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五天沒見到湯以白。
靶覺好難受,她快死了,快因犯相思而死去。
她以為沒有他的生活,她可以過得很好……但事實證明,她不能,她已太過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她想念屬于他的氣息,想念他擁抱著她的臂膀;想听听他的嗓音,更想與他說說話……這五天以來,她不斷思索著兩人的未來與她該如何調適才能夠給與他一個沒有壓力的交往模式。
但她發現……這太難了。
除非她拋去她模特兒的身分,否則,壓力仍是存在于他心里。
「真臻!」
忽如其來的低喚,將沉湎于思緒中的她給拉回現實,她抬首見童日尚正漾著燦笑盯著她,不禁有些愕然︰「日尚?你……怎麼來了?」她家中的鑰匙日尚與湯以白皆有,但她以為日尚不會再來了,畢竟她上回……
「我來看你啊!看,我還為你帶來你最喜歡吃的豬血糕哦!」童日尚一古腦坐下,親昵地貼近童真臻身旁,並偏首盯她︰「你怎麼啦?臉色好難看喔。」
「你……不生氣啦?」童真臻小心翼翼地低聲詢問。
「生什麼氣啊?」童日尚咧嘴再笑,明白童真臻所指何事,但她卻寧願以笑帶過。「你好像又瘦了耶!是不是沒吃什麼東西啊?還是又有什麼事困擾你?對了,我上次回去看院長的時候院長有跟我說你前陣子所發生的那件事,別說我後知後覺啦,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愛看八卦新聞的。對了!院長有跟我說她覺得你長大了耶,呵呵呵……」
望著童伴依舊燦爛天真般的可愛笑靨,童真臻本是布滿陰霧的心豁然開朗。
「謝謝你。」她伸手,擁著知心童伴。
「哎呀,別這樣,你好瘦喔,快吃東西啦!」童日尚嘻笑著,伸手便戳了塊香味四溢的豬血糕強塞入童真臻的嘴里。
咀嚼著嘴內的食物,童真臻莞爾。
「對了,你怎麼啦?沒精打采的。」
「呃……我最近在考慮是不是不要做模特兒了。」
「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繼續做模特兒,我男朋友的壓力會滿大的……」
童日尚凝視童真臻良久,爾後才道︰「我記得當模特兒是你的興趣吧?因為你從小就喜歡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你也很懂得去表現自己的優點,我想,如果你的男朋友知道你不做模特兒,應該會滿難過的吧?」
「可是……最近他壓力很大,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而這麼難過。」
「真臻,生活中本來就有壓力,只是因為你是個模特兒,所以相對的壓力會比一般人來得更大,但我想你男朋友應該會懂得該如何去調適壓力吧!」童日尚輕嘆︰「你一直太在乎外在的一切,其實你男朋友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句貼心話,或是永久的交心。」
交心……以白也曾對她說過這句話。
童日尚伸手將她拉至電視旁的偌大鏡前。「你看,你好美,是不是?但是我相信,你男朋友會希望你這里——」她指著童真臻的心口。「更美。」
「這里?」童真臻撫上心口。
「是啊!就是內在美,或是一種相知相惜的心靈交觸。」童日尚凝視著童真臻瞬間迷惑的神情。「是你把一切想得太復雜,兩個人相愛的話,其實所有的問題都將不是問題,重點是你們是否能夠互相交心吧。」
童真臻默然。
「對了!我剛剛在樓下好像有看到一個男的,長得好像你男朋友喔,一直在那邊走來走去,不知想干嘛——」童日尚話未說完,就見童夏臻飛也似的沖出門外。
是以白!一定是以白!
老天,她想死他了!
