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錯了!我只喜歡妳,只愛妳!」她的話刺傷了峻猛,他克制著怒氣想抓住她。
雁翎躲避著往後退,但她的腿踫著炕頭,肩膀撞到炕頭的木櫃,失去平衡……
峻猛伸出手想抓住她,最後雙雙倒在炕上。
一踫到她的身體,他就失去了理智,忘乎所以地親吻著她。
他的力量是如此強大,要想阻止他,簡直就像螳臂擋車般。何況,她並不想真的阻止他,因為,她──愛他!
「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讓我離開?你會給我悲慘的一生,最終讓我像我娘一樣被逼得一無所有,或者更慘!」她在他的懷里哭泣地說。
「我已經告訴妳,我愛妳,所以娶妳。妳要怎樣才能相信?」峻猛吻著她的淚水說︰「十二年前我娶過妻,但並沒有拜堂和洞房。我知道即便這樣我也沒有資格再娶妻,可是我遇見了妳,我無法制止自己娶妳,因為我已經愛上了妳!」
他的話震驚了雁翎,他說的是真的嗎?十二年前娶妻,卻沒有拜堂和洞房?為什麼?!
「這……是真的嗎?」她遲疑地問。
「妳忘記妳說過要永遠跟隨我的,我們永遠不分離嗎?」他的眼眸變暗。
「不……」
「雁兒,無論妳跑到哪里我都會找到妳,因為我愛妳、因為我需要妳,我離不開妳!」
看著雁翎睜大眼楮,他深吸一口氣。「妳不相信我的話,難道也不相信我們在彼此懷中找到的幸福感覺嗎?」
雁翎怔怔的躺著,無法否認他的話是對的,躺在他的懷里,她確實感覺到幸福和安寧。可是這是真實的、是她可以享有的嗎?
峻猛嘆口氣說︰「也許我無法給妳妻子的名分,但是我會用我的一生陪妳、愛妳……雁兒,我不能沒有妳,妳能接受這樣的我嗎?能好好跟著我嗎?」
「是因為有我你才能一夜安眠嗎?」過了很久,雁翎才淡淡地問。
「不光是那個,還有很多,很多……」峻猛回答著她,手已經在解她的衣衫。
在他漸趨狂猛的進攻下,雁翎很快便失去了冷靜,她抱緊他,絕望地想︰這也許就是他們最後的愛。
她的回應讓峻猛所有的憂慮和氣惱都消逝在九霄雲外。是的,她是他的,他會永遠守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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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當峻猛回府後,卻發現他以為已經回心轉意的雁翎不見了,而她的包袱也一塊失去了蹤影。找遍總兵府也沒能尋到她後,他確信她離開了。
難道昨晚自己所做的真心告白她都沒有听進去?難道她真的將自己的愛不屑一顧地擲回他臉上?
