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嗯?」他手臂繞上她縴腰,俯首親吻她的發。
啊!「媚兒,王子的生日快到了……」人已走遠矣,曾賢淑遲來的提醒也無法準確傳人胡媚兒耳中,不過憑他倆現在日漸甜蜜的情況看來,媚兒應當是不會白痴到忘記王子的生日才對吧。
曾賢淑托腮,含笑眸子透過教室外的樹梢凝視著那對儷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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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畢業後,想要做些什麼啊?」
「你先說你的。」他狡黠眨眸,不答反問。
「是我先問的。」她皺鼻。
「唔……可是我想先听你的嘛,好啦、好啦,告訴我啦廠施出纏功,像只八爪章魚黏上她柔軟嬌軀不停晃動,俊美笑顏在陽光的洗禮下更是燦爛稚氣,耀眼得令被纏的人兒看得痴醉。
強硬地扯回眸光,她嬌憨地訥然言道︰「我想要出國。」
一絲和煦微風,輕拂她嬌柔的發,沁香甜味兒透過風兒傳遞,探向他深力汲取的鼻息,迷戀深切的瞳眸蕩漾千般柔情,凝視著她憨憨傷容,心房又是一陣狂驟的悸動,他笑嘆,動情地俯著吻住她唇邊的那抹媚笑。
「為什麼想出國?」柔暖的嗓音低沉且醉人。
「因為我喜歡服裝設計,我想出國學習。」想起志向,發奮的夢想令她雙眸熠熠生輝。「我想到時尚之都巴黎學習,到時候,如果我所設計的服裝要發表,你一定會/戊為服裝秀上最耀眼奪目的model!」
他莞爾,疼憐地擁她人懷。「我期待。」
「一言為定喔。」她抬眸正視他帶笑的瞳眸。
「嗯。」頷首應允後,他又是神情黯然。「那到時候我不是要常常飛到巴黎去找你,嗚……遠距離戀愛耶,誰知道你會不會變心去愛上法國佬,嗚……不管!你要答應我,不能愛上別人。」他撤著嬌,不悅地嘟嘴。
「呃……這我可不保證。」她甚是為難地偏頭。
他神色大變,佯裝心痛地捂著胸口,踉蹌的步伐倒退有三步之遠。「你、你怎麼可以如此薄幸,有了我你還想要別人……你說……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的存在?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倒抽的濃重哭嗓,他頭一埋,埋人了攤開的雙掌中嗚咽。
又來這套。「繼續、繼續。」她蹲坐下來,隨手拔了根小草把玩。
「你、你這死沒良心的小狐狸。」他埋怨地瞪了她一眼。
她打了個呵欠。「我看你能演到什麼時候嘛,每次都來這套不累啊?要不要喝口水啊?」她的璨笑在睇見他逐步邁近而消匿。「喂,你想干嘛……啊——」
他伸出雙手,朝她胳肢窩襲去。
「住……手……呵呵呵……哈哈哈……」顫顫抖抖的如鈴笑聲高潮迭起,禁不住飽擊的嬌軀猛地跌落草地間打滾,一徑地來回躲避那雙大掌的捉弄,掄起的粉拳在空氣中胡亂揮動,壓根兒打不著目標物。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消遣我。」蠕動的十指更為靈活地游走于她腰側。
「哈哈哈……我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求饒聲帶著喘息,她可憐兮兮地捧著發疼月復部,好不後悔于自己所釀成的苦果。
「哼,我就大人大量饒了你,不過——」他邪惡冷曬,雙眸一眯,突地傾身覆于她身上。「我要親親。」
「原諒我。」情難自禁的啄吻她女敕白頸間,不再造次地起身,拉她人懷與他席地而坐。
