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對呀!小師妹,你別再傷心難過了。」
石少文等五個師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地搶著發表自己的言論,惹得俞聖南是更加心煩意亂。師兄們說的話是沒錯,她是不該再去惦念著震豪了,一個不愛她、不把他的心放在她身上的男人,她又何需為了他的無情,而如此折磨自己,讓自己過得如此苦不堪言呢?但是要她忘了他、不再想他,真的是好難好難呵!而且她當初還一心認定,此生非他不嫁,如今卻已嫁他不成,這一生,勢必代表要孤老一生了……「你們別再說了好不好?」她虛敦著身子,低低地哀求著,「我好煩!」「小師妹……」
「我知道你們很關心我、也很擔心我,我很感動,但是,」俞聖南無力地嘆息著,「我真的是很愛他嘛!」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淚水又重新涌上,在眼中打轉著。看到小師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五個大男人可是更加慌亂緊張。
小師妹很久沒有哭過了!這一次,居然會為了那個該死的混帳哭?!
「小師妹,你、你別哭啊!」
「是啊,小師妹,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哭的。」
「說來說去,都是那個混帳惹的禍!」
「不狠狠揍他一頓,怎能甘心!」
「就是說啊!我們應該去找他,把他揍得上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行!」「嗯!我們要為小師妹出口氣!」
「沒錯!我們現在就殺去他公司!」
五個男人熱絡地討論完後,個個義憤填膺地準備挽起袖子,去找章震豪。「你們全部站住!」俞聖南倏地站起身,急急叫住自己五個師兄們。
石少文等人則是立即停住腳,轉回身,望向淚眼婆娑的俞聖南。
「我不準你們去找他。」她雖沒有大喊大叫的阻止,卻有不準抗拒的命令意味。「為什麼?」石少文不明白她不準的原因。
「不為什麼。」俞聖南深吸著氣,盡量平穩自己的情緒,「我已經和他解除婚約,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瓜葛。」然而實際上,她是不願震豪被五個師兄們揍。「是我們去找他算帳,又不是小師妹你。」周浩風糾正俞聖南的話,說得振振有詞的,「所以小師妹不會和他有啥瓜葛。」「你們是我師兄,一樣有瓜葛。」俞聖南斥回周浩風的糾正,「而且你們這麼去找他,將他打傷,有什麼好處可言嗎?說不定,還反被人家告傷害他人身體,你們是想吃官司嗎?」俞聖南話一說完,五個男人是愣住了。是啊,傷害他人身體,剛才過于沖動沒有去細想,的確是不怎麼好,太劃不來了。「可是……」黃志德思考了一下,皺著眉頭,一副豁出去的神情,「為了親愛的小師妹,惹上官司也認了!」黃志德的話,可馬上引起其他四個人的共鳴。
俞聖南則是皺緊了一張臉,低低哀求著,「師兄,我拜托你們,算是我求你們,別去鬧事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們為了我,有什麼不好的後果惹上身!」「小師妹……」
「你們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開心,也很感動。」俞聖南打自內心,說著自己最真誠的話語,「這幾天,為了我的事,你們也擔煩了很久……」說到這,突然打住口沒再說下去。一道念頭,迅速閃過她此刻的思緒之中。
石少文等人是覺得莫名,但也沒人開口,只是靜靜等著俞聖南再開口,將話說完。沉吟了下來,俞聖南開始思慮閃進腦子里的念頭,好一會兒,她作下決定,深吸口氣,媛緩將她的決定,一字一字地清楚道出,「你們別再為我擔慮了,而我也不會再為震豪傷心,我決定遁人空門,出家削發為尼,這樣我就可以忘卻所有傷痛了。」「遁入空門,削發為尼?!」俞聖南的決定,可讓面前五個大男人震驚得張目結舌,全部傻呆掉了。老天!小師妹居、居然有這種瘋狂念頭?!