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王法現在可管不到我們,你是要乖乖的交出錢來,還是要咱們對你動手?我可不希望在你這白女敕的臉上,留下難看的刀疤。」年紀較長的男子說完話後,三人隨即亮出鋒利的匕首,朝風兒逼近。
風兒認為自己真是個標準白痴,連點警覺性都沒有,好不容易才逃出魔爪,又面臨眼前的難題。
凝神的觀看四周,發現近處連個人影都沒有,于是擺開弓字步,運氣于雙臂。想到李大爺被她打得生死不明的慘狀,不想惹麻煩的她,好心的開口警告︰「各位小扮,我奉勸你們還是別找我麻煩,正當的去做生意吧!」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廢話少說,弟兄們上!」三人將風兒圍在其中,手法迅速的耍刀,看起來每個人都有些功夫底子。
閃避了幾招快刀攻勢,風兒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方,看來這場架有得打了。不到一刻鐘,她已經香汗淋灕,恐懼不斷在心中擴大。
只怕現在就算把金子全數給了對方,還不見得可以全身而退。再說她身上沒了錢,那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才一閃神,風兒的左臂就被劃了道傷口,轉眼鮮血如注。她驚嚇的趕緊集中精神,卻苦無進攻之機會,處于招架的劣勢。
年紀較長的高個子開口恥笑︰「沒想到你這看起來像個娘兒們的公子哥兒,還是個練家子,只可惜手無寸鐵的你,不是咱們的對手。今日長江,就是你的藏身之地!」
好強的風兒,咬緊牙關不肯示弱的吆喝︰「哼,話別說得太滿!」
風兒左右閃避夾擊的刀氣,右腳上步,左腿向前擺踢,狠狠的踢了高個子一腳,沒想到背後卻落個空門,讓左邊的矮胖子又劃上一刀。
這一刀,帶給風兒致命的一擊,她騰空的身子,如落雁般的摔到地上。看著自己雙手沾滿鮮血,在閉上眼的那刻,心中懊悔不已。大哥以往都教自己要小心使用這招數,沒想到今兒個自己真的是因此斃命。
听到身邊三名男子的狂笑,陷于模糊意識的風兒,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子死了,可是她渾身卻使不出力來,只能任由別人踢著自己的身子,淚水不自覺的流出她的眼角。
「老大,我看這小子八成活不下去了,咱們把金子拿走,把他丟到河里喂王八吧!」
「嗯,快把他腰上的錢包拿下來。」撫著被踢傷的胸口,瘦高的男子還不忘指示手下做事。
在風兒使出那招飛空旋腳時,奕政就知道自己終于找到失蹤多時的風兒,還來不及警告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你們在干什麼?放開他!」
心急如焚的奕政,死命的跨開步伐,一個連環踢腿,將逼近風兒的三名男子掃開,護住躺在地上、呼吸薄弱的風兒。
被強勁內力震退的三名無賴,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突然冒出的程咬金,為首的老大惡狠狠的說︰「這位公子,這是咱們與這位小扮的私人恩怨,請你不要插手,趕緊讓開!」
「私人恩怨?躺在地上的人,可是我的小弟,今天這事我是管定了!」奕政不知道風兒失蹤後到底發生何事,怎麼會跟眼前的流氓扯上關系?但無論如何,這都可以稍晚處理,眼前先解決這些無賴,救回風兒才是重要!
