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我想知道的不單這個。」
「唐子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
「我不是故意要逼你,我希望你承認——」
「你到底要我承認什麼?我只是平凡的人,普通的村姑罷了。」」那這塊玉佩呢?」霰星從懷上里取出玉佩,
「我的玉佩!」丹兒詫異極丁,伸手想拿回,
他卻緊握住玉佩,不讓她取回。
「還我!」她揚聲嚷道。
「這塊玉佩上有朵牡丹,我想你的名字應該是……丹兒。」他懷疑她就是「她」!
丹兒聞言一震,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說對了.是不是?丹兒?」
「住口!」她激動地吼丁一聲,淚水不自主地滑落雙頓「我不是丹兒!我不是……」她的情緒過于激動,眼前一黑,登時暈了過去。
霰星見狀嚇了一大跳,急忙抱住她。
「為什麼你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他不懂,真的不懂。
霰星運功為她療傷後,見她沉沉的睡著,這才松了口氣。
他走出竹屋,只覺——顆心煩躁不已,很多事他想不通。
「唐公子、」玲月見到他,打了聲招呼。
「玲月姑娘。」霰星亦回禮,
唐公子喊我玲月就成了。」她笑了笑,「咦?尹姑娘呢?」
「她身體不適,睡著了。」
「喔。」玲月點點頭。
「對了,玲月,我很好奇,尹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和尹姑娘又是什麼關系?」
玲月有點錯愕,「唐公子,你問這做什麼?」
「事情是這樣的,在下與我家少爺路經諾潮鎮,多虧尹姑娘出手搭救,收拾了一只怪物,但我一時沖動,誤傷了尹姑娘。」霰星自責不已,「我想向尹姑娘道歉,可是她不肯接受。後來我發現尹姑娘住在這里,所以才會闖了進來。」
「原來如此。唐公子,你也太魯莽了,尹姑娘是很好的人,你怎麼能傷她?」
「我……」霰星再次感到懊悔不已。
她揮揮手,「算了,我相信尹姑娘不會計較的。」
「你確定?」
「當然。」玲月肯定的保證。「其實,尹姑娘與我們非親非故,那時我們無處棲身,是尹姑娘帶我們到莫憂谷。尹姑娘只說她名喚‘陳尹’,于是大伙都喊她‘尹姑娘’,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更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看來尹姑娘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是啊。尹姑娘在我們心目中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她,我們早就沒命了。」玲月感激道。
霰星目光一閃,「你們究竟從何而來?」
聞言,玲月的表情在瞬間凍結。「唐公子,這個問題在莫憂谷是不受歡迎的。更何況我們答應過尹姑娘,不再提起過去。」
「玲月,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不希望尹姑娘再受傷害……」
玲月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如果唐公子敢傷害尹姑娘,莫憂谷的人就是拼了命,也會為尹姑娘討回公道!」
听到她這麼慎重的聲明,他忽然哈哈大笑。
「玲月,你們這麼的維護尹姑娘,我很高興,但從今以後,保護尹姑娘的責任用不著勞煩你們了。」
「你的意思是?」玲月不解他話中之意。
「你以為我會允許有人傷害尹姑娘嗎?」霰星的眼眸閃著堅決的光芒,「她是我的。」
玲月听得愣住了。
他不再說什麼,徑自走開了。
大概是舊傷、新傷,再加上刺激,丹兒這一病不輕,整個人昏睡不起。
霰星焦急擔心之外,更是恨死自己了。
全怪自己闖的禍。
他滿懷愁悶的晃回竹屋,走進她的房間卻愣住了。
「人呢?」床榻上竟空無人影。
他不假思索地奔出去,四處尋找她的人影。有人告訴他看到丹兒出谷,他急急忙忙出谷找尋。山谷另一側緊臨大海,霰星正著急,猛然發現坐在岸邊大石塊上的人兒。
他的劍眉微皺,毫不遲疑地奔過去。
「丹兒,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著急的吼道,伸手摟住她嬌小單薄的身軀。「為什麼偏偏要傷害你自己?為什麼?」」我是不想活了……」丹兒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前方,「很久很久以前就這麼想著,不曾打消過這個念頭。只是我的小命……卻比什麼都還韌性。」
「我不許你胡說!」他吼道。
她的雙眼凝滿苦澀哀戚,「我根本不諳水性,這地方合該是我的葬身之地……」
「你說什麼?」霰星愣住了。
她不諳水性,上回竟藉水逃離他?
「干夫所指,百口莫辯。讓親生父親指責不孝,更讓一千為我爹教訓不孝女而來的閑雜人等辱罵,我也懷疑,我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
「丹兒。」霰星心疼的輕喚一聲。
「你知道嗎?我曾三次被逼得差點投海自盡……」霰星听得心驚肉跳的,摟緊她發抖的身子。
「我的心……真的……好痛……」她哽咽道。他的心也好痛,但除了緊緊摟住她,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突然,一陣風吹來,將她臉上的面紗掀掉了。
原本一動也不動的她,像是受到了驚動般,迅速別汗臉頰,掙扎著想推開她。
「丹兒、」
「我不是、」她咬了下唇,反駁道,「我不是丹兒!」
「不,你是!」霰星肯定的說。
「你放手!」丹兒難過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逼我?我和你毫無瓜葛,我並不認識你……」
「哭出來吧,將你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傷痛、所有的苦全釋放出來,別再強迫自己強忍,哭出來好不好?」
他的話擾似一支利箭.沖破厚厚的心牆。丹兒的勇敢和堅強,在一瞬間全被擊垮,囤積許久的傷痛,化為晶瑩的淚珠滑落、
她阻止不了淚水的掉落,只能任由脆弱的一面表露無遺。她哭得聲嘶力竭?
霰星心疼極了,緊緊摟抱住她,希望他的懷抱能給予地最大的溫暖、最大的依靠。
「讓過去的過去吧。丹兒,忘掉所有委屈與傷痛,」他像在哄小寶貝似地柔聲哄著她—
恍然中,丹兒只覺得自己迷失在潮水之中,又仿佛地陷在一團迷霧里,
倏地,她听見自內心深處傳來的聲音,
那究竟是什麼?
她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跑出來了,那好像是她想渴望,卻又不敢渴望的東西?她……
「不!」像是從噩夢中嚇醒一般,丹兒狂喊一聲,用力推開霰星。
他嚇了一跳,「丹兒,你怎麼回事?」
「不可以!」她以為她將自個兒的心收藏得很好。霰星欲走向她,「丹兒……」
「別過來!」丹兒邊後退,邊伸手試去臉上的淚痕,她感到窘迫、不舒服,掩面的面紗讓狂風吹走了。
「你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她暗自懊悔不已。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對個陌生人泄漏赤果果的真實感覺。
她該繼續偽裝下去的,根本不該讓他看到她最脆弱懦弱的一面!
「你還是認為我是不相干的人?」霰星眉眼透露出不尋常的氣息。「難道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我不相信你仍不懂我關心、擔心的是什麼!」
她垂下頭,別開臉,不敢看他。
「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麼傷心,我有多心疼、多心痛?」
「你……你胡扯。」她小聲的說。
「我胡扯?該死的!」他激動地朝身旁的石塊捶去。
「你……」她嚇住了。
「你非得這麼折磨自己、傷害自己,讓我心痛,你才高興是不是?我擔心你、心疼你,你卻認為我胡扯?」他氣不過,又重重地捶了一拳。
「你的手流血了!」丹兒驚呼出聲。
霰星望了望自己的拳頭,「你會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