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人的肚子……"
"你管人家?人家半點都不管你的感受,你干嗎去幫人家想?搞不好她根本就在騙你!"朱友梅隨口猜測。
"不會吧?"她沒道理騙她,大肚子的事可是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怎麼不會?我如果看上一個男人,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我說不定也會使出這一招呢!"這是套牢好男人的步數。"
"那些都不是重點。"她悲傷的說︰"重點是棗他背叛了我對他的信任……嗚嗚嗚棗他怎麼可以……"
"男人本來就沒幾個好東西,像我的死黨胡麗兒,她不是也被一個壞男人騙得團團轉?"
"我是這麼的相信他棗我甚至改變自己……就是為了讓他……讓他無後顧之憂的去拼事業,可他……"徐潔不禁回想起自己數著寂寞孤單的過日子,不再要求他時時陪她,而他竟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他怎麼能這樣?我是這麼的愛他棗他怎麼能這樣?"徐潔哭得不能自已。
"男人一旦變心……"朱友梅只能這麼安慰她,"其實棗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根本就不必執著于那個男人啊!"
"嗯棗"她邊拭涕淚邊贊同好友的論調,"我應該要堅強,我……"可她還沒說完話,人已因悲傷過度,突然昏了過去。
"阿潔棗""阿潔……"
徐潔只听到有人不斷的在呼喚她,她勉強睜開眼,看到朱友梅正送走一位身穿白衣的人。
"友梅棗"她氣弱的呼喊。
"阿潔棗"朱友梅擔心的走到她身邊,"阿潔,有件事得讓你知道。"
徐潔怔怔的望著她,"又有什麼事嗎?"應該不會再有比賴子暉背叛她更嚴重的事了吧?
"你要堅強點,阿潔棗你杯孕了!"
☆☆☆
徐潔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只記得听到那令她震撼的訊息時,整個人茫然無助。
"你棗還好吧?"朱友梅關心的追出門。"別怕棗有事我們一起想辦法,你不會是孤單一人的。"
"嗯棗"她無意識的點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所以,她獨自走在台北街頭,看著人群中的情侶成雙人對,她棗好羨慕這種情景,她都沒享受過幾次呢!
經過婦產科醫院,她不禁好奇的探頭往里面望棗
好多臉上洋溢著幸福笑靨的孕婦都是由丈夫陪同,看起來好……溫馨啊!
那她呢?
如果她勇敢的做個未婚生子的媽媽,她會像她們一樣笑得那般開朗燦爛嗎?
看到媽媽帶著小女圭女圭的景象,她不禁動容了。
如果棗只是如果,她生了個像他的女圭女圭,那她敢推著女圭女圭車,帶著女圭女圭出門逛街嗎?
還是……她只能躲在一邊,將他藏在自己的身後?
如果是這樣,那她要把孩子生下來嗎?
要告訴他嗎?
不棗他現在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還讓她懷了孕,這樣不貞節的男人,她不該再要他了。
所以,她不會告訴他,她有了他的寶寶。
因為,他已經跟別的女人有了另一個愛的結晶,是他自己放棄跟她共組愛巢的權利,那她就不必再替他多想了,不是嗎?
別了!子暉,她的心意已定。
這是她一路回到家中的心情轉折,她知道自己的心已死,她絕對不會讓他阻礙她要離開他的心意。
在最後在一起的時候,她決定讓他只看到她的好,她會將最美的一面展現在他眼前,並直接告訴他,他們必須說bye-bye了。
這一次,沒有人能阻止她的離去。
☆☆☆
賴子暉依然在夜半人靜時才回到他倆的愛的小窩。
他的心情是激昂的,再過兩天,他就要帶她去公證,他已經可以想象她可能露出驚喜的可愛表情。
所以,他只是徑自換衣。
徐潔在他的身旁默默不語,神情看起來似乎很低落,讓他想假裝沒看見都不行,"怎麼了?"
"我們分手吧!"這是她仰頭看著他的第一句話。
他累壞了,現在只想趕快爬上席夢思床補個好眠,她竟然又對他提起這個他始終不願去想的難題。
所以,他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可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啊!
"這是這間屋子的鑰匙,我……連同我對你的愛一起還給你。"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他並沒有注意听她說了些什麼,如同過去的相處模式,他一直將她的話放在他生活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不是他不重視她、不是他不愛她,而是,他以為他倆已如此親近,再過兩天他們會更密不可分,他已不必在意這些小節。
"放在桌上就好。"所以,他絲毫沒當一回事的轉身走進浴室,想洗去一身的疲憊。
"我留了一封信,看完你要撕掉或留下都隨你,只是……你要答應我你一定會看。"這是她貼在浴室門外大聲對他說的話。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離愁的悲苦,可他還是沒放在心底。
倏地打開門,他只是半開玩笑的問︰"你是最近比較閑,想跟我演苦情花的戲碼嗎?"
"你說呢?"她茫然的直瞅著他看。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夜,他將是最後一次擁有她,天一亮,她將離他遠去,再也不將他放在心底。
第十章
五年後棗
"真的啦棗阿潔,我真的有大事要找你,不管!反正你一定要來就對了。"胡麗兒說服不了人,就使出賴字訣。
電話那端的徐潔只能堅白旗投降。
看到徐潔掛上電話,朱友梅關心的問︰"怎麼?那個禍國殃民的女人又在ㄌㄨ你了?"
徐潔恬靜的一笑,"她堅持我今晚一定得去她家吃飯。"
"就知道,她那個老公最近事業已步上軌道,她沒大事可管,可能是閑不住,又想雞婆的替你安排相親了"
"無所謂,反正我是心如止水。"徐潔輕笑著,"不管再相多少次親還不是一樣?"
"阿潔啊棗"朱友梅擔心的叫她,"你這樣的心態其實不對耶!"
她是當初大力幫助徐潔走出傷痛,甚至陪著徐潔一路走過來的好朋友;她也是大力鼓吹男人沒半個是好東西的始作俑者,但她沒想到徐沽竟然被她洗腦得這般徹底!"小暉大了,他遲早會向你要個爸爸的。"就是有了小暉陪在徐潔的身邊,她才能撐到現在。
但日復一夜,朱友梅很確信,她經常在夜里听到徐潔暗自啜泣的悲鳴聲。
徐浩輕輕一笑,"小暉很懂事,他會體諒的。"
言下之意,她這輩子都不會讓小暉認祖歸宗。"唉棗你的心意已定,我是沒權替你作主,可是……你得公平點,不能剝奪小暉該有的權益啊!"朱友梅語重心長的說。
"我懂……"徐潔喃喃自語,"我都懂啊棗"
可她做不到原諒,做不到盡釋前嫌,誰教他……從來沒找過她啊?
生活在同一個城市,沒道理他找不到她;雖然在一開始,她確實刻意避著他,但棗後來她根本沒有躲藏,她正大光明的過日子,卻從不見他出現過!所以,她得到一個結論棗他根本就希望她自動消失于無形,那她……何必去打擾他的家庭生活?
唉棗她不該再多想前塵往事的。
"梅棗我出去的話,小暉……"
"安啦棗還不是要交給我這個干媽。"朱友梅豪爽的答應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