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沒問題!」他搶著說,「回美洲煙草之後,我會表現給你看的。」
「你敢發誓?」藍玲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對他嚴厲逼視。
「只要你肯給我機會。」薛志風定定的望向她。
「去給他一個擁抱吧!別在我面前演羅密歐與榮麗葉,那種只懂得在陽台上下互相叫囂,讓人惡心得想吐。」哭過的陶楷韻,在假裝作嘔的表情下,其實羨慕得要死,這才是她快看不下去的理由。
藍玲不再矜侍,紅著雙眼奔向孩志風敞開的雙手,兩人緊緊擁抱。
「這樣多好!」陶楷韻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有機會就要把握嘛!」拿了書不留掃校信息的全部是斷臂山。
薛志風頗為感激的關心陶楷韻,「那你怎麼辦?」
「你說我還能怎麼辦?」陶楷韻一臉的死心模樣,「方舒華自始至終都沒給過我一句承諾,而美洲煙草既然在一開始就安排你潛伏在綠心環協里,顯然毫無和解的誠意,甚至連方舒華都買通了。如果我不希望敗得太慘,最好早點忘掉方舒華,至于美洲煙草,大家就等著在法庭上見吧!」一向倔強的陶楷韻,等于是宣布放棄了。
听著她無奈的語氣,薛志風雖然不得不認同她的話,但他總覺得一定還有什麼機會,能幫她找回失去的信心和沖勁,就像她幫自己找回的一樣。他得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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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正在走霉運……」陶楷韻接到醫院的通知電話後,便匆匆忙忙的騎機車到醫院,而一路上,她也不停的在喃喃自語。
「老爸!」她也沒考慮到急診室有其他人,沖口便喊著唯一能和她彼此依靠的父親,企圖尋找他的蹤影。
「別急,小姐。」一位醫生好心的拉住她,「陶先生已經送到樓上的普通病房了,他的情況很穩定,而且有醫院義工照顧著,你就別再干擾急診室里的作業,大喊大叫是會嚇壞病人的。」
遭眾人眼光指責的陶楷韻,立刻紅透了臉,她無暇細想,問明病房號碼之後,便急急奔上三樓。
這次她不敢再重蹈覆轍,看清楚病房是單人床位之後才舉手推門。
「咦?」陶楷韻的手突然停止動作,她發現一個問題,「那個醫生怎麼知道老爸姓陶?我又沒告訴他。」
她帶著疑問叩門,卻發現應門的是出乎她意料的父親。
「乖女兒,你來看我啦!」陶景山穿著病人服坐在床上,擠眉弄眼的朝她揮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不像是在生病。
面對她擔憂的眼光,陶景山趕緊澄清,「我只不過是和你劉伯伯下棋的時候喝點小酒,誰知道就突然頭發暈,結果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他們真是大驚小敝,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發現又是酒精惹的禍,陶楷韻不禁開始自責自己對于父親太過寬容。
「真的沒什麼啦!」陶景山見狀,趕緊轉移話題,「我現在都可以下床自行回家了,偏偏那個義工還很熱心,堅持要我打電話通知家屬不可,才讓你白跑一 。」
陶楷韻聞言,趕緊問父親照顧他的義工是誰,她想親自謝謝對方的細心,否則以父親被送到醫院這檔子事,他一定會瞞著她的,「義工人呢?」
「幫我填寫表格,辦手續去了。」陶景山努努嘴,指指她的背後,「昭,人不是來了嗎?」
陶楷韻轉身,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張絕對想不到的臉孔,「方舒華?」疑問終于解開了,難怪醫生知道她是誰,方舒華必然先提醒過他。
方舒華好整以暇的和她微笑招呼,轉身將房門輕輕帶上,「陶伯父是肝指數過高所引起的並發癥狀……」
他用最簡單的道理解釋給兩人听,「肝髒是人體唯一受損而不會疼痛的器官,倘若用酒精一天天的就會好,它的功能縮小就像是漸漸變小的胃,有一天,你會莫名其妙的餓死,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來我昏倒不是偶發的……」陶景山喃喃自語。
「從今天開始,我得好好伺候你了。」陶楷韻也下定決心要長期監督父親。
「完了、完了……」陶景山輕拍額頭,滿臉愁苦的面對方舒華,「年輕人,我真不知該謝謝你救我一命,還是恨你毀了我唯一的樂趣才對?唉!」現在他更不敢要求出院的事,只能乖乖躺回床上休息。
陶楷韻以很復雜的心情面對方舒華,「謝謝你照顧我老爸!我……沒想到你會在這里……當義工。」
「五年前,我父親在這里辭世,那時候起我就開始抽空在這里當義工了。」方舒華屈指大略算了算。
「原來你和我一樣……」陶楷韻喟然長嘆。她若不是為了母親,也不會如此毅然投入環保的工作,可是她想不透,方舒華怎麼能一邊照顧病人,卻又一邊從事使人生病的行業呢?他到底是什麼個性的人?
「你們認識呀?」陶景山插嘴。
「是朋友。」
「是好朋友。」
兩人同時回答卻沒什麼默契。
「唔——這麼噯昧,我看你們倒像是男女朋友。」陶景山挪揄兩人。
陶楷韻才覺得開始臉紅,方舒華卻很輕松的更正他,「沒的事,陶伯父,你若是硬把我和楷韻扯在一起,她會不高興的。」
陶楷韻才開始高昂的情緒,瞬間蕩至深深的谷底。她有點歇斯底里的推他一把,「方舒華,你就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系嗎?你如果會為此而不高興,也不要推到我的頭上,我絕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故意跟你攀關系的,你放心吧!」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不禁讓陶景山皺眉,連方舒華都沒料到她的反應如此激烈。
不過,方舒華還是很快恢復機智的語調,「哦?陶伯父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你沒有不高興,那是表示你頗能接受嘍?」
一向習慣對方「反唇相稽」的陶楷韻,遇到這種「借方使力」型的難纏對手,也不得不認輸,尤其方舒華還說中她的心事。
「你……」她一時語塞。
「陶伯父,我和楷韻最近在工作上有些沖突,所以才會有口角,你別擔心,我不會欺負她的。」方舒華不打算繼續逞口舌之快,轉而安撫陶景山。
「嚇我一跳。」陶景山這才釋懷,「原來是小倆口拌嘴。」
「老爸!」陶楷韻抗議他的措辭不當。
「好好好,我不說了可以吧!」他豈會不知自己的女兒個性有多烈。
但這樣一來,陶景山等于是采信了方舒華的話,只不過表面上讓著陶楷韻罷了,而不禁令陶楷韻為之氣結。沒想到方舒華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家伙,這回竟然連她最親近的老爸都一並拐騙走了,她的面子要擱在哪里?
她決定再也不去猜測方舒華每一句話中的意義了,雖然她十分清楚有些事只要她願意開口問,一定會有答案,但她就偏不肯,她要他自己表明。
對于愛情,如果沒有相對的回應,陶楷韻是屬于那種死都不肯主動開口傳情的女性,對她這種人最好的形容詞就是「閉俗」兩字。
在兩個人的眼光交遇之際,陶楷韻有些不信似的認為自己瞥見方舒華極其溫柔的撫慰眼神,等她從怔愣中醒來,再次以探詢的雙眸向他求證時,卻又因為他平靜的神色而失望。
「你還好吧?」方舒華看出她的怪異。
「沒事。」陶楷韻心力交瘁的道。
「你父親有我照顧,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處理和美洲煙草的官司吧!」方舒華好心提醒她,卻被誤解成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