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打我?妳敢打我?!」男孩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大聲嚷嚷。
「沒錯,我打你。」柳含蕊面不改色地說︰「你要是敢再罵我騷貨或其它的粗話,我就打你!」
「從來沒有人打過我!」男孩忿忿的站起來,突來的力量讓樹枝搖擺彎曲,也讓樹下圍觀的人們發出驚呼。
「天傲,下來!」一聲威嚴的命令從樹下傳來。
「他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柳含蕊煩惱地皺眉。
幾乎同時,男孩驚恐地哀嘆︰「糟糕,我哥來了,這下我又要被關起來了。」男孩毫不掩飾他的恐懼。
「你哥?!你說他是你哥?」柳含蕊睜大了眼楮。
「對啦,對啦,他就是我哥。每次我教訓他的女人,他就收拾我……」
「你們兩個,要我親自上去請嗎?」石天雷的聲音里已經有了明顯的不耐。
石天傲叛逆地不說話,髒污的臉上只看見一對眸子閃閃發亮,但也透著一絲不安。若不是那個惡龍在下面虎視眈眈,柳含蕊真想大笑。
「別怕,我不會讓他懲罰你的。」柳含蕊安撫地對他微笑。
她溫柔美麗的笑容令一向桀騖不馴的石天傲看呆了。
就在這時,樹梢搖動,他們兩人只覺身子一緊,耳邊風聲乍起,轉眼已安然落在地面。
石天雷正站立眼前,兩手一邊一個擁著他們,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你回來了?」柳含蕊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她眩目的笑容和美麗令石天雷小骯一陣緊縮,她水汪汪的大眼楮晶瑩亮麗,閃爍著光芒,她的雙頰健康紅潤,而她曼妙的體態微妙地嵌在他的懷中。
他注視著她喑啞地問︰「妳可高興我回來?」
「當然高興。」柳含蕊發現自己真的很高興見到他。他的鼻息暖暖地呼在她仰起的臉上,她的心潮涌動,忘了自己頭發蓬松、裙襬高撩的狼狽模樣,不自覺地抬起手撫模他的下巴,那里有一道細小的新傷,該是刮胡須不小心留下的傷痕。
石天雷在她輕柔地觸模軀愈加緊繃,不知何時他已經放開了天傲,雙臂圈住了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她臉上。
「為什麼那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柳含蕊下意識地抹抹臉。
「沒有,妳很漂亮。」石天雷松開她,讓她穿上鞋,為她拉下裙襬問︰「妳干嘛追趕天傲?」
「他用彈弓打我。」
「打到哪里?」石天雷趕緊檢視她的身上,他可是知道那個搗蛋鬼的力量。
「打到。」柳含蕊說著揉揉臀部,石天雷笑了,愉悅而沒有陰影地笑了。
柳含蕊沒注意到他的笑容,她烏黑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轉,當她發現男孩已溜到三丈外時,提腳便追︰「站住!我們的事還沒說完,不許跑!」
石天雷抓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
「別拉我,我得跟他談談……」
「不,妳得跟我談談!」石天雷不容質疑地拖著她往內堡走去。
「瞧,他眼里只有那個女人,連看都不看咱們一眼。」鳥蘭瑪臭著臉說。
瑞芳更是生氣。「被迷住的何止爺一人?看看這堡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誰沒被她迷住?」
她們的抱怨並沒有影響到走遠的兩個人。
「你抓著我干嘛?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從沒說過你有個弟弟……」被拖進大廳的柳含蕊不住地嘟囔,沒留意石天雷突然停住腳步,害她一頭撞上他堅硬的背。
