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一下,「他?他怎麼會打電話給你?」
「前幾天我在醫院看過你,所以就打電話給他,為了求證你沒死的事實,他特地從台灣飛來日本了。」
「他來日本了?」她的聲音有著些許的訝異。
「沒錯,我剛告訴他你現在在我這兒,他說他大概十五分鐘後過來。」
東山道也的話換來了她的靜默沉寂。
「怎麼了?」她的反應,讓他對她起了小小的迷惘,「你難道不想和瑞杰踫面嗎?」
「我……」
正當她欲再開口之時,這次卻換成門鈴聲響起。
被這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嚇到,東山道也心想這個時候會是誰來?
遲疑了一下,他走至門邊,伸手打開大門。
「道也。」門外出現的人,竟是拓村澤明還有Josie。
他一愣,「你怎麼跑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不然澤明現在應該早帶Josie回他家了,怎會跑來自己這兒呢?
拓村澤明低頭看向牽著自己左手的Josie,「Josie在計程車上就醒過來了,她沒看到你,就又哭又吵地一定要我帶她來找你。」他的臉上有著一層淡淡的無奈。
「哦?」東山道也挑起一邊的眉頭,也看向略低著頭的Josie,「Josie,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說?」看得出來,她一副飽富心事,想找人說的模樣。
「嗯。」Josie小小聲地應著他的話。
「那先進屋里來再說吧。」東山道也邊說邊轉身要走回客廳,「若嵐也在里面。」
「你有客人?」見東山道也走回來,冷若嵐開口問。
「也不算是客人,是澤明和Josie。」
「他們?」她的聲音微微輕揚,似是訝異。
「是啊,听澤明說Josie吵著要來找我,有事情要跟我說。」
「她有事情要跟你說?」
「嗯,不知道是什麼事。」東山道也邊說邊半彎著身子,從茶幾上的茶具盤里,拿出兩個空杯子,準備為拓村澤明和Josie倒杯茶。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眼光不經意瞄到冷若嵐的左手背上有三道血痕,沿著手腕處向衣袖內延伸進去。
他一個驚愣。若嵐受傷了?看傷口的樣子,似乎才受傷沒多久。
「其中有一名死者在初步采樣判斷後,發現他死前應該有和歹徒做過一番搏斗,他的右手指甲里,有留下疑似皮屑的物體在,可能是他的右手曾抓傷歹徒而留下來的……」快地,早見浩夫說的話,閃過他的腦子里。
「若嵐,你的左手……」
正當東山道也的話才剛問出口,Josie突然沖了進來,大聲喊著,「羊皮狼叔叔,她不是Ivy姊姊,醫院里的兩個人是她殺的!」
Josie的話,像是顆威力十足的炸彈,在大廳里轟炸開來。
「什麼?!」雖然,這個猜疑才起,但立即得到Josie的印證,東山道也還是嚇了一跳。
她不是若嵐?自己的那兩個手下真是她殺的?
「道也,小心!」才跟著Josie進來的拓村澤明,急急對著驚愣著的東山道也大叫。
就在同時,東山道也也感到一股刺寒的殺氣,往自己面前沖過來。
他及時的反應,將身子往後退去,但是,他還是感到右手臂一陣熱麻劇痛。
他沒有去看自己的右手臂,從他面前站著的冷若嵐便可得知自己受傷了,因為她手中的刀上面染滿了刺目的鮮血。
「若嵐?」東山道也呆愣地望著一臉冷冽寒冰貌的冷若嵐,不敢相信她會出手想要自己的命。
「我要報仇!」冷若嵐從齒縫間,迸出凌厲的殺人之氣。
「報仇?」
「讓我的婚禮變成慘劇的幕後主使者,就是你!」她最後一字落下之時,身子同時也快速閃到他的面前,向他身上落下第二刀。
這次他並未掉以輕心,動作快如狂風地閃避開來,「若嵐,你在說什麼?」對于剛才她所說的話,他可是震驚萬分的。
什麼幕後主使者是他?!
「我要你血債血償!」她沒理會他的話,像發了瘋似的猛向他展開攻擊,且招招都是狠毒得要取他的命。
拓村澤明眼見情況不對,立即奔至餐廳,拿了張椅子,在東山道也和冷若嵐酣戰之際,趁著她不注意時,高舉起椅子,從她身後使勁擊去。
登時,她眼前一黑,人便倒地暈死過去。
「我的老天爺!」拓村澤明將手中的椅子,往旁邊地上一丟,「這智障兒被魔鬼邪靈附身啦?像沒了理性的瘋子一樣,招招要取你性命。」
東山道也因為剛才一番打斗,而有些喘氣,「但是你出手也不輕。」他看到她的後腦勺微泛出血跡。
「我如果不出手重點,我看這娘兒們根本死不了。」該死的!這娘兒們是發了什麼瘋啊?居然要置道也于死地?
「我看其中一定有誤會。」東山道也穩定情緒後,緩緩說著。
「我管她誤不誤會?」拓村澤明氣得哇哇大叫,「先幫你止血吧!」媽的!這該死的智障兒出手真狠,道也整只袖子都染滿血了。
「道也?澤明?」這時,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
唐瑞杰急急忙的趕來,他從未關闔的大門一進來,便見到凌亂不堪的大廳和昏死在地的冷若嵐,還有整條手臂都是血的東山道也,著實吃了一驚,「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拓村澤明氣呼呼地瞪著他,「都是你這個瘋子妹妹子的好事!她莫名其妙的發了瘋拿刀要殺道也。」
「若嵐要殺道也?」
東山道也則是輕吁口氣,「若嵐剛才突然說我是她婚禮變成慘劇的幕後主使者,所以拿著刀要殺我,說要報仇。」他簡單地說。
「什麼?!」唐瑞杰一怔,「她說是你?但是我查到的凶手是若嵐她自己。」
「她自己?!」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同時震驚地喊出聲來。
大廳里立即被一片疑雲重重、茫然驚駭的氣氛,給厚重地包圍起來……
第四章
在止血、上藥後,拓村澤明快速地將東山道也的傷口包扎完畢。
「好了。」他吐了口氣,舒展一子,「真受不了,她是認為你的血多得可以開血庫是吧?下手這麼狠,是不是真的要讓你的血流光啊?」話語之間,難掩他氣憤的怒火。
東山道也淡然一笑,輕輕回答了他的話,「她剛才招招要置我于死地,當然是要我的血流光。」他說得輕如微風,好似事不關己似的。
‘’虧你還笑得出來!」看到好友這番反應,拓村澤明的火氣又上升了一些,「她這個瘋婆娘發神經要你死,你一點都不在意不緊張嗎?」
「在意緊張又有何用?」他反問回去,「難道這可以改變她要殺我的念頭?」
「是不能改變,可是你也不該這副該死的笑臉!」
東山道也仍是泛著淺淺的笑,眼角余光瞄到從客房走出來的唐瑞杰。
「她還好吧?」他問著唐瑞杰。他指的「她」,是被拓村澤明不顧勁道而打到昏死的冷若嵐。
唐瑞杰輕頷了下首,「仍在昏迷中,不過她的呼吸和脈搏都還算正常,至于頭部的傷我也包扎好了。」他邊說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的傷還好吧?」東山道也關心的問。不知道剛才澤明那一下敲擊會有多大的影響?
「你干什麼這麼關心她啊?」拓村澤明在一旁可是不客氣地插進話來,「她那麼想要你的命,你居然還這麼關心她的傷?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不然哪天怎麼被那瘋婆子砍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