憤怒之下他派人四處尋查,卻始終一無所獲,只查出今天是府里清理馬廄的日子,後院的門幾乎整天都開著,守門的衛士也因進出的多是臨時雇來的雜工,而沒有仔細盤查每一個人。
看來雁翎是利用這個機會再次逃走了。峻猛命人停止尋找,他知道這次雁翎一定有了準備,甚至早已離開了城里。
他知道她是跑不了的,因為她只有一個去處,他無論如何要將她找回來。
于是隔天,天一亮,他便騎馬往龍峰山而去,打算去追回他那個既固執又愚蠢的女人。
隨行的還有他的侍衛和小弟。以及一匹背上馱著兩個大袋子的馬,那袋子里裝的是峻猛要送給鐵大叔和上河屯村民的禮物,以感謝他們對雁翎的照顧。
可是峻猛失望了,雁翎單純但絕對不愚蠢,她並沒有回到這里。
沒有跟鐵大叔多說,匆匆留下禮物後,他離開了那個令他深受打擊的地方。
當夜,峻猛在空寂的臥室里呆坐了整夜。失望、氣惱和說不清的憤怒充斥在他的血液中,他想要恨那個固執無知到為了離開他不惜獨自逃開的女人,可是卻更加為她擔憂;他想忘記她,不再受她控制,可是她卻彷佛已深入他的骨髓,左右著他的思緒。
「走就走吧,不就是個女人嗎?」
他低聲咒罵著,低垂著頭,頰邊的青筋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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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寒暑交替,位于遼陽城西四十里的清風嶺,隨著秋季的到來變得林木蕭瑟,山風清涼。
依山勢而建的清風庵東傍山谷,西臨太資河,景色十分幽靜秀麗。
太陽照在芳草萋萋,野花爭放的山谷間,幾個身著青色道袍的尼姑正在草叢樹林間挖掘野菜和野生菇。
這里樹林茂密,植被豐厚,是野生植物生長的好地方,尤其是在秋雨之後的早晨,新鮮的野菜野菇就更加肥美鮮女敕,尼姑們最喜歡這樣的采擷,既有樂趣又有好東西吃。
「噢,我們今天又有好東西吃了。」一個年輕的尼姑高興地說。
「是啊,今天采得夠多了,回去吧。咦,雁翎呢?」另一個年紀稍長,面色紅潤的尼姑站起身四處尋找。
先前說話的年輕尼姑也立即隨她四處看看。「真的,她怎麼不見了?」年長的說著立刻扯著嗓門喊起來︰
「雁翎──雁翎──」
可是叫了半天,沒有人回答,只有遠處傳來河水的流動聲。
「她會不會又到河邊去找席箕草去了?」
「我們快去找她,她的身子不方便,別出什麼事了?」
于是她們呼喊著雁翎的名字往河邊走去。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雁翎正躲在一塊巨石後面,師父們的呼喊嚇得她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因為在她的前方正站著一隊身著制服的軍人,其中就有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夫君彭峻猛。
峻猛是到邊界巡防路過此地,見這里群山起伏,森林茂密,特別是太資河蜿蜒于山谷中,河邊長滿席箕草,這熟悉的景色牽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神經,于是他命令部下在此地休息。不料才下馬,就听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呼喊。
「雁翎?!」九個多月來,他沒有一天停止過對她的思念,也從未終止尋找,可始終未得到任何線索,不料今日在這莽莽林海中竟听到這個親切的呼喚。
他回頭尋找喊叫的人,可是樹木巨石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循聲走去,卻發現那呼喚雁翎的聲音竟突然停了。
「這附近有什麼住家?」峻猛急忙問身邊的侍衛長。
「沒有,這里最近的房舍只有一處庵院,並沒有民宅村落。」
「庵院?」峻猛在心里一忖度,立即揮手道︰「走,到庵院去看看。」
他大步往山上走去,眾衛士也跟隨他上山。
躲在巨石後的雁翎輕聲吁了口氣,癱軟地靠在巨石上撫模著自己隆起的月復部,輕聲說︰「寶寶,看見了嗎?他就是你的爹爹,那個英俊威武的大將軍就是你的爹爹。可是為了你和娘好,娘還是得帶你逃走,我們得逃走……」
靶覺到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地動了一下,她的眼淚潸然而下。
「寶寶,娘知道你不願意,你想見你的爹爹,娘又何嘗不是呢?可是,娘不能讓他見到你,不然的話,娘會失去你。」
她真的沒有想到,在躲避了九個多月後還能再次見到猛子。
當初她混在清理馬廄的雜工中出了總兵府後,便一路詢問著找到了清風庵。好心的師太收留了她,不久後,她知道自己懷孕了。那時她真是又驚又喜,她難以置信地模著自己平坦的月復部,心想這真是奇妙,不久前這里面還什麼都沒有,可現在居然有個小生命在一天天長大,這讓她有種神聖的感覺。
于是她安心地住在清風庵,每天除了替庵里的師父們縫補衣物外,便是做她最熟悉的老本行──采擷席箕草編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