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又驚又赧,雙手反射性的捂住即將尖叫出聲的唇瓣。
正在屋內洗澡的峻德齊也受到驚嚇,武人的防衛本能促使他從浴桶里迅速站起,轉身想抓取身邊任何可供防身的武器。
急速起身的動作,嘩啦啦的將浴桶里一半的水潑灑滿地。
「搞什……」不料他才吼了一聲,雙腿的傷骨處突然傳來椎心劇疼,身形一軟,絆倒浴桶向地面跌摔而去,他口中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
「哇──」
「小心!」
兩聲驚呼同時發出。接著──
嘩啦啦!
朱瀲眉的嘴巴張得更大,怔怔地呆立在門口,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慘不忍睹又……又春光濃濃的狀況。
她知道他的身材很結實,但她從沒想過,男性結實有力、塊壘分明的潮濕軀體,在燭光的映照下,竟然如此的……性感、美麗……
轟!斑溫急速沖到頭頂。
她眨眨眼,雙手直覺的捂上比方才更加燒燙的臉蛋。
峻德齊跌得臉色慘白、五官扭曲,狼狽的躺在濕漉漉的地上申吟,全身疼得麻痹。
他忍不住猜測身上的斷骨,可能需要用到朱瀲眉非常愛用的「獨門黑石斷續膏」,眼尾余光則瞄到翻倒的浴桶在一旁兀自滾晃著。
他痛苦的開了下眼,再張開時,看到佇在門口、一動也不動的朱瀲眉,火氣不由得更熾。
「女人,妳發什麼愣?還不來幫忙?」峻德齊咬牙切齒的朝門口怒吼。
「你、你有沒有怎麼樣?」朱瀲眉從愣嚇中恢復神智後,立刻沖到床邊拉下被單,回到他身邊,快速裹住他未著寸縷的潮濕,遮掩住養眼的春光;接著雙手開始仔細又迅速的隔著布巾,觸診他的四肢和胸骨。
峻德齊摔得眼冒金星,痛得無法動彈,只能順服地任她模遍全身上下。
「女人!妳在搞什麼?懂不懂敲門的禮節?」峻德齊深吸幾口氣,壓下眼前因痛徹入骨而浮起的紅霧後,憤怒的朝她破口大罵。
洗澡洗到一半,沒想到卻狠狠地大跌一蛟,任誰都會覺得自尊心嚴重受挫,丟臉丟到家了。
「你吼什麼吼?你沒做虧心事的話,做什麼緊張成這樣?活該!」朱車眉蹙著柳眉,雙手忙碌的在他潮濕的肢體上來回模壓診察,嘴上也毫不饒人地與他針鋒相對。
「我活該?誰才是罪魁禍首啊?哇──妳不要故意壓我的斷骨,行不行?會痛啊!」他躺在地上大吼,身子痛得一縮。
「我不壓怎麼知道傷處有沒有問題?」朱瀲眉被他激出火氣,原本還算溫柔觸壓的雙手立刻不客氣起來,整得他慘叫連連、眼中紅霧退了又現。
確定他的四肢沒有因意外的跌摔造成二度折傷後,她微微伏,小心翼翼地試著扶起他。
「你起得來嗎?」
「我要是起不來,妳就得負責背我到床上去!」他沒好氣的回話,藉助她的扶持,忍著痛嘗試從地上坐起。
「你要是男人,就靠自己站起來。」他好重!她微喘著撐住他的肩頭時想道。
「妳這女人……」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換不過來。
「你省點力氣,想辦法讓自己躺上床,不然等會兒被人撞見了,我的名節事小,你的面子損失可就大了。」她輕易的戳中他的痛處。
為了她那句話,峻德齊唇一抿,卯足了勁、拚了老命也要站起來。
回到床上的過程,曲折、磨人又漫長無比。
「妳不要壓著我……你這樣我怎麼走路?」高出她一個頭的高壯身軀斜倚著她,水珠從他的發際滑下,像是在她頭上下小雨似的,一滴、一滴的從他的下巴灑落到她的頭頂、眼中,全身的水瀆也讓她半個身子的衣宴濕了。
她從沒想到,他這麼近的靠著她,竟然會帶來這麼大的壓迫感。
