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過死纏爛打嗎……對你,我不會放棄的……」他眸子一沉,胸口中蕩漾的情懷,怎麼也抹煞不去。
與她的邂逅絕不是偶然,只因他再也無法等待及盼望她能夠發覺他的存在,他已渴望她太深、太久,無論如何,他絕對要讓她知曉他這分情,他絕不會任由這分情感在歲月流逝的放縱下而得不到任何屬于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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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渾蛋!
她深深吸了口氣,企圖將所有郁氣一次掃光,但她又頹然吐氣,懶散地托腮,不知該怎麼處理這分亂烘烘的思緒。
目光不由自主移至那道太過顯著的身影,胸口突覺郁悶,唇瓣也因此而燙辣了起來,她不知所措地將目光抽離,卻渾然不覺于自己異常的舉止。「那家伙到底有哪點好啊?」嘟嚷著,她好奇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飄移過去。
「媚兒,我也真是給你打敗了,我們3A與3B由連續三年體育課都同堂上課,怎麼你現在才注意到東方煦的存在啊?」曾賢淑納悶地嘀咕著,卻仍不忘好心地為胡媚兒解惑。「東方煦哪里不好了?人家他是現在當紅的model,又俊又帥,活月兌月兌是童話故事中蹦出的白馬王子,你還嫌人家哪里不好?」
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胡媚兒頹然地垮下雙肩。「我又沒說他哪里不好,只是我真的不覺得他有哪里特別好啊。」
「你看看、你看看,身為他女朋友的你竟然說出這等話來
「我說過我不是他女朋友!你要我說幾次你才懂啊?」忍俊不住地揚聲發飆,不由得引來體育老師的側目,胡媚兒卻不自覺地發火睨瞪曾賢淑,完全不曉得即將大禍臨頭。
「明明就是,你還狡辯……」曾賢淑嘟嘴反駁。
「胡媚兒、曾賢淑,你們兩個如果不再生理痛,就給我下場來打籃球!」
體育老師震天般的吆喝聲頓令整個體育館內靜謐下來。
糗死了。「喔……」頓時,胡媚兒臉色脹成豬肝紅,發狠地睨瞪著一旁的曾賢淑。
「蹬我干嘛?」曾賢淑氣悶著一張臉,正當她打算與胡媚兒兩人硬著頭皮下場打籃球去時,下課鐘驟然響亮,曾賢淑苦哈哈的臉頓時漾滿笑容,抬首瞧向老師。
「老師,下課了,我下節與媚兒再下場打。」
胡媚兒吁了口氣,揚手撩起頰畔一綹發,不經意地隨眸一瞥,卻瞧見了佇立于體育館外的一道熟悉身影,她先是納悶地眯眼細看,直到那道身影逐漸邁近,她立即眉睫盈笑地上前迎去。「大哥!」
媚人的嬌呼聲隨著她忘情地撲人男入的懷中而消匿。
「你怎麼會回來的?什麼時候從日本回來?怎麼不叫我去機場接機呢?」小女兒的嬌態畢露,她心滿意足地在男人寬大的懷里磨蹭著,嬌嚷中盈滿太多依賴的成分。
「媚兒,我一下機就直接跑來找你,你還怪我?」男人低沉笑開,寵愛地以掌撫弄她的發。
「那麼你這次在台灣要待多久?」
「不一定,不過我這次回來有事要南下一趟,也許下禮拜一才會回家,所以我便先繞過來你學校看你一趟。」他瞥了眼腕表,爾後臉上浮現愧色。「我該走了,下禮拜一見。」
「大哥!」她緊扯著他的衣擺,撒嬌地踮起腳尖親吻他的臉頰。「早點回來喔,要記得想我喔。」
「我會的,bye—bye。」他亦回吻她,爾後旋身離去。
胡媚兒依依不舍地呆立著,目光留戀地凝視著那道高大的背影離去。
「媚兒,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有戀兄情結耶。」曾賢淑粗魯地蹲于地上,雙掌托腮,臉龐向上傾斜45度角睨視著胡媚兒的側臉。「每次看你們兄妹倆這麼短暫的會面,總是肉麻兮兮地,好像是新婚小倆口難依難舍……」
「亂講!」胡媚兒隨手賞了她一記爆栗子。
「哎喲,我又沒有說錯。」慘兮兮的哀呼聲內夾雜著戲謔般的顫笑,曾賢淑下意識地將注意力集中于館內正打著籃球的那群鐵漢們,直到那雙好奇的目光鎖定了東方煦猛地佇駐的身影,嘴畔立即勾勒出一弧彎度。「唷、唷、唷!咱們的王子肯定是吃醋了……」啊!後面、後面……王子快被撞到了……
王子?誰?胡媚兒疑惑地睞了眼曾賢淑,只是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籃球場內突地掀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她隨即將目光調向場內,只見方才打得激烈的籃球場不知何故停歇下所有的活動。
而所有在場的女同學,無不驚呼尖叫的,她皺眉,垂首欲詢問曾賢淑,卻發覺她亦是一副痴呆狀。「怎麼搞的?」再將視線移向場內,只見兩、三名男同學攙扶起那眾所圍觀的中心人物,她眯起雙眸,終算是瞧清了那受傷的人——東方煦。
他怎麼了?
