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一席話令佞臣沉人谷底的心一時躍了上來,他高高興興地離去。
餅了一會兒,鷹揚神采奕奕地走了進來。
「真高興見到你啊!我的兒子。」安琪嘲諷地瞪他一眼,對這壯大高碩、相貌俊逸的兒子,她真是愈來愈沒轍了!
鷹揚挽起母後的手親了一下,「我也是,親愛的母後!那現在——」他揚起眉向四周瞧了瞧,「你中意那女孩嗎?」
「中意?哈!我中意極了!」她氣沖沖地站起身,盡避身高只及鷹揚的肩膀,但她的氣勢仍舊逼人。
「母後,」他拉母後坐下後,自己也舒服地坐到位子上,在順了順落在額前金黃如陽光的發絲後,他低聲道,「你真的不喜歡她?」
「她?」她冷笑道,「你倒是告訴我她哪里值得我喜歡?」
「這不不簡單!」鷹揚雖沒看到那名女郎,但一向盡心盡力的佞克絕對是依他的條件找人,母後的一問,他是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她嘛,又漂亮、受的教育程度也高,還是處女,怎麼母後還是不滿意?」他露齒一笑,說真格的,如果母後滿意他才頭疼呢!他根本不想結婚!
「是這樣啊!那你告訴我她眼楮是啥顏色?」她故意試探。
他愣了愣。
「對呀!听你的口氣你挺喜歡她的!既然有可能成為你的老婆,我想你不可能連她眼楮的顏色都不清楚吧!?」她眯著眼注視著他。
「呃——那當然了!」只好隨便敷衍了,「是藍色的!」
「藍色?」她懷疑地揚起聲調。
「不對嗎?」他心虛地觀察她的神色。
安琪挑高眉頭面帶笑意地走出來去叫了侍女進來,因為在進行選妃時,除了她、王子、佞克及候選女郎外,阿達爾宮內這個聚會館是拒絕他人進入的。「叫佞大臣帶那名女子進來。」她命令道。
「是,女王。」侍女領命離去,沒多久,佞克就帶了玫瑰進來,「女王、王子,她是玫瑰。」他喜孜孜地指著一旁微低著頭的女子。
玫瑰一雙眼眸早已不安份地直往王子勾魂!王子真是個俊俏的男人。
「玫瑰?又是花名?」安琪之以鼻地道,「每星期送過來的女人全是以花為名,這可是百年一見的巧合呢!」
佞克聞言冷汗直冒,由于他找的人大都來自不同的國家,而有的名字卷舌難念又長,因此他干脆幫她們取蚌簡單又好發音的,而花的種類多,取起名來也方便,他根本沒想那麼多。
「抬起頭來,玫瑰。」安琪命令道。
玫瑰喜不自勝地抬起頭來,咦?怎麼女王竟是東方臉孔?她剛剛的注意力全在王子身上,現在看到這位嬌小美艷的東方女子不禁愣了愣。
「別盡瞪著女王看,說話呀!」佞克緊張地在旁提醒。「哦,女王、王子,你們好。」她趕緊恭敬地向他們躬身揖禮,松軟的語音柔柔而出。這樣看著這對容貌出色、貴勢環身的母子,仿佛若欣賞一幅耀人圖畫呢!如果她也在上面,玫瑰任由自己的思緒奔走,一定更美了!她下定決心一定要通過女王的測試,她也要成為皇家一族。
「你可以下去了!」安琪蹙著眉命令道,她忍受不了這個對著自己兒子猛吞口水的女人,尤其那幾字柔得令人惡心的話兒更令她難受。
「可是——可是——」玫瑰愕然以對,不知所措地盯著女王。
「佞大臣,帶她出去!」安琪以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道,她厭惡極了這種嗓音,一听就讓她渾身不舒服。
佞克瞥了鷹揚一眼,他聳聳肩朝他攤攤手,無奈地佞克也只好拉著依依不舍的玫瑰離開宮殿,雖然他不懂女王的用心,可是臣子一定得忠于女王的命令,況且王子也暗示他帶她出去,這樣她鐵定得淘汰出局了!那意味著他得奮戰不懈地繼續找另一個女人?一想到這,佞克的肩膀無奈地垮下。
待佞克二行人離去後,四周一陣靜寂,安琪怒氣騰騰地,但她隱忍著不發一言。
「母後,」鷹揚咳了一聲打破沉靜,「她看起來很美,不是嗎?」他試探著問。
「是呀!簡直美極了!再加上她看你的眼神,我想她不只語調軟儂,連骨頭都松散!」安琪沒好氣地回道,卸下女王面具後的她大聲嘲諷兒子的眼光。「母後——」他聞言笑出聲來。
「笑,她的眼楮可藍得真美呢!」她切人正題。
「呃——這——」他語塞,剛剛意忘了看玫瑰眼楮的顏色。
「母後——」他低聲告饒,看樣子,他是猜錯顏色了!