一鼓作氣奔向樓下,她就見著了那道熟悉身影。
他不時抬首凝視著上方她的住處窗口、不時耙發撓耳,模樣躊躇。
當他想不去那麼在乎她時,他卻在浴室盥洗時不經意撿到她不知何時掉落的耳環;當他想不那麼去思念她時,他卻又在打開電視時在播放的廣告中瞧見了她燦爛魅人的笑顏;當他愈想不那麼去重視她時,床頭卻始終擱置著她上回所擺放的兩人合照。
生活已少不了她的存在。
所以,當他回神時,已發覺自己在她住處外駐足。
「你怎麼來了?」
他震愕,聞聲回首,就見她佇立于他身後。「你……想好了嗎?」
她輕聲說道︰「嗯。」
「我希望我們能夠再繼續。」
「嗯。」她努力領首。
無法確定她是否確切希望兩人的關系能夠繼續下去,他神情愈顯局促。「我……」
「你愛我哪里?」她截斷他的話語,直視著他的眸。
他淡淡柔柔地笑開,凝視著她透露著執拗的眸,情不自禁地張手將她攬人懷中。「愛你哪里啊……這很難講,也很難解釋,但應該是愛你的全部吧。」
「好籠統的答案。」她皺鼻,愛煞他懷中的溫暖,磨磨又蹭蹭。「我膚淺又愛慕虛榮,這樣的我為什麼你會愛?」
他抬首仰望點綴繁星的黑夜,淡道︰「緣份吧。」
若他未與她有任何關聯,或許此刻的他便不會如此心系于她,日久生情的相處模式,再加上她總愛膩著他的習性讓他無法甩月兌,要他怎麼不去愛她呢?
「緣份?!」她低呼。「就一個緣份就帶過喔?」
「你想要結婚嗎?」他詢問。
她愕愣,爾後撇嘴輕笑︰「好哇,我要求不高,如果你買個一克拉的鑽戒向我求婚,我就嫁給你。」言畢,做了記鬼臉。
一克拉鑽戒……呵,嬌貴的小妮子。他嘆笑。「下禮拜跟我回南部去見我父母,到時候我會用一克拉鑽戒向你求婚。」
咦?!不會吧!?她倏驚,心跳急驟。「你你你……你是開玩笑的吧?」迭聲嬌呼趕不上緊湊的心跳節拍,連續嗆咳好幾聲,一張俏臉隨即布滿艷麗紅潮,並不可置信地膛大美眸直盯著他。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顫抖抖的柔莫準確地往他雙頰指去︰「會不會痛?」她傻楞楞地問。
「很痛……」
很痛?真的嗎?痛還笑得出來?她再捏—
「真臻,我是說真的,你也不是在作夢……你可以放手了嗎?好痛!」他的笑容已漸緩扭由猙獰。
「喔……對不起。」收回雙手,她盯著他揉著兩記紅印的頰,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後,她又問︰「你確定真的要娶我嗎?我不會做家事,又不溫柔體貼,事業又那麼忙,常常要東奔西跑,你不考慮考慮啊?」
雙臂將她攬入懷中,他嘆。「我們可以先訂婚,至少可以保證你不會跑掉。」懷中佳人愈是放肆笑開,美麗臉龐上滿漾著甜蜜笑靨,讓他唇瓣亦噙笑。「分開的這幾天我考慮過了,我想要把握現在的幸福。」
或許,真臻並非是最好、並非是他最初所冀盼的女子,但她卻在他生活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她的嬌膩與濃濃愛戀、對待他全心全意的完整,令他不動心也難。雖說在過程中,他曾掙扎過想放棄,一旦腦海浮現與她相處的甜蜜情境後,他便怎麼也割舍不下與她之間的緣份。
「我是你的幸福嗎?」她嘴角浮現笑容愈見燦爛。
他但笑不語。
「說啊!是不是?」戳戳戳!最好痛死他。她齜牙咧嘴。
他笑容逐漸靦腆,撇開燙紅臉龐,他又將她攬得更緊。
「小器鬼!說一下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盯著她氣鼓鼓的雙腮,他有些哭笑不得。「好啦好啦,別氣了……下禮拜挪幾天空出來,跟我回南部好嗎?」
「嗯。」她領首,像是忽地憶及了什麼,雙眸綻亮︰「對了,你真的會買一克拉鑽戒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