「喔,我的頭。」柳含蕊手捂額頭痛呼,可是石天雷毫無反應,他被煥然一新的大廳鎮住了。原來牆上掛著的獸皮都被拿走,長年被煙燻塵染的污黑牆壁被重新粉刷;青石地板也被刮洗得潔淨光滑,在松脂油燈的光影中泛著耀眼的光;清新的空氣中充滿了淡淡的松脂混合著茉莉花的芳香。
「三叔,不錯,做得真不錯!」石天雷的贊譽形于言色。
緊隨他們身後的三叔皺紋舒展,連聲道︰「這都是蕊兒的主意,她可是費了不少力領著大伙一塊兒干呢!」
「我听說了。」石天雷黝黑深邃的眼楮看向柳含蕊,握住她的手更加用力。
「三叔,別讓人打擾我們,我有事要相蕊兒說。」話雖是對三叔說的,但他的眼楮片刻沒有離開過她。
「你要跟我說什麼?我很忙耶!」柳含蕊重復道,跟著他進了他們的臥室。
房間里的新面貌同樣令石天雷欣喜,但他此刻有更急迫的事情要解決,那是壓在他心口近二十天的巨石,如再不搬開,他相信自己會被悶死。
可是當他放下門鎖,轉身面對這個小女人時,他的舌頭卻像打結了,緊張得如同初次犯錯的少年。
「你要這麼一直握著我的手發愣嗎?」看出他的緊張,柳含蕊微笑地說。
石天雷連忙放開緊握著她的手,搓搓手掌問︰「妳干嘛不戴首飾?」
柳含蕊雖覺得這不是他真正想問的話,還是微笑地說︰「我戴不慣。」
確實,石天雷送了她不少首飾,可是柳含蕊覺得如果她戴上那些絢爛多彩、瑰麗璀璨的珠煉墜子的話,她會被壓迫得如同失去自由的小鳥,再也不能自由飛翔,那是她不能忍受的。
石天雷看著她,張張嘴巴,又閉上了。
「你急匆匆地把我拽來就是問我這個嗎?」柳含蕊對他皺眉。
「不,下……」石天雷鼓足勇氣道︰「妳、妳還在氣我嗎?」
「氣你?」柳含蕊黑瞳一轉。「沒錯,我很氣你,一回來你就丟下我走了,我當然氣你!不過,後來我知道你這次是因為我的緣故在關內停留得太久了,林場有好多事等你處理,那是你的責任,所以我就不氣了。」
「不,不光是那個……」石天雷神情下自然地轉開眼楮,吶吶地說,臉上出現了柳含蕊未曾見過的赧紅。「是那件事……我--對不起,我真的忘了解開妳的穴道……我不該那樣傷害妳……」
石天雷臉上的紅暈更深,連耳根都紅了起來,幾乎不敢直視柳含蕊的眼楮。
看到這個一向強悍霸道的男人竟像犯錯的孩子般羞愧自責得不敢看向她,柳含蕊的心軟了,她依偎著他說︰「沒有,我沒有生氣,而且你並沒有傷害我。」
「真的?妳沒有生氣?」看到柳含蕊羞澀地微笑點頭,石天雷彷佛獲得特赦的囚犯似的大松一口氣,欣喜地抱起她在屋里打轉。
「哦,蕊兒,我的蕊兒是世上最仁慈寬厚的人!」
無數個飽含思念與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柳含蕊臉上,她被一波波快樂的熱浪所淹沒。
這個晚上,他們度過了成親後最激情也最溫馨的一夜。
東邊天際方露一線曙光,柳含蕊就輕巧地掙月兌天雷的懷抱起身。
「蕊兒,回來!」石天雷大手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別鬧,好好睡,我得先去把靈芝草收進屋里頭,馬上就回來。」柳含蕊柔聲安撫他。
「吻我。」石天雷微瞇著眼楮里有邪惡的笑。「不然妳別想走。」
「賴皮蟲。」她笑罵著在他額頭、唇角落下一連串的吻,才換得他的松手。
「快點回來!我等妳!」即使睡意蒙,他仍是滿身霸氣。
與柳含蕊誤會冰釋,他疲憊的身心得到了真正的休憩,在靈與肉交融的時刻,他放松了一切戒備,盡情地享受著柳含蕊的溫柔和甜美。一夜纏綿仍未解除他對她的渴望,而她嬌美的身體和熱情的反應,每每激起他旺盛的,每一次都令他達到了快樂的頂峰。
喔,我甜蜜的蕊兒!在期待和滿足中,他再次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