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湯曦羽回想剛才的情況,雖然她不對在先——不該吃那個該死的蝦球,但是徐家千金也不該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其實她可以理解徐家干金的反應。看著自己心儀的男人對別的女人頻獻殷勤,卻不多瞧瞧真正的「女主角」,任誰心里都會不愉快。
不過,這樣的遷怒實在太沒風度,既然對方已有「女友」,自己就該謹守本分,不該再「笑想」了。可見這女人平時的個性一定不怎麼樣,白亞斯沒看上她算是眼光好。
此時,侍者將已吃完的餐盤收走,換上一杯飲料。
等桌上清除干淨後,白亞斯從口袋里拿出一本支票簿,揮灑幾筆後遞給湯曦羽。
那是一張面額一萬元的支票,也是此次「臨時工」的工資。
湯曦羽不但沒有收,還取下白亞斯買的珍珠耳環說道︰「我不拿你的錢。還有,耳環還你。」說著,還準備從皮包里拿出裝耳環的盒子。
白亞斯阻止她。
「為什麼不拿錢呢?我們事先不是說好了嗎?」
「我拿你的套裝、皮包、鞋子就足夠了,它們的價錢已經疽我工作兩、三個月的薪水,所以我不能再拿你的任何東西。」她雖然愛財,但也懂得分寸。
好個不貪心的女人!白亞斯在心里說道。
「不拿錢沒關系,但耳環請你收下,我用不到這個東西」
「你可以送給你的女朋友吼」白亞斯的女友肯定是一籮筐。
「我的女伴是很多,可惜的是沒有一個適合戴這種端莊的款式。」
啊?怎麼會呢?難道他的女友都不端莊?
白亞斯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解釋道︰「我的女伴都是‘那種’的,而且都是屬于‘高級貨’。至于小家碧玉、名媛淑女之類的,我一概不踫。」
「為什麼?」湯曦羽可以理解男人喜歡去風月場所找樂子的「劣根性」,但是,在那種地方怎麼找得到真心人呢?更何況這種關系也不可能長久啊。
「我和她們的交往性質屬于交易,互取所需,不涉及感情。基于不‘造孽’的理由,只要是對我有感情期待的、會糾纏不休的、以及處女,這三類女人我向來是不踫的,所以當然是那種女人比較方便。」
好奇怪的想法哦!
「為什麼不要感情?」湯曦羽雖然知道這樣追問人家的隱私不好,但是她真的很關心。
「因為我天生是和感情無緣的人。」
又是那片鳥雲。
雖然短暫,但是湯曦羽仍然看見白亞斯又有陰影掃過。
為什麼他會請出這麼悲哀的話呢?他明明是集外貌、財富,甚至是頭腦于一身的人,怎麼會和感情無緣呢?他是所有女人心自中的「最佳男主角」耶!
她真的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解釋白亞斯的說法。
至于這副珍珠耳環你留下來吧,我認識的女人中,你是唯一和它相配的人。為我戴上它好嗎?」白亞斯示意她將拿下的耳環重新戴上。
听到如此窩心的話,任何女人都很難違抗。湯曦羽只好「盛情難卻」地將耳環戴回原位。
「真的,你戴起來很好看。」
「謝謝。」
眼前這個男人,連溫柔都令人心醉,怎麼會沒人愛呢?
「想找什麼工作?」白亞斯轉移話題。
「一個不會被老板辭退的工作。」
「嗯?」這下子換白亞斯一頭霧水。
「說來你也許不相信。」湯曦羽苦笑著說道。「我的工作運非常差,好不容易找倒的,卻很容易又被老板辭掉,所以我的工作經歷簡直可以寫成一部‘災難’史。」
看到白亞斯對她所言所語听得一臉的興趣盎然,她就揀了幾個比較具代表性的「經歷」向他娓娓道來。
听完湯曦羽的陳述後,白亞斯一臉驚奇地說道︰「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運氣這麼差的人。」
「沒錯,這要不是親身經歷,我也不敢相信。」湯曦羽無奈地說著。
白亞斯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對工作條件有什麼要求嗎?」
「只要老板肯任用我,給我薪水,這就行了。」唉!只要有人雇用,哪敢要求什麼。
听了湯曦羽的回答,白亞斯決定未她一個工作機會。
「我這里有一個長期性的工作,要不要做看看?」長期工作!湯曦羽的眼楮頓時發出晶亮的光芒。
以她的觀察,白亞斯家里肯定是開大公司的,所以才能出手闊綽。看來他是栗介紹公司里的空缺給她吧,,她不敢要求什麼職位,畢竟自己學歷不高,也沒有什麼專業技能;只要工作穩定,又有錢賺,當小妹她也不介意。
「什麼工作?」湯曦羽摩拳擦掌地問道。
「當掛名的白夫人。」
「白夫人」?是什麼啊?她只听過「白博士」那。
「就是和我結婚,當掛名的夫妻。」白亞斯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什麼?
「你是在開玩笑吧?」湯曦羽知道這種工作在小說里常常有,不過在現實生活中是找不到的。
「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看白亞斯難得一派正經的表情,這恐怕是真的吧!湯曦羽心想,有誰能來讓她捏一下,好證明她不是在作夢。
「你放心,我們只是掛名,純粹是拿一紙婚書,在彼此身分證配偶欄上填人對方姓名而已,並不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所以是有名無實。既是有名無實,我們彼此也不具有約束對方的權利,你我在實質上仍是自由之身,各過各的生活。除了破壞白家名譽之外,你可以做任何事……
雖然白亞斯講得從容自若,不過湯曦羽卻听得腦袋轟隆轟隆作響。
「因為這場婚約是屬于主雇雙方的交易性質,所以原則上不少開,也不宴客,只允許必要的人知道就好,並不大肆宣揚。當然,如果你父母不介意你從事這項‘工作’,那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知道。至于特遇和福利方面,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白亞斯啜了一口咖啡,再看向眼前已然成為化石的湯曦羽,問道︰
「你願意做這份工作嗎?」
在這段等待回答的寧靜中,湯曦羽的耳朵好不容易從轟隆作響中回復原先的正常。
坦白說,這是一份好得不能再好的工作。就是因為條件太好,才讓一向重實際的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听起來這工作對她相當有利,她不需要刻意做什麼,只須出借姓名,就能拿到一筆薪資,而且還有順利。不僅如此,「工作期間」她還可以做自己的事,逍遙自在,不受約束。這麼輕松又好賺的工作,若是昭告天下,恐怕會有成千上萬的女人擠破頭來搶吧。
雖然她撿到便宜,但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沒意義嗎?而且很吃虧。」因為花錢的是他。
「天底下沒有老板會請沒用的員工,所以這婚約當然對我有意義。不瞞你說,我爺爺近半年來幾乎是一星期安排一次相親,舍我頭痛不已,所以像今天這樣帶人鬧場的情形已算是稀松平常。可惜的是,他似乎沒有想收手的打算。唯一能杜絕這種困擾的方法,似乎只有順他的意娶個女人回家,才能讓他老人家安下心來。」
老人家想要寶貝孫子成家立業的心態她能理解。
「然而,目前我不但沒有結婚的打算,甚至我還打算單身一輩子,這也就是這紙婚約對我的好處,讓我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鹵絕他老人家的關心。更何況現在要再找人陪我鬧場是愈來愈不容易了,畢竟想要縱橫商場是不能得罪我爺爺的;那些女人靠的是靈活的交際手腕吃飯,只從我這拿點好處,卻讓自己將來無法在商界立足,這種虧本生意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