沒想到眼前這大個子,竟然會是小白臉的哥哥!他的武功高強許多,瘦高男子衡量眼前的狀況,認為自己三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正在進退為難之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群人,已經團團將他們圍住。
「小王爺,你快帶小主子回客棧療傷,這兒有咱們替您解決。」
忠心耿耿的鐵護衛率著侍從急忙趕到,替奕政解決了難題。
「嗯,鐵護衛,這里就交給你們,我先回客棧。」奕政抱起昏迷不醒的奕風,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蛋,忿怒的加了一句︰「統統給我抓到衙門,等明兒個斬首示眾!」
听到眼前兩人的對話,三名無賴知道今兒個是踢到大石頭,現下的情況,他們決不是對方大批人馬的對手,紛紛棄械跪地求饒︰「大人饒命,小民不過是一時財迷心竅,咱們跟府上的小鮑子,完全沒有過節……大人饒命……」
奕政只想將眼前三人碎尸萬段。他不吭聲,頭也不回的抱著風兒,快步離去。鐵護衛命隨從將三人拿下後,又趕緊跟在他身後,保護他回到客棧。
「鐵護衛,你去讓掌櫃的將城里最好的大夫找來。」不必回頭,奕政就知道鐵護衛已經跟在自己身後,下了道命令後,急忙的將風兒抱進自己的廂房里。
將風兒放置在床上後,奕政急忙的褪下她的衣衫,迫切的想知道她的傷口有多嚴重。
為什麼風兒的胸前纏繞著層層紗布,莫非他先前已受了傷?奕政心急的扯下那染滿血跡的紗布,卻看到一幅讓他瞠目結舌的景象。
摘下風兒頭上的帽子,烏黑的頭發垂落枕邊,奕政想到自己下午見著的女子。原來她就是風兒!要不是剛剛見她和人打斗,使出那招飛空旋腳,奕政八成會以為自己抱錯人。
盯著那豐腴白女敕的雙峰一眼,回過神的奕政不敢冒瀆的多看,蓋上一邊褪落的上衣,小心翼翼的轉過風兒的身體,讓她趴臥在床上。
風兒的傷口,正巧劃破她左背上青色的胎記,傷口頗深,看樣子她得趴在床上好一陣子。至于左臂彎的傷,則不是很嚴重,上點藥,休息幾天應該就沒有問題。
「小王爺,大夫來了!」听到鐵護衛開門的聲音,奕政急忙用自己的身子遮住風兒,讓她不至于春光外泄。
「快讓大夫進來,鐵護衛你和其他人,從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任意的進出我房間!」奕政直接下了命令︰「因為小主子在我房里養傷,她一向不喜歡別人接近,你們就別進來了。」
「是!」鐵護衛恭敬的退下,對于主人的解釋他能夠接受,但只怕好不容易找到麼弟的奕政,又會和以前一般,沉淪于「戀弟」的迷惘之中。
奕政小心的用被子遮住風兒身體其他的部分,只露出背上的傷口讓大夫治療。
年過半百的嚴大夫,對于奕政的態度見怪不怪,因為找上他治療的不乏王公貴族,總會有這些舉動。替患者的背部止了血,他拿起放在火上燒過的針,細細的縫合傷口,並上了些藥,大功才算告成。
看著患者背部的青色胎記,勾起嚴大夫的回憶,在印象中他曾經替一位背部有此胎記的王爺療傷。這就對了……眼前的傷者,應該就是那王爺的家人或親戚。
為了考驗自己的記憶力,嚴大夫多嘴的開口詢問︰「小王爺,你們可是慶親王的家人?」
「不是,大夫您看這病人的情形如何?」不想扯開話題,奕政關心的詢問風兒的狀況。
「這病人失血太多,可能這兩、三天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不過過個十天就可以下床走動啦!我開個藥方,留些藥膏,你們每日記得替她上些藥,這傷雖不見骨,但不按時擦藥,恐怕會留下些疤痕。」
「大夫,謝謝你。」
「如果病情有變化,再差人來通知我。」
送走大夫,呆坐在床邊看顧的奕政,馬上又陷入于先前發現風兒秘密的沉思中。慢慢的,他開始了解風兒失蹤的原因,也明白為什麼五娘總是不急著南下找人,因為她們不想讓王府的人知道風兒其實是個女子。
忿怒的情緒取代了先前的憂慮。這兩年他忙得像呆子一樣,結果卻發現「她」是刻意的離家出走!被人欺騙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奕政忿懣的站起身朝房門走去,想要一走了之,卻發現自己根本硬不起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