「你告訴我,藍色和綠色的眼眸相同嗎?」她振振有詞地反問。
他聳聳肩,「藍、綠二色原本就差不多!」
「著不多?」她悻悻然道,「鷹揚,你愈來愈不像話了!無聊地要他人為你找‘那類女子’,結果你連看都沒看一眼。」她怒火高漲的愈說愈氣,處事明快的她連說「軟調」二字都嫌惡心。「這可是我們的王國,事關國家人民,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地找一名女子當你的妻、我國的王妃?原以為你會適可而止,但是這游戲都玩幾個月了,你還不停止!」
「母後,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老逼我娶妻?我尚未發現我今生的新娘!謗本無心結婚。」他蹙著眉頭誠心地道。
「是!你是!你可清楚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想我還有這權力為你作主選妃!」
「是!母後!」這母後唯一的缺點就是頭腦太清楚、思緒太快,要采迂回戰術對她,亦是難事—樁,鷹揚在心中抱怨。「不管如何,是母後親口答應讓我自己選擇王妃的。」
「沒錯!」她答的干脆,「可是我現在後悔了!」—想到那群無骨、軟肢動物,她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到母後身上的生理變化,鷹揚輕咳—聲以掩飾笑意,「母後,拜托,別再逼我了!」
「逼你?」她不悅地揚起娟秀的眉毛,從他求學開始,她就叮嚀他要花心思找他的新娘。結果呢,找了幾年,他不曾帶回—名好女子介紹給她,現在還說她逼他?她忿忿地瞧著一旁玩弄短刀的鷹揚,「我已經厭倦支檢視那些軟弱無骨的木頭美女。」她歇了一口氣,啜了——口涼茶,剛開始找來的那些女人大都是臣子的女兒,她都能接受。盡避她及鷹揚二人都非常清楚,她生性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說話扭扭捏捏、軟趴趴的女人,可是為了兒子的幸福,她還是一周—周地與那些討厭的女子面對面周旋,談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話,她在盡力,而她這兒子呢?「我一直無法理解,我是最討厭與那型女人交談的,而你是我生的兒子,怎麼你偏偏對那些人情有所鐘?」她故意嘲諷,言下之意也有他故意與她作對之意。、鷹揚無力地仰著頭,不說—言,母後本身也是受到西方教育薰陶之人,怎麼在「婚姻」這方而卻固執地像只驢子——冥頑不靈!
見兒子不語,安琪緩了—口氣—改咄咄逼人的語調柔聲道,「老實說,我老是覺得你會提出那項‘堅持’只是要我放棄為
你選妃的念頭,一方面也是報復報復一下母後的雞婆,對不!?「
鷹揚咧著嘴現出整齊白淨的牙齒,這時候的母後就好講話多了,不過,這通常維持不到幾分鐘,他還不會傻得向母後全盤招供。他故作慎重地搖搖頭,「不是的,母後,我怎麼會呢?」雖被猜中心事但仍要聰明、聲色不露地否認,否則一棋錯全盤錯,他焉能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