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維忠淡淡一笑,眼光又瞄向連灝捷,只見她的臉已由冷淡轉為有火藥味的怒色了,呵!她怎麼又開始生起悶氣來啦?
「康大哥,你吃過晚飯了沒?」藍想玟又開口,關心地問了一句。
「還沒。」簡單地回了話,他的眼神仍在連灝捷的身上轉呀轉的。
「那我們一起去吃吧。」藍想玫提議著,「我和灝捷也還沒吃呢。」
他點了下頭,「好啊。」
「你們自己去吃吧。」在他的話才應完,連灝捷立即開了口,拒絕了藍想玟的提議。
「為什麼?」藍想玟一怔,回頭看向沉著臉的連灝捷,「你剛才不是說你肚子很餓嗎?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你們去吃就好了。」連灝捷堅持自己的意思,仍拒絕了藍想玟的好意。
看她一直推托藍想玟的好意,康維忠忍不住也加入說服的行列,「一起去吃吧。」
他的目光直盯著連灝捷瞧,看她一副怨氣圍繞,不知又有什麼事情惹了她。
連灝捷猛一轉頭,死瞪著他,「我說不和你們一起吃,就是不要和你們吃,這麼多廢話做什麼?」語氣帶沖地說完,她掉頭氣呼呼地走了。
「灝捷!」看她氣沖沖地走掉,藍想玟急得要去追她回來。
康維忠很快地拉住她,「我去看看她。」說著,他大步地追了上去。***
一個跨步,康維忠及時追上了連灝捷,和她擠進電梯。
「你又在亂發什麼脾氣?」他一進電梯,搶先開口問。
「你給我滾出去!」她氣得大叫。
「又怎麼了?」他軟聲軟氣地再問。
「不關你的事。」連灝捷的喊聲,震得電梯內嗡嗡作響。
也幸好整個電梯里面只有她和他兩個人,不然,別人一定受不了她這樣大聲喊叫的。
康維忠搖搖頭,笑了笑,「你可以小聲一點,我听得到的。」
「你——」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仍保持他的笑意,遲疑了一下,「你真的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他將話題又繞回了最初。
「不要!」連灝捷的聲量更大了,似乎想以聲量來證明她的肯定和堅持度。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和想玟去吃,反正沒有我在,你們會吃得比較開心,不是嗎?」
康維忠微微一怔,隨即笑開了嘴,「怎麼?你在吃醋嗎?」
「我吃什麼醋,」她反駁了回去,「我為什麼要吃想玟的醋……」話說一半,她立即閉上了口。
懊死!自己說了什麼話了?怎會說出這種不經大腦、胡亂沖動的話來呢?
听到她的話,康維忠笑出了聲,「我有說你在吃什麼醋嗎?你這不是不打自招,證明你真的在吃醋嗎?」沒想到自己胡亂猜測,才隨口試探的話,還真的套出她真的在吃醋。
「我才沒有。」連灝捷否認著,她怎麼亂說話。真該咬斷自己的舌頭。
「沒有嗎?」康維忠高壯的身子移前一步,縮短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
「沒有。」她矢口否認,同時也退了一步,無奈電梯里空間狹小,才後退一步,她便踫到了壁。
他雙眼微眯,帶笑地注視她的臉,「你喜歡我?」他又上前一步,將她封鎖在壁角,讓她無法再閃躲。
「你真臭美,誰會喜歡你?」連灝捷立即反擊他的話,但是,怎麼自己的口氣會是這麼無力,沒什麼否認的力量?
「是嗎?」康維忠微低著頭,注視她顯得有些慌亂且閃爍的眼神,他能確定,她的確是喜歡上她了。
「你……你離我遠一點。」她半似命令的語氣低喊著。
天啊!怎麼從不覺得他有多高,為何現在覺得他的身高似乎給了自己莫大的壓力,壓得她呼吸有些兒困難心跳加速,而且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燥熱起來了!
「如果我說不呢?」他沒有意思要加大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
這麼的近距離多好,可以仔仔細細地瞧著她,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少了平日對人凶脾氣的刺,多了幾分女孩兒家的羞怯,這樣子說有多好,就有多好。
「你……走……開……」連灝捷邊說,邊伸手使勁要推開他,但他的人猶如一道結實的牆,怎麼使勁推也推不開半分。
「你別費力氣了。」康維忠看她流著汗,不停使勁推他,遂出聲勸她,「你的力氣不會比我大的,再推也是白費。」
她也明白自己的力氣真的抵不過他,最後只好放棄,「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他以很輕描淡寫的語氣回著話,「我只想知道答案。」
「什麼答案?」
「第一、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們去吃飯?第二、如果不和我們去吃,為什麼?第三、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康維忠一一把自己的問題非常清楚地說出來。
翻了大大的白眼,連灝捷幾乎快氣炸了,「這些問題我都回答過了,拜托你別無聊地一直重復問我,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他搖搖頭,難得用起了像家里弟弟他們對女人的無賴招式,來對付拗脾氣的連灝捷。
「你再不放開我,別怪我對你動手不客氣了。」她下了最後通牒。
他微眯起眼,「你不怕……像上次在車上被我制伏,然後……」
「你閉嘴!」連灝捷急急打斷他的話,氣憤中帶著她的嬌羞,「都是你,那天帶我四處亂晃,害我被上頭的人抓到偷溜班,還有你居然……被我同事看到,傳得整個警局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他反問了回去,一副這有啥好氣的態度。
「你害得我……無地自容。」
「無地自容?」康維忠眉頭一挑,故作不明白,「這有何好無地自容的?那只不過是一個吻。」
「你——」她氣得快暈厥,甚至連眼淚都出來了,「你過分!」
她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他一跳,「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你欺負我!」連灝捷用力且狠狠地往他胸口一槌,像是要發泄心里的怨氣似的,「你故意整我,想讓我日子不好過,對不對?」帶著哭泣的聲音,她對他大聲罵著,連淚水也不停地往下流。
自己一向不愛哭的,為何一在他的面前,就是會很容易挑起她想哭的情緒呢?
上次受傷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這、這怎麼搞的嘛?
「天地良心。」康維忠輕嘆口氣,為自己辯白,「我欺負你、整你做什麼?我又撈不到什麼好處。」
「誰知道你啊!」連灝捷又槌了他一記,「也許你就是一個大變態,以整人為目的。」說完,她再槌他一拳,似乎槌打他愈來愈順手、愈來愈過癮。
「你似乎打得很過癮。」康維忠並沒有任何怒意,雖然被她連槌了幾下,也槌得胸口隱隱作疼,但正如那幾個放蕩不羈、風流成性的弟弟們說的,「打是情、罵是愛。打得愈用力,表示愈對你有情,罵得愈火大,表示愈愛你。」
不過,不管他們這些論調對不對,但是自己對于她的打罵,是覺得任由她吧,她愈對自己這般打罵,自己就愈開心。
唉!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怪念頭,這麼又打又罵,自己居然開心得很,難道如維信說的,這叫犯賤?
避他是不是犯賤,總而言之,這個刁蠻壞脾氣的連灝捷,這輩子是休想逃過他的手掌心了,任憑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絕對不改變念頭,要定她了。
「你笑什麼笑?」瞧著康維忠一臉沉思後,又賊兮兮地露出些許得意的笑容,連灝捷低喊地打斷他似乎有陰謀的沉思。
他回過神,「我有笑什麼嗎?」