「王子受傷了……」曾賢淑錯愕地低喃。
胡媚兒不解地盯著始終低垂著頭顱的東方煦,直到東方煦讓人攙扶至她身旁時,他漸緩抬首,深邃的幽瞳好似要將她吸入似的緊緊鎖著,她雙手不自覺地撫著發疼的胸口,在她發愣間,他已讓人攙扶離去。
「媚兒,你還不快去!」
「去哪里?」胡媚兒丈二金鋼模不著頭緒,卻是一路被動地讓曾賢淑推至健康中心。「曾賢淑,你做什麼啦!」
「進去幫他擦藥療傷啊。」曾賢淑突猛地一推,硬是將胡媚兒擠入健康中心內。
「喂!」胡媚兒沒好氣地怒瞪著緊閉的門。
旋身凝視著健康中心內,她尷尬萬分地苦笑,直到護士為東方煦包扎好傷口,所有人皆欲回至體育館時,她這才吁了口氣,本想趁著混亂之際走出健康中心,無奈腰間猛地讓一巨掌箝制,令她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她不悅地扭動身軀。
他悶哼︰「我受傷了。」
「那又怎樣?」駁斥間,她人已讓他抱離健康中心,並帶往庭園處。「喂,你要做什麼?」
他走向庭園內的涼亭,霸氣地將她抱坐于大腿上。「我受傷了,很痛。」
「是喔。」她專心掙扎著,企圖掙開他懷中,逃離這太過曖昧的情境。
「很痛。」低啞嗓音內有著難掩的激動,他雙臂環成一圈,用力地圈住她縴細的嬌軀,像似要將她嵌入體內摟抱著。「很痛。」埋首于她發際間低喃,貪婪感受著由她那方所傳遞而來的魅人馨香。
「東方煦,你別像牛皮糖一樣黏著我好不好!」無法適應這麼緊貼的近距離接觸,她只能粗聲粗氣地咒罵,掩飾她莫名不安的情緒。
「小狐狸。」他不悅地咕噥。
「什麼?你說什麼?」她揚聲,雙掌摟住他埋于肩際的頭顱,用力地將他扳開。
「喂,也不過是個小擦撞而已,你就痛成這樣,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啊。」見他痛得整張臉幾乎皺成一團,她也就沒再出聲斥責。
「他是誰?」
他的問話來得太過突兀,擾得她糊里糊涂。「誰是誰?」
「剛才那個男的是誰?」不耐的口吻有些沉重。
「剛才那個男的?」干嘛凶她啊?她怨慰且無辜地回瞪他。
「剛才那個跟你打情罵俏的男人——」為之氣結的他胸腔起伏驟劇。
「哪有那個男的跟我打情罵俏啊?!」見他缺氧得嚴重,她難得大發慈悲,好心抬起雙手替他扇風。
他憤懣地睜著一雙銳眸,直勾勾地瞪著她。
「干嘛、干嘛?」見他陰陽怪氣的,她又再次不安分地在他懷中蠕動掙扎,但他卻是更加用力地摟緊她,限制她的行動更深。「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次清楚地說明白嘛!」她惱火地放棄了所有無意義的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