這下子,可真的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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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氣話成分佔多半,但是,她一就要遁入空門、削發為尼之後,俞聖南除了晚上睡覺不會被打擾到外,其他時間,她幾乎是被她老爹和五個師兄言語「炮轟」得快要瘋掉!害得她本來只是在說賭氣的話,現在大家如此認真看待她的氣話,三不五時地來勸導她打消念頭,弄得她好像真的不得不堅持自己的立場——去當尼姑了。唉!都是沖動惹的禍!現在可好,這怎麼是好啊?老爹和五個師兄生怕她會趁他們不注意時,包袱款款跑去寺廟里窩,只好特地輪流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總會有兩位守在她身邊,看守她,連晚上睡覺時,他們一個會守在她房門口,一個守在房間窗戶外邊,就怕她會溜掉。唉!所以還是啥事都抱持三思而後行,總是比較妾當的,不然像現在,沖動不用大膽的思考而行,結果就是要為自己的沖動負責任。大大地哀嘆著氣,俞聖南想著自己現在的處境,簡直是哭笑不得呵!這樣的日子,真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會結束。望著窗外的藍天,她真的是無語問蒼天……
「算了。」皺皺鼻子,她暫時不想再去想這些令自己懊惱之事,伸手模模肚皮,「我還是去廚房我吃的,肚子餓了。」說著,她走出房門。「小師妹。」守在房門口的徐澤天,一見俞聖南出了房門,便緊張兮兮地迎上前去,「你要去哪兒?」他小心翼翼地詢問。「去廚房找吃的。」俞聖南抬眼瞄向客廳牆上的時鐘,「中午了,該吃中餐了。」徐澤天也看了一下時間,「說得也是,該吃中餐了。」自己的肚子也餓了。「要吃什麼?」她好心地問了一句。
這幾天被「軟禁」在家,三餐都是自己親自下廚煮,而下一批輪到要來「換班」的師兄們,則會帶一些從超市買來的做菜材料。「小師妹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徐澤天嘻嘻揚著笑,一副極為討好的神清。現在大家都是對小師妹關懷備至,對她的話是百分之百的順從,只希望小師妹能夠忘卻章震豪那混小子帶錯她的傷害,完全打消什麼出家的念頭。而對于俞聖南來說,什麼「小師妹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的話,這軟禁多日來是自己要做三餐之前,所必備要听到的話。翻了一個大白眼,「我根本是白問。」沒啥好氣地丟下話,俞聖南不再理會地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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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受不了了!」一進廚房,從冰箱拿了些霾蛋和肉類出來,俞聖南氣嘟嘟得嘴里喃喃有詞的。每個人對待她的態度,都是這個樣子,唯唯諾諾的,好似怕極了會惹怒她一樣,讓人實在是快受不了了!「我又不是慈禧太後,做什麼要這麼對待我?」俞聖南拿著菜刀切著肉片,氣哇哇地低罵著,「我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凶猛野獸,何必要一副怕我怕得要命的態度,真的很難受耶!」不想不氣、愈想是愈氣,菜刀切肉的速度和力道,也跟著愈來愈快、愈來愈重,好似那幾片肉跟她有仇似的,要切爛它們來泄心頭之恨。然而很不幸的,她殘忍「虐待」肉片是立即得到了報應,她一個閃神,菜刀很不長眼,落下的地方錯誤,切上了她的手指頭。「哇呀!」她放下菜刀,慘叫一聲,右手緊緊在左手腕上握住,眼看著左手三根手指頭,汩汩地冒出鮮血。「怎麼了,小師妹?」在客廳听到慘叫聲的徐澤天,連忙沖進廚房。當他一眼望到俞聖南染滿刺目鮮血的左手,他嚇得睜大了眼,「小師妹!」他沖到俞聖南面前,一把抓過她的左手。「你輕一點啦!」俞聖南被他這麼一個使勁的拉扯手的動作,痛得她哇哇大叫。「老天爺!」徐澤天低喊了一聲,隨即找了一條干淨的布,將俞聖南的左手緊緊包扎起來。「你做什麼啊?」瞧自己的左手,被包得像棕子一樣,俞聖南輕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