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管點點頭。「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他現在倒覺得這娃兒挺可憐的。
「說不清的,反正很傷我的心。」一想起日本的父親和姐姐,她的眼淚就要落下來,只是堅強的她不準自己掉淚。
「哪個父親不是為自己的女兒好呢?」
鷹羽千尋一听,馬上反駁︰「才怪!他沒有兒子,就把我姐姐訓練成一個男人,把自己所有的產業全部交給我姐姐,簡直不是人!還有,他更為了自己的版圖擴張,連我這個小女兒都要利用,用我的幸福換取鮑司的利益。」
老總管看到小小人兒氣憤得張牙舞爪,只能安慰她︰「別哭、別哭,你逃來台灣或許就能月兌離你父親。」
「可是我想念我姐姐……」
她突如其來的放聲大哭,嚇壞了一旁的老總管。
「或許你可以和你姐姐聯絡。」
她還是哭。「我被人關在這兒,怎麼可能?」她想飛都飛不出去了,遑論什麼聯絡;即使她想念她姐姐,那個大混蛋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了她。
「我實在不懂,少爺到底把你丟在這兒做什麼。」
「抵債。」她扁著嘴。「他說要抵債,因為我不小心弄傷了他的車。」
老總管簡直不敢相信。「你弄傷他的車?難怪少爺會把你捉來這兒。」
誰都知道車子是少爺的生命,這小辣椒沒給大卸八塊實屬萬幸。
「我當然知道車子是他的寶貝,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她馬上辯解。「況且他自己根本沒有風度,還敢來教訓我;差點撞到我,結果關心的不是我的人而是他的車,教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她一想起來還是氣奮不已。「我會刮傷他的寶貝愛車純屬意外,他卻不明就里的要我賠,我拿什麼來賠啊?」
「所以少爺就把你捉來這兒了。」原本他還在納悶,少爺從來不把女人帶回家里的,怎麼會突然帶了個張牙舞爪的小女娃回來,原來是兩個人結仇了。
「要不然你以為是我自願來的啊?」哪有人這麼變態會自己粘上來的。
「不過你和少爺的火氣也未免都太大了吧,這麼會吵。」兩個人互不退讓的態度,就好象要把整座宅子給掀了。「連我在一旁都看得心驚膽跳。」
「是他先惹我的。」鷹羽千尋拿起叉子猛力叉上眼前的生菜沙拉,仿佛把無辜的生菜沙拉當成武靖灝那個大混蛋。「他這麼有錢,刮傷車子當然不該與人計較,可是他居然把我架來這兒,過分!」
老總管看著飛濺的沙拉醬。「也許少爺有什麼想法吧!」
「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沒錢,干嘛還把我帶來這兒?」不過這里的環境和她在日本一樣舒服。「我也跟他說我沒錢,只要讓我回日本去我一定賠,可是他就是不听我的話。」
「誰把念頭動到他車子上頭,他準定失去理智的發飆。」
她猛然拍桌大喝,嚇壞了老人家。「沒錯!還硬扯我的寶貝長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直到現在她的頭皮還隱隱作痛。
「你們就別再斗啦!」要不然這宅子準又成為戰場。
「是他要跟我計較,又不是我要跟他計較。」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可如果少爺放你走,你要去哪兒呢?」
鷹羽千尋原本囂張的氣焰當場消了一半。「也對。」她不能回日本去,只能在這兒待上一陣子,避避風頭。
「不過,少爺捉你來抵債,到底是抵什麼債?」
「我也不知道。」她就這樣一路被綁過來了。「那個家伙的腦袋不知道在算計些什麼,我真擔心自己被他賣了還得替他數鈔票。」
「少爺怕是沒那閑情逸致,我想他也許只是單純地想教訓你,因為你弄傷了他的愛車。」
她氣扁了小嘴。「只不過是車子,他也要這樣子跟我計較。」她拿著叉子對著一盤生菜沙拉又戳又叉的,根本就不像要吃東西。
「車子可是比少爺的性命還要重要。」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不賠,而是還無法賠。」她現在連照顧自己都有問題了,哪有多余的錢去賠那部兩千多萬的藍寶堅尼!那個大混蛋空有俊逸的外表,偏偏腦袋里裝的都是豆腐渣。「草包!」
老總管連忙撲過去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噓!傍少爺听到可不得了啦!」這個小女娃果然恁地大膽,人家不敢惹的火爆狂獅她都敢拔毛,了不得。
「他又听不到。」鷹羽千尋馬上怪叫,急著拿開覆在嘴上的手。「而且沒人說我罵的人是他,他又何必對號入座?草包、草包、腦袋里裝豆腐渣的大草包!」這個時間,那個俊帥的渾蛋根本就不可能回來。
「就算少爺听不到,也會傳到他耳朵里的。」以她這種高分貝的嚷嚷聲,外頭絕對可以听得到。
「你別老是捂著我的嘴,我說的又沒錯。」
「等會兒被听見了,就別怪我沒阻止你。」老總管搖頭嘆氣。難道是世道變了嗎?他怎麼連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都搞不定?
「听不見的啦!」
她的話語才剛落下,就看見門口站了個格外魁梧的身影,當場變了臉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
第四章
鷹羽千尋口中的「草包」正站在門口,挑著眉、鐵青著臉色,清楚的顯現他此刻的心情。
「啊!反正我是草包,別在意我的出現。」武靖灝故意擺擺手,僵硬的笑著,一副「我就是草包」的無奈表情。
「少爺!」老總管戰戰兢兢的看向武靖灝,卻不敢輕舉妄動。
鷹羽千尋從震驚中猛地清醒過來,仍嘴硬的說︰「我又沒有指誰,你何必自己對號入座?還有,你干嘛莫名其妙的出現,簡直是小人行為!」
「原來我不但是草包,還是小人啊!」
他不再杵在門邊不動,而是一步一步接近那個只會耍嘴皮子的小丫頭,也讓鷹羽千尋到嘴的話差點吞下去,說不上來。
「是你自個兒要承認的。」她往後退到床邊,抓起枕頭就使勁丟向武靖灝。
「干嘛靠近我?站那邊就可以好好說了。」
突來的壓迫感讓嬌小的她失了分寸,無法掙扎的掉入他恐怖的陷阱中。
「你這叛逆的死模樣,讓我想當場捏扁你。」他眯眼冷笑的慢慢走近她,身手靈活地躲掉她丟來的任何物品。
「你敢捏我,我就跟你沒完沒了!」氣勢絕對不能被他壓過去,即使這惡男比她還要囂張,可是她的女性尊嚴不容許自己這樣懦弱。
「小姐,少爺不是要捏你,是要揍你了。」老總管雞婆的替她解釋,卻也擔心自己會被兩個人的怒氣波及。
「管他要捏我還是揍我,我都跟他拼了!」她鷹羽千尋可不是好欺負的。
老總管連忙閃到一旁,看著兩個人火爆的對峙場面,雖想充當和事佬,不過卻怕自個兒的身子可能會被這兩人的火爆對話給擊斃。
「現在還能耍嘴皮子,代表你根本沒有意識到我要怎樣對付你。」武靖灝擺手,遣退了一旁快心髒麻痹的老總管。
老總管只能搖搖頭退下。
鷹羽千尋原本倔強的臉馬上垮了下來,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她只得力持鎮靜對抗眼前綁架她的混蛋。
「你叫什麼名字?」武靖灝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干嘛又坐那麼遠?」她沒好氣的對他甩動手指頭,一臉悻悻然。
武靖灝撇了撇嘴。「離你這麼遠,是擔心你這只母猴子會突然撲過來。」雖然他捉她過來純粹是因為她很有趣,不過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太多了,搞不好眼前這個就是。
「母猴子?」鷹羽千尋傻傻的重復武靖灝對她的形容,腦袋里不自覺地冒出一只手長腳長的猴子。「這是你對我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