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不能再讓道也受到任何傷害了,就算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保護道也。
陰冷的笑聲,連續不停地自本田道夫的嘴中溢出來,「你要殺我?你有什麼辦法殺得了我?」說著,他對準東山道也的槍口,突然轉了一個方向,朝向她。
冷若嵐身子一僵,一把冷汗直逼了出來。
是啊!她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如何能夠殺得了他?她都還沒有把握,一定能夠閃過他槍里的子彈哩!畢竟她現在身子才剛復原,還沒有太充裕的體力和身手去和他搏斗。
「我看我還是先解決掉你,再來了結東山道也。」他的眼神布滿了殺氣。
「放了她。」就在本田道夫要扣動扳機射殺冷若嵐之時,一個低低的陰冷聲音,自他的身後響起,「不然休怪我的動作會比你更快,而在你頭上開一個洞。」
本田道夫整個人倏地僵硬,這個聲音……冷若嵐也是一陣驚訝,一雙大眼直直盯望著突然清醒過來的東山道也,他不僅坐起身,而且手中還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對準本田道夫的腦袋。
「道也?!」她驚喜地喊出聲,滿腦子立即浮滿一個意識——道也醒了!
「你……」本田道夫驚訝地動也不敢動,一時之間被他倏地清醒過來,還拿槍指著自己而嚇住。
「把槍放下。」東山道也以低低冷冷的語氣,命令著本田道夫。
一把威脅的槍在他身後,本田道夫也只好乖乖把槍放下,慢慢轉身面向東山道也。
「沒想到你是佯裝昏迷,騙我出現。」這時,他從愣嚇中驚醒回來,並意識到東山道也的計劃。
東山道也淡然一笑,「你現在才知道未免也太遲了些。」
「你……」本田道夫氣憤得額上青筋暴出,但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槍就被東山道也結束自己的生命。
東山道也輕咳了兩聲,由于剛才猛地起床,牽動到胸口的傷而隱隱作疼。
「若嵐。」他用另一只手按著傷口,對冷若嵐說︰「快去通知澤明過來抓人。」
冷若嵐從驚喜中回過神,「喔。」應了一聲,她便轉身欲步出加護病房。
眼看他即將因冷若嵐的通知,而落得被捕入獄的下場,本田道夫可急了。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太多,咬著牙,他放手一搏,決定賭個運氣!
他倏地撲上前,先用力撥開威脅自己的槍口,再使出全身的力氣,手臂一伸,勒住東山道也的脖子,讓東山道也動彈不得。
東山道也本要閃避,以他的身手,他可以輕松閃開本田道夫的鉗制,甚至還可以反制住,但是,苦于他傷口未愈,身子又虛弱得很,根本沒多大的勁力去和本田道夫搏斗,反而被本田道夫鉗制住。
「道也!」看到這突發的狀況,冷若嵐才要踏出病房門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準備上前救東山道也。
「別過來!」就在她要沖上前的同時,本田道夫也搶過東山道也的槍,讓槍口直抵住他的太陽穴,「你只要敢輕舉妄動,我就一槍打死他!」
「你……」受到這樣子的威脅,冷若嵐不敢亂動,連呼吸都不敢多喘一下,「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本田道夫冷邪地笑出聲,其中還夾帶著他的得意。現在情勢逆轉,可是對自己有利得很。
「本田道夫。」東山道也喘著氣月兌視著本田道夫,「你要我死可以,但是你絕對不準動她一根寒毛。」剛才和本田道夫搏斗時牽動了傷口,痛得他冷汗直冒,英氣十足的濃眉也緊緊地糾結在一起。
「你想死?」本田道夫用著不屑的譏嘲笑容,低低地斜視著他,「你以為我會這麼便宜你,一槍送你上西天嗎?」
「你……」東山道也狠瞪著他,內心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一道邪惡的念頭,閃進本田道夫的腦子。
「我不會就這麼便宜你們的,你們可是讓我身敗名裂的罪魁禍首。」他邊說邊用拿著槍的手,拔除插在東山道也身上的所有醫療管子。
被他用力拔除身上的醫療管子,痛得東山道也臉部的五官都糾在一起,並不斷低低地倒抽一口氣,想藉此減輕一些疼痛感。
「本田道夫,你住手廠冷若嵐在一旁看著,緊張得大喊,望著他這般痛楚的面容,她的心也是揪痛著,為他心疼。
本田道夫不理會她的叫喊,只是對著東山道也低聲地吼著,「給我下床!」同時他再將槍口對準東山道也的太陽穴。
東山道也無奈,只好听從他的話,強忍著全身的痛,緩慢地下了床。
「走!」拖著他沉重的身子,本田道夫再次命令著他,接著,再拖著他步出了加護病房。
「道也……」冷若嵐亦步亦趨地跟上前去。她很想出手救東山道也,但是也很怕本田道夫抵在他太陽穴上的槍會比她的動作更快,她可不想拿他的生命作賭注啊!
緊張地跟上去,她的額頭不斷地滲出冷汗,再看東山道也胸口所包扎的白色紗布,已滲染了紅色的鮮血,還有本來插著醫療管子之處,也因本田道夫用力的拔除,不斷的流出血染滿衣服,這一切看得她的一顆心是揪痛不已。
冷若嵐一路小心的跟著他們,來到了頂樓天台。
「本田道夫。」東山道也汗水淋灕,忍著全身痛楚地問著,「你究竟想做什麼?」雖是這麼問,他內心卻差不多猜測到本田道夫的想法。
「我不想做什麼。」本田道夫囂張地笑說︰「我只不過想和你們玩玩死亡游戲而已。」
「本田道夫!」听到他開了口,冷若嵐急急地插話進來,「只要你放過道也,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她試著和他談條件。
「是嗎?」本田道夫的眼光瞄向冷若嵐,「為了保他一條命,你連命都可以不要?」
「沒錯。」毫不猶豫地,冷若嵐斬釘截鐵地回應。
「好!」本田道夫狂妄的笑聲更加陰險,「那你就從這里給我跳下去!」
她稍稍一怔。他要她跳樓?
「怎麼?反悔啦?」他看到她臉上閃過的遲疑,遂出聲激她。
她回過神,「我不會反侮,只怕我跳下去,你也不會放過道也。」這是她最不放心的一點。他這種人,才不可能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
「你不相信我?」本田道夫冷哼一聲,「那我只好現在一槍解決這小子了!」說著,他作勢要開槍。
「住手!」她緊張得大叫,制止他的行為。
「你決定要跳了?」
冷若嵐沒有吭聲。事到如今,她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若嵐,」東山道也看得出她的決定,遂低喊著,「別理他的話,也別管我了。」
她搖搖頭,「我不能不管你。」
「你別傻了!你不必為了我,送掉你自己的命,這並不值得。」東山道也勸她打消念頭。他可不要她這麼做,要他看著她為救自己一命,而選擇跳樓自殺,他不允許她這麼做。
「值得的。」冷若嵐語氣雖平,但卻飽含了她堅定不移之意,「為了你,做什麼事情,我都覺得值得。」
「若嵐……」接觸到她眼中所傳達給他的堅定,還有那隱含的深情,他的心中起了一陣不小的激蕩。
原來她對他還是有著一份感情存在。
「道也,你听著。」冷若嵐凝著一張臉,又溫柔又深情,以再正經不過的口吻輕輕說著,「我們是親兄妹的事實雖無法改變,但是請你相信,在事實還未發現之前,我是愛你的,然而這份感情卻是道德倫理所不能允許的……」
「不,若嵐,我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