怎麼樣?」她氣得快昏倒了。「我不是那些等著你臨幸的蠢女人,你別想把那一套加諸在我身上!」
「你真的很難搞。」為什麼一般女人想要的,在她眼里都視如糞土?
鷹羽千尋不語,而她漠然的態度也讓武靖灝的君子風度快消失殆盡了。
「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不這樣做總可以了吧?」他緊握著的拳頭喀喀作響,身旁的五斗櫃極有可能會在他的蹂躪下直接報廢。
「廉價的關心。」她絲毫不領情,直接把他間接的道歉丟回去。她才不需要這個男人低聲下氣的跟她開口,她寧願躲得遠遠的,遠離他的生活,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什麼!?」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拿喬!
「我告訴你,請收回你自以為是的爛話,現在起,你是你、我是我。」這些日子對她而言,簡直就是慘痛的經驗。「還有,我要準備行李走人,你再也沒有資格約束我。」原本以為待在這里可以躲過父親的追查,沒想到卻落入更大的陷阱里。
其實她更害怕的是再這樣下去,她就會跟那些女人一樣,迷戀上他。
從下人的口中,她知道眼前的混蛋是怎樣的人,也知道這樣完美的男人,根本就是女人的天敵,所以她死也不要淪落到那種地步;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和那些蠢女人一樣,遭到被他打入冷宮的命運。
「你說什麼鬼話?」武靖灝終于按捺不住旺盛的火氣,暴喝出聲。
這只母猴子居然想跑?他只不過懲戒似的吻了她,她居然因此就想要走?
「我說的是人話。」在還沒有喜歡上他之前,最好趕快抽身。這是她的想法。
「你發什麼瘋?」武靖灝嘆了一口氣,快受不了她善變的速度。「姑娘,我有凌虐你嗎?」干嘛說走就走!
「沒有。」
「我供吃供住的,有什麼不好嗎?」
「沒有。」
「還是你不喜歡這里的環境?」
「沒有。」她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我有我自己——」
「那你走什麼啊?」自己又為何執意要挽留她呢?他忍不住自問。
「我不喜歡。」不喜歡自己對他莫名的好感。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他沖上前去,抓住她的肩頭搖晃,企圖把她搖醒。
「我都已經求你了!你又何必拿喬?」他武靖灝何時這樣窩囊過?
「你大可不必求我。」鷹羽千尋想掙月兌他的束縛。「女人這麼多,路上隨便搭訕都有人會跟你走,你干嘛這樣?」
是啊!他干嘛發神經挽留她?
「你以為我干嘛這樣!」他當然有目的。「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場戲。」
「演戲?」鷹羽千尋拋下佯裝的冷漠,對自己親耳听到的名詞感到錯愕不已。
「要和你……演戲?」
她驚詫的表情讓他很不爽,但既然都說出來了,干脆就讓她知道。
「我起初捉你來是要干嘛?」
「抵債啊!」她扁著嘴說。
「那好,現在就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她皺眉,一臉疑惑。演戲?她又不是演員。做什麼要她演戲?
武靖灝看著她不明就里的小臉,只好把父親逼婚的事情從頭到尾說給她听。
「這樣你懂了吧?」如果她不肯幫忙,這樁婚姻將會是他一生的遺憾。
鷹羽千尋看他痛苦的敘述著,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也有和她一樣的人;眼前的男人居然也得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結婚,兩人的遭遇如此相似,所以她能體會他的心情。
「你被逼婚?」居然和她一樣。「原來你也是。」
不過,逼婚和演戲是兩碼子事,根本沒有關系,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演戲。」他心中已經計畫好如何破壞婚禮。
「女人這麼多,何必找我?」這個男人是求她嗎?鷹羽千尋故意拿喬擺高姿態。
「我難搞的雙親需要一個同樣難……呃,反應靈活的‘演員’才能應付。」差點就說溜了嘴,武靖灝不再嘻皮笑臉,反而是一臉正經。
就算他答應雙親要娶那個該死的女人,但他還是想做臨死前的掙扎,不願讓被逼娶來的陌生女人綁住他。他表面上答應所有一切,私底下卻興風作浪;這就是他的真性情,他不搞得天翻地覆,絕不乖乖步上禮堂完婚。
「你要逃婚。」一針見血,反應很快的鷹羽千尋馬上就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他挑眉。「那又如何?」果然是他相中的演員,一下子就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