跳動猛烈的心口尚未平覆,她不自在地離開他胸膛,旋身怒眼瞪視他。「你打混喔!都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咧。」食指不客氣地朝他心口戳了又戳。「你畢業以後要干嘛?」
他失笑,反掌握住她的食指。「當然是參加聯考,考一所大學,繼續當model,就這樣。其實我沒什麼大志向啦,哪像你,居然要飛到巴黎去,哼、哼、哼,虧我還日日夜夜編織美夢,想與你考上同一所大學……」感嘆的雙臂大展,忙將她摟入懷中,以頰磨來蹭去。「啊、啊、啊,我可愛的小狐狸,你可真是忍心,不過為了成全你的志願,我只好犧牲小我來完成你的大我。」
她嗔睨了他一眼,被他怨懟哀愁的神情逗笑。
「東、東、東方煦……」一記陌生嗓音突兀竄入。
相視的兩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名陌生女子低垂著臉,雙手打直伸向東方煦面前,顫抖的雙掌間還緊捏了張信封。
東方煦坐起身子,溫柔詢問︰「找我有事?」
那名陌生女子鼓起勇氣,抬首對上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容,登時滿臉通紅,結巴說道︰「我、我、我喜、喜歡……你……」倏然伸手一推,將手中信封強塞人他掌中。
「謝謝。」微愕後,他柔聲道謝。
她徹底迷醉于他的溫柔中,半晌,遲遲未得到他回應,她下意識將瞳眸探向一旁的美麗女子,眸色不免黯淡。「祝、祝你幸、幸福。」言訖,如陣風般的旋身跑離。
胡媚兒神色復雜地凝視著那名離去的女子,內心不禁涌起一股酸澀。
一直是明白他在女孩子間很受歡迎,也很受矚自,但在目睹他對其他女孩溫柔的一面時,她仍是不免揪心、嫉妒。
「怎麼啦?」由身後摟抱住她,將下顎抵于她縴細的肩上輕柔探伺。
「如果、如果我去了巴黎,你會喜歡上其他女孩嗎?」聲如蚊蚋地輕問,一顆頭愈垂愈低。
他一愣,嘴角緩噙滿足的笑。「那麼,你去了巴黎後,你會喜歡上其他男孩嗎?」
她吸唇。「如果你一直疼、一直疼、一直疼我,我就不會喜歡上除了你以外的男孩。」她已讓他寵壞了,失去了他的溫柔,一切竟變得那麼百般無義。
心房迅速跳動,在等待他回答時,她神情緊繃,渾身僵硬,只覺頂上驕陽如此熾熱,曬得她頭暈眼花、呼吸局促。
「這樣啊。」他竊笑,將她拉入樹蔭下,免去那分難受的燠熱。「那如果你一直愛、一直愛、一直愛我,我就不會喜歡上除了你以外的女孩。」擁著她的雙臂愈是牢固,低啞嗓音內,也有著同樣渴切的期盼。
緊繃的神經及揪疼的心似乎已不再那般重要,她回首,綻開了抹最璀璨絢麗的笑靨,傾身向他,一顆芳心飛揚雀躍。
「嗯。」用力地頷首,無法克制地遞上了一記代表承諾的吻。
***
「你愛我嗎?」
「我喜歡你啊。」
「你不愛我?」
「我喜歡你啊!」嬌嗓急切地加重語氣。
「你不愛我。」落寞嗓音有著濃重的失望。
頭好痛、好煩、好討厭……
「你到底想得到什麼回答?」她不耐地詢問。
「……沒什麼。」
喀啦!嘟……斷去的電話線失去了彼端連系,一顆芳心猛地急躁。
怎麼了、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與她疏離、為什麼要問她那些話?
憶及昨日夜晚的電話,一顆揪緊的芳心愈是疼痛,今天一整日播出數次熟悉的號碼,傳人耳的皆是轉入語音信箱,她頹喪地將自己埋進枕堆,怎麼都想不通為何他會如此生氣。
停課一禮拜,整整一禮拜沒見著他,後天就是畢業典禮了……
愣愣地瞪著天花板,出神半晌,胃部傳來的疼痛教她回神,腦海中淨是他的影像,怎麼甩都甩不開、拋也拋不去……怎麼辦、怎麼辦……他到底為什麼生氣?
就這樣,苦思了兩天半,她還是想不出原因,黑煞了張嬌顏,忍著胃痛去參加了畢業典禮,而一雙瞳眸不斷地在畢業生中搜尋那道熟稔身影,卻怎麼找也找不著,愈是找、愈是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