「妳慢一點,布要掉下去了……」峻德齊手忙腳亂的搶救一直往下溜去的被單,差一點就要穿幫了。
「被單拉高一點,別害我踩著。要是又跌蛟,我可就不管你了。」朱瀲眉抹掉臉上的水珠後硬是個著頭嘟嚷著,不敢轉頭看向他,免得又看到不該看的……
想到剛才將被單覆上他身體的一瞬間,他結實頑長的,清晰分明的印入她的眼簾,她就有種想尖叫逃跑的沖動……
靶受到峻德齊潮濕的肌膚正逼來一股般的熱氣,使得她的臉蛋再度燒紅,胸口也開始發熱,心跳得好快……
峻德齊恰巧在此時低下頭來,垂眼看到她臉上不自在的焉紅羞顏,忍不住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女人,想對我的身體發痴沒關系,先把我送到床上後,我再任妳處置可好?」他在她肩上倚得更沉,垂首輕挑地在她耳邊輕呵,言辭動作俱皆曖昧至極。
兩人正好走到床沿前一步的距離,朱瀲眉聞言,先是呼吸一窒,條然柳眉一豎,狠狠地將他甩向床上。
「你等到海枯石爛再說吧!臭男人!」
「唉!」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峻德齊再度摔得眼冒金星。
「會開玩笑,看樣子,你的狀況很不錯。那麼我很忙,先失陪了。」朱瀲眉拍拍雙手,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開。
早知道可以這麼輕松的將他送上床,她剛剛就該一腳將他踹回床上去。
「女人!不準走!」峻德齊甩了一下頭,長臂迅速一伸,手指勾住她的後腰帶,接著猛地一拉,用力將她扯回來。
「呀──」她尖叫出聲。
她嬌小的身子抵不住蚌瞬間拉扯的力道,微微騰空後,往床上一倒,撞上他的胸膛,兩人雙雙跌進紊亂的被褥里。
「呃……」她整個人壓到他胸月復上時,他忍不住抽疼一聲。「我的傷要是一輩子好不了,一定是因為妳的緣故。」他無力的仰躺,近似申吟的低喃。
「活該!你怎麼這麼野蠻?快放開我!」她拚命的想拍掉他死摟住她腰際不肯放開的大手。
「野蠻?彼此、彼此。」他喘著氣,斜斜提起一邊唇角哼笑。
「放、開、我!」她扭動著要離開他的胸膛。
他痛苦的察覺,柔軟香馥的身子在身上贈動,成了一項會要人命的折磨。
「等、等一下……別、別……女人!妳別動了行不行啊?」他先是瞇著眼,啞著嗓子想阻止她無知的蠢動,但隨著她的掙扎加劇,他終于耐不住地大吼,奮力將她腰際一翻,雙手緊緊地將她面對面壓制在身下。
朱瀲眉只覺得天地突然一轉,面前使出現峻德齊的大臉,臉上滲著汗,五官近似痛苦、奇異扭曲著。
骯下怪異的觸感,讓她突然間明白自己惹了什麼麻煩,不由得僵直身子,不敢再妄動。
她緊張地吞咽一下口水,發覺她與他的臉靠得極近,彼此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帶著熱度的空氣讓她的胸肺開始灼燒,于是忍不住淺淺的喘息起來。
她破碎失律地換著氣,生怕吸進更多屬于他的灼燙氣息,完全忘了其實自己可以從他身下逃開。
峻德齊看著她逐漸迷蒙的眼神,也陷入情不自禁的漩渦,看著她微張的濕潤櫻唇,突地涌起想要一親芳澤的。
他移動一只大手到她腦後,壓下她的唇。
如願以償的印上她軟女敕微涼的唇瓣時,他輕嘆一聲。
朱瀲眉的腦子呈現豆腐狀態,輕輕一踫撞,便搖晃不休,一提就攤化,難以成型。
吻她的滋味,真不輸古倫百釀!峻德齊迷亂不已地做了個結論。
突然間,門口響起一陣雜吵不一的步伐和孩童特有的高亢音調。
「齊叔叔,熱水來了。」一聲稚女敕的快樂呼喊遠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