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華倒是沒想到他們連這個都調查出來了。
「本來我們也不敢心存寄望。」陶楷韻靠著他,「是那個法官自己以為事跡敗露,一下就供出來了。」
「是誰?」
「美洲煙草的行銷部了經理,那個法官在私底下欠他不少錢。」
「那真巧。」方舒華反過來摟著她,「我們這次肯定可以報仇了。」
「怎麼說?」
「原本我對于法官被行賄的事只是猜測,所以為了治本,我特地走了一趟母校,找到在美國歷來與我們背景相似的審判案例,結果發現美洲煙草果然在美國就曾經因此慘遭敗訴過。相較之下,難道台灣人的命就比較不值錢嗎?」
方舒華拿手提袋中的資料,「我本來打算引用司法案例和他們硬踫硬,免得兩方又出現一堆名不見經傳的‘專家,把法庭弄得烏煙瘴氣。不過,看來現在不必期待二審,美洲煙草是輸定了。」
「說不定連二審都不會有。」陶楷韻聞言,欣喜得睜大晶亮的雙眼,她對于他的付出既意外又感動。
雖然在感情上她獲得了滿足,但對于兩人在職業上不曾消失的微妙敵對立場,她一直很介意,如今方舒華為了她千里迢迢到美國去的表現,無異是說明了他願意以她的考量為優先,教她怎能不雀躍萬分?
「或許吧!」方舒華低頭看她,「這樣你就高興啦。」
「你管我!」陶楷韻出其不意的仰頭親他一下「謝謝你。」
方舒華一愣,對于這獎賞的一吻,他只當作是她突如其來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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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求償案件發展直轉急下,原本態勢強硬的美洲煙草,一改風光的高姿態,突然發表記者會,對于求償案的所有原告探感抱歉,並表示初審雖然勝訴,但應該負起的道義責任仍然不可免除,所以主動提出私下和解的要求,希望綠心環協能代表接受。
「呵呵。」陶楷韻這兩天只要一笑起來就開心得因不攏嘴,「你沿看到那家伙的表情,當方舒華亮出他從美國親自帶回來的教授論文時,對方的臉就像是被坦克車壓過般的狼狽。」
「為什麼?」藍玲不解。
「之前在美國,美洲煙草的總公司就曾經因為一個教授的論文舉證而遭到敗訴,他作夢也沒想到,方舒華竟然是那個教授的得意門生。」陶楷韻當時在一旁,親眼目睹了整個經過,「現在美洲煙草上下,對我們就像是對國稅局一般和顏悅色,因為他們已經毫無勝算了。」
「那方舒華是否答應了他們的和解要求?」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比藍玲還急,搶先問陶楷韻。
「想得容易!」她眯起雙眼,露出精明的算計眼神,「他們為了簽和解書,保留些許商場上的顏面,不得不答應捐出巨額款項,成立一個專門為吸煙而致病的患者來服務的基金會,並且對這次提出告訴的人都賠償高額慰問金,還答應擇日舉行記者會,對他們公開道歉。」
「哇!真慘。」但藍玲還是存疑,「可是美洲煙草的姿態未免也太低了吧!」
「說得好。」陶楷韻提到這個更加得意,「美洲煙草的行銷部了經理因對法官運用私人關系施加壓力,影響司法公正,構成違法行為,美洲煙草不想讓外界誤以為這是公司的策略,所以不願意將家丑外揚,才忍痛答應了所有條件,打算讓事件風平浪靜的自然過去。」
眾人相偕點頭。
「那個行銷部了經理的下場如何?有沒有被開除?」藍玲問道。
「董事長又不是他爸爸,既然犯了這種錯,你認為他還能見容于公司嗎?」陶楷韻對于他因此被美洲煙草除去職務,多少有些「我不殺怕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之憾,其實她是不太記仇的。
「我猜他一定很恨你。」
陶楷韻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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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她!」這是丁經理待在美洲煙草的最後一天,行銷部經理的名餃也只能保持到今天下午下班為止,一想到陶楷韻,他就憤怒不已。
為了他的錯誤舉動,上級在昨天就已經暗示他過兩天會有新人來頂替他的位置,今天是他自動遞上辭呈的最後機會。
他算不出自己在辦公室里踱步了多久,只知道多年的汗馬功勞全毀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前陣子自己還嘲笑公開部張經理辦事不力,眼前自己卻重蹈覆轍,必須黯然離開,徒留臭名,這教他如何接受?
「就算要我卷鋪蓋走路,我也得先出了這口惡氣再說……」他開始思索著每一種陶楷韻可能有的弱點。
「嘿嘿,我想到了,就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猛然想起前一陣子征信社回傳的報告,「听說陶楷韻和方舒華在一起……」嗯,以陶楷韻的個性而言,必然尷尬無比,我一定要讓她和方舒華無法繼續下去。」
想挑撥一對戀愛中的男女,他有上百種方法。細想了很久,他的臉上浮起丑惡的邪笑,「陶楷韻,你可別怨我啊廠
接著,丁經理拿起電話,當他正要撥號的時候,卻反射性的掛話筒。
「不行。」他記起上次失敗的教訓,「用電話實在不保險,我要是再一次被循線查出來,肯定翻不了身。」
念頭一轉,他匆匆收拾一些私人物品,準備離開辦公室。
「經理。」
此時門外突然闖進一個人,他不免因為剛才的作賊心虛而嚇一跳。
看到丁經理的蒼白表情,來人趕緊道歉,「對不起,我是怕經理你已經走了。」
他定神一看,原來是薛志風。「有什麼事嗎?」他試著鎮定心情並且把手上的紙箱放下。
「喔,也沒什麼,我只是想來送行。」薛志風擺出和善的笑容。
天知道,其實他是有點不太放心,憑他所認識的行銷部經理的個性,十之八九是不會對這件事善罷甘休的,所以才特來了經理辦公室晃晃,看看是否能套出了經理的想法。
「唉。」丁經理平時高傲的口氣跟著放軟,「我已經不是什麼行銷經理了,發生了這種事,以後傳出去,別家公司大概也不會要我,你何必堅持對我這麼恭敬呢?那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對于此時竟然還有一個對他客氣的部下,他有點感動。
「公司也太過分了,畢竟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公司,現在東窗事發竟把過錯全推在你的頭上,真是讓人抱不平啊!」乘機痛罵美洲煙草,薛志風覺得一點也不愧疚,心想,反正這份工作他一點也不戀棧,隨時有走人的心理準備。
「我不怪上頭的決策。」了經理平靜的望向空蕩蕩的辦公桌,「面對這種結果,我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薛志風感到許異,卻也因此安下心來,猜想他已經接受了事實。
「不過……」丁經理話鋒一轉,顯然還有話沒說完,「陶楷韻才是真正壞我大事的人。」
「你……很恨她嗎?」薛志風不動聲色的詢問他。
丁經理略微遲疑,才挨近他的身邊,低聲告訴他,「在這里對我好的人不多,我是信任替我惋惜的你,所以我這樣說吧!相信我,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下場會很慘。」
薛志風感到強烈的震懾,他已經不敢直視了經理的眼楮,只能僵硬的看著窗外,「哦,你想怎麼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