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儀器上出現了微幅的心跳。
「快!量血壓、脈搏,強心針準備……」主治醫生沒空再理會樓致倫,專心的搶救病人。
在觀察室外的胡麗兒與徐潔則相互抱頭痛哭。
「嗚嗚嗚……友梅一定是被致倫的一片痴心所感動,才會在當他為她戴上戒指的瞬間恢復心跳的……」
「對——一定是的。」
賴子暉及蘇建平則欣慰的笑了,不管是什麼原因讓朱友梅重新活了過來,總而言之,災難過去了,未來將會是彩色的。
樓致倫默默的站在一角看著醫護人員盡全力搶救他心愛的人兒,當再次看到她恢復生命力,他當下就將自己許給了她,而且是不只一生一世,而是永生永世。
餅了好久,主治醫生的臉上終于露出釋然的微笑,他疲累的走到樓致倫的身邊,輕拍了他的肩頭一下,「她應該可以渡過難關,你可以放心了。」
樓致倫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人也幾乎虛月兌了。
「miss劉,帶這位先生去吊個點滴,我看他是體力透支了。」醫生體貼的交代。
他看得出樓致倫對這名病患的感情有多深,也因此,他沒再責怪樓致倫剛才的行為。
「不——我要陪她。」他要在她張開眼後,第一個看到他。
他要她知道,不管發生任何事,他永遠都會守在她身畔保護她。
主治醫生示意其他人進來觀察室,「這位先生必須休息,他撐不住了。」
徐潔立刻走到樓致倫的身邊,「致倫,听醫生的話去休息一下,等友梅一有動靜,我保證立刻通知你。」
她的態度真誠得令人動容。
樓致倫這才不再反抗,他連嗓音都快發不出來,「我……」
「去休息吧!」蘇建平強勢的交代,「你不趁現在把身體顧好,等她醒來,誰來照顧她?」
樓致倫終于點了頭,任由護士小姐將他扶至一旁。
徐潔走到朱友梅的身畔,輕柔的拂開她額上凌亂的短發,「梅——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休息了一夜,打了點滴,樓致倫的體力總算恢復過來,他一下床便馬上趕到朱友梅所待的病房。
「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醫生說她應該就快醒來了。」徐潔雙眼通紅的告訴他。
胡麗兒也眨著一雙兔子眼直瞅著他,「等她醒來,趁早告訴她你的心意,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倆昨夜擔心了一夜,也哭了一夜,又陪著昏迷中的朱友梅說了一夜的話,如今是又累又倦,連說話都沒啥力氣了。
樓致倫看了實在很過意不去,「辛苦你們了。」
他回頭看到兩人的老公都來接人,便強迫她倆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吧!我會在她醒來後通知你們的。」
胡麗兒點了頭,卻低聲輕語的說︰「別再把話藏在心底,愛就是要讓她知道。」她嘗過不把真愛說出來的痛苦,特地將自己的經歷拿出來與他分享,「她有權知道。」
樓致倫點頭應允,他都已經將自己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就代表他已將她當成他的另一半。
徐潔也語重心長的提醒他,「你是最知道我和子暉的事的人,人生有幾個五年可以浪費?愛應該要大聲說出來。」
他再次點頭,「我會的。」
送走眾人,樓致倫誠心誠意的以食指輕描著她的五官,「梅——醒醒吧,有新的人生在等你呢!」
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戴著他的戒指的中指,「你已經正式成為我的人了,知道嗎?」
突然,她的小手在他的大掌中動了一下。
樓致倫驚訝的緊盯著她的容顏,深怕會遺漏她清醒後的每個表情。
丙然,她的眉睫輕眨,眉宇輕皺,小嘴微微發出低低的申吟聲。
「梅——」他很小聲的喚她,深怕嚇到她。
朱友梅終于緩緩的眨了眨眼,慢慢的睜開緊閉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張焦急、憔悴,又帶點緊張的俊顏。
「你怎麼——」
樓致倫立刻按鈴通知醫護人員,並忍不住輕擁住她,「太好了……太好了,你終于清醒了。」
「傻瓜——我睡了很久嗎?」她不解的問。
在被綁架、注射藥劑後,她就沒了記憶。
「嗯——」他看著護士們仔細的替她檢查著,「你受苦了。」
听出他的嗓音隱含著哽咽,她不禁好奇的看了他冒出胡碴的臉龐,「還好……」
他怎麼了?還是她怎麼了嗎?
她勉強舉起左手想拍拍他,卻訝異的看著自己中指上那枚他向來戴在手上的戒指,「這個……」「你們訂婚了啊?恭喜。」其中一名小護士微笑地向他倆道賀。
訂婚?!她不能啊!他又沒說過要娶她。
看她的小臉頓時又黯然失色,他決定不在此時對她說那麼多,「你受了一場活罪,身體受了很大的傷害,先安心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我再慢慢告訴你。」
哦——她疲倦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呢!我……好像好累。」
看她又要閉上眼,他情不自禁的親吻了她仍然蒼白的唇瓣,「好好休息,我會守在你身邊的。」
他不太對勁呢!朱友梅在閉上眼!陷入夢鄉之際,只覺得他變得很奇怪,似乎——很溫柔……不!是太溫柔了……
他怎麼了?
他的戒指為何又會戴在她的手上?
想不透呢!直到她睡著,她還是眉宇深皺,仿佛連在夢中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樓致倫則緊握著她仍顯冰冷的小手,「梅——等你好些,我們再來解決橫在我倆之間的所有問題。」
他抬起她的手親吻,「相信我,我會是你最好的選擇,我會把愛大聲說出來讓你知道,你等著。」沒錯,從此刻起,那個一心想欺負朱友梅的樓致倫已然消失無蹤,如今在她身邊的是只會愛她、疼她、寵她的樓致倫。
她將會發現新的人生正在等著她。
第十章
在醫院里,朱友梅睜眼看到的都是白色,她頭痛的趕緊閉上眼,真的很不習慣,她最不喜歡白色了。
不行!她明明好很多了,為何得一直住在醫院里?
雖然每個人都說她因為被施打過多的毒品,為了觀察她身上是否還有毒性反應,才讓她繼續留院觀察,但她根本就覺得自己已恢復了健康,她絕對可以出院。
而且,她等一下一定要拿出她潑辣的本色,硬逼他答應她的要求不可。
朱友梅注意到最近樓致倫對她的態度很奇怪,不但溫柔體貼,甚至連她無理撒賴時,他都會寵溺的任她爬在他的頭頂上撒野。
但他哪是這種大肚量的男人?
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這其中一定有鬼;而她今天非嚴刑逼供,要他將所有的事全攤在陽光下不可。
一看到樓致倫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她就覺得很想將他的假面具拆下來。
「干嗎笑得那麼丑?」她不客氣的吐他的槽,「假假的,看了讓我的眼楮很受傷。」
依照以往的他,他早該發標,而且還會老女人長、老女人短的污辱她;可他現在竟平心靜氣的對她說︰「你不喜歡看我笑!那我就不笑,你別生氣。」
啊咧,她就是不習慣他這樣。
「你別讓老娘覺得怪怪的好不好?拿出你的小家子氣來,我們來對拼!」她直接下戰書。
樓致倫笑笑的替她張羅著吃喝;「算你贏,我舉白旗投降。」
不對!真的太不對勁了!他的表現讓她起疑,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換了個方式找碴,「那我要出院。今天、現在、馬上。」
她說得斬釘截鐵,他卻跟她打太極拳,「江醫師說還得再觀察一陣子,你